119 他和她,两尺的距离(2)
顾长卿手中的手机砰然落地,他站在那里,身子摇晃的厉害。
最后,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将手机重新捡了起来。
顺着楼梯下楼,客厅里的几个人看见他下来,表情皆一致的沉默。
“走吧。”
一起上了加长林肯,去了警局。
在法医那里,亲眼见到了那一只脚,也只是看看。
随后又去了事发现场。
幽深的河水一览无遗,桥上来了很多网友,大家再次献花,纪念逝者。
有人发现他们一行人,均表示不解和惊讶。
尤其是看见顾长卿的时候,有女网友还拍摄了下来照片,但并没有遭到阻止。
照片被传上了微博,瞬间再度上了新闻,大家都猜忌他们和安小暖什么关系。
但这件事当前,没有记者敢上前询问。
呆了没多久,离开了此地。
叶硗推迟了几天的工作,马纯纯也没心情上班,倒是权赫柠也希望陪着他度过这个难关。
刚到别墅门口,远远地便看见了吴娇娇跟余霞在那里踱步,看见车子回来,立刻上前。
“老大!”
“老大!”
两人齐齐喊道
权赫柠疑惑,“你们跑到这里干什么?”
吴娇娇上前,“给你打电话关机,我们想着你会在这里,就来找你,听说安小暖出事了,我们一起在队里待了几个月,好歹也想为她上香。”
“你们先回去,这件事不需多问,现在回去。”
吴娇娇本来听到这个消息给心里既觉得很突然,又觉得安小暖实在命不太好,虽然她不喜欢安小暖的,但现在人死了,她也不好纠结过去。
“可是,老大,你什么时候回队里?”
权赫柠挑眉,“怎么?你想管我?”
余霞伸手拉了拉吴娇娇,示意她离开这里。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吴娇娇只好说道。
权赫柠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那好吧。”吴娇娇的心情低落,转身离开。
顾珍珍看着她们的车子离开,直言不讳的说道,“赫柠哥,这个女孩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这种类型,我对未来的老婆还是有要求的。”
众人一起进去,自然又看见了秋千上的杨唱。
顾珍珍性子急性子,她上前,“你咋又来了?我昨晚不是说不让你来了么?!”
杨唱微微一笑,“珍珍,我和长卿相亲,我对他很满意,自然会经常走动走动来培养下感情。”
“现在哪儿有时间跟你培养感情,赶紧出去。”
“珍珍,你别这样说话。”
顾长卿开口,“你先回去吧。”
杨唱主动的挽住他的胳膊,“长卿,我炖了鸡,还在锅里,走,我给你盛一碗,你气色不太好。”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掉,“我说话从来说一不二,以后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杨唱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客厅走去,只得转身拿起秋千上的包包离开。
大批的记者在林家大门外堵得水泄不通,都想知道林骄阳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无疑是对林骄阳身上戳伤口,再撒把盐。
最终,林骄阳站在自家大门口,手上拿着各大媒体的话筒,脸色憔悴了不少。
数台摄像机对准了他,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努力的调整好一点情绪,他发言,“这件事很意外,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之前将婚戒让她保管,没想到,她却真的保管了一辈子,但却不是在我身边的这一辈子,我没什么话说,只是现在觉得失去了她,失去了整个世界。”
有记者发言:“如果安小姐没出意外,那你们会结婚吗?”
林骄阳看向天上,“会,我一定将我作为礼物送给她,只是,我这样的礼物,注定没法送出去了
。”
“听说林夫人在给你安排相亲,你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毕竟林家就你一个独子,那你会遵从林夫人的安排吗?”
林骄阳惨淡一笑,“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并不想谈关于婚姻的事情,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不愿意再接受采访,没必要。”
他转身离开,那身影孤寂冷清的如同冬天光秃秃的树干一样脆弱。
在昨晚的夜里,那个下着小雨又刮着小风的夜里。
没有人能感受到安小暖的心情。
当车子急速的窜进河里的那一瞬间,她惊惧的瞪着眼睛看着车子沉浸在这里面的时候,一股扑面而来的死亡之手冲她招手。
车的前方玻璃窗全部震碎,她的身上被割伤了,但因为麻醉剂的作用,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她在水的浮力下从车窗顺着出去,一个劲的下沉,安小暖喝了大量的水,直至喝不下去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准备向死亡妥协。
就在这时,两只胳膊突然能动了。
她在这幽深的河里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麻醉竟然失效了。
她拼命的朝上游,强烈的求生谷欠望让她在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露出了水面。
急促的大喘气了很久,才悠然的回过神来。
只是胳膊和肚子的地方疼的厉害,似乎能感受到有血从身体里溢出。
就在准备爬上案的时候,她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等到靠近,才发现是一个脚,而且看样子是属于女性的!
安小暖听见远处呼啸而来的警示声,将自己脚上的脚链扣在了她的脚上,奋力的游泳出了水面。
肚子里因为大量的饮水导致涨的跟个大皮球一样,她用手抠自己的喉咙,将肚子里的河水吐了很多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安小暖赤着脚朝着河岸边的树林里跑去。
跑了不知道多远,沿着公路边一浅一深的走向市里。
她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市区。
此时已经凌晨了,路上除了来往的车辆,已经没有人经过。
浑身的刺疼艰难行走。
每走一步她都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挂掉。
她好不容易才从河里爬出来,好不容易才可以活着的,怎么可能又这么的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