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她想让夏天成为她未来的一半,本就是个成人童话,她也知道这种好比武侠小说中所描字的那些飞天盾地一样,可能性本就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就是在心里不能把夏天给忘掉,夏天好比是她的魂灵,一个人要让自己身子脱离魂魄而去,对思雨这种追逐得过余专心的人来说,如果要她做出选取择,她就是去死也要将追求进行到底。
而夏天本就是成年人了,要是夏天也答应了我,可知夏天就算是真心爱着我,在世人眼目中也是大逆不道的事,人家还是学生,你怎能把她给毁了。思雨似听到了有人这样议论。
在别人看来,你夏天并不是在与那个思雨玩感情,你是在利用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的痴情。思雨也这样为夏天设想,她对夏天的那种非份之想,也认为夏天是不能接受她的,同学们常开玩笑,动别的好说,动了真感情那就难办了。
你思雨再怎么把心思划乱,他夏天并不知情,如果你仅是看到了夏天在冷水做得游龙惊凤,你就对他一见倾心了,但你却没看到人家那酸楚的一面,他看起来是很风光,可是所负出的代价有多大,你思雨又了解几分。
就想找夏天谈清楚的思雨在细想之后,也感到了自己是太冲动,太没为别人作想了,你以为别人成功了,你就能凭自己对他有好感,就可以把他的胜利果实作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来分享,实际上他成功是属于他努力的结果,与你思雨有多大的关系呢。
不能一看到别人有成就,就想入非非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与他对话的条件吗,你在心里想着他,可是他也是否想着你呢,你还是个学生,就连自己自理的能力都还不具备,你说你是否想得太天真了点。
思雨在告诫自己,要让脑子得到清醒,可越是这样做,她对夏天那个本来就开始模糊了影子却越清晰,林蕾给她上的那堂课,在当时还起了一定的作用,而林蕾与思雨本就是同性,相排相斥就一直存在于思雨的心间,唯有能真正让思雨走出困境的人并不是林蕾,那是另外一个人,思雨心里很清楚,如果得不到他亲口证实,自己是会把包袱背到永远。
把林蕾等好友糊弄过去之后,思雨的内心感到无比空虚,这种非理性的折磨,使思雨成天都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她不想让夏天哥知道自己现在的心境,又怕夏天哥不知晓她一直都在思念着他,矛盾的心伴着学习上的压力,思雨实在是无法让自己再苦恼下去了,她要得到他的诺言,要让他对自己说出他的真心话,她要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之后,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完成自己的学业。
时间在思雨的痛苦中慢慢地逝去,礼拜天又要到了,对于思雨她们这样的学生来说,到了周末也就是给自己放假的时候,思雨心里有事,她早就盼这个周末早日到来,她就想回去能碰上他。
急急地往回赶,思雨在前几次回老家时,就听到宋健哥讲,他们正在为后山那个石英沙厂的事忙碌着,思雨不能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展现在哥哥面前,她不敢直接地问夏天哥可到了后山,但机灵的她却在旁敲侧击中得知夏天哥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离开后山,本来自己也想去找夏天哥的,思雨不好向自己哥打听夏天具体在什么地方,加上她那时还想通过自己努力来把心魔打掉,所以她就把冲动一直都扣在心里。
从前回家思雨一直都是从后山通到县上的那条路上走,这次她没有这样选择,她先到白龙镇,再从白龙镇往冷水公社的那条路回家,她这一走,就比自己常走的那条路要多出很长一段距离,这回家的路就如一张弓,她现在好比走弓背而不是弓弦,但思雨却心甘情愿这样走,因为冷水到后山必定要经过冷水公社,这是思雨在心里早就计划好了的,她要做到万无一失。
上次回家时,夏天哥却没在后山,宋健说了,夏天这几天很忙,他们后山这个厂的前期工作已做得差不多了,夏天现在到后山也不会有从前那么勤了,他要回去准备开厂的各种手序,宋健本是无心这样说,可思雨却悄悄地把哥哥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自己在学校是扛不住了,要是再不得到解脱,那我思雨真的完蛋了,与其在沉默中灭亡,不如在沉默中去寻条路,或许自己就可以摆脱那并非心甘情愿。
就想回来时能碰上夏天哥,把自己的烦闷通通地告诉他,让他看到在他为后山人努力工作的时候,他的好心得到了最好的礼遇,因为他其实并不是孤独的,有一颗心在永远与他在一起,一直都在为他跳动,那燃烧的心只为给他证明,他为后山人奋斗,后山人却恋着他,并要送给他最美好的幸福时光。
为了早一刻见到思念的他,思雨不惜消耗自己体内贮藏得并不多的能量,由于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一心二用,她在学校并不是吃得满意过得舒心,自己除了在在林蕾她们面前装得没事人一般,还要时时忍受着那把心煎熬的痛苦,常是吃不饱,睡不香,而所有这些都只能埋在心底。
在回家的路上,思雨已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绕道走,其目的也是为自己这次之行多一分把握,夏天哥只要没有在外面,他不是在后山,就是在公社的大院里,我就首先从公社经过,还怕找不到他的。
学校周末虽然放学得早,但路程却有那么远,思雨紧赶慢行,当她到达冷水公社驻地时,也是到了下午过后很久了,当她问到夏天哥并不在公社时,她心里又紧了一阵,当别人告诉她,夏天到后山去了,还没回来时,思雨只对别人说了声谢谢,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夏天哥现在还在后山,他啥时候才回公社呢,思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得快往回去,要是夏天哥从后山那条路到县城去了,自己这次老家之行就是白忙活了。
思雨把心放在走路上,她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小跑开了,她要抓紧时间,不让自己与夏天哥碰面的机会落空,思雨在心里祈求老天迟一点黑下来,让自己多一些时间来赶路,她是有太多的话想对夏天哥说了。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思雨也认为自己是心诚则灵,当她到达后山与其它大队交界地时,她终于让自己舒了口气。因为她朝思暮念的夏天哥正好一个人走在从后山往回公社的路上。
远远地看到了夏天不急不缓的地走着,思雨就远远地呆望着他那移动的步子,夏天哥走路就是与众不同,他走得很有风度,迈步总是那么刚劲有力,那宽阔的双肩下,一双大手有力地摆动着,就象是军人下操时那一二一声中整齐划一的步子那样,夏天哥走路的脚步步同样力度十足,他走得太有神韵了。
由于思雨把自己的心都固定在一点了,她看着夏天哥向自己走来,心里早已激动得怦怦直跳,可能夏天哥走路太专一了,他都要走到自己面前了,他却还没有发现自己,思雨紧抿着嘴,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找不到哪能一句是首先要开口讲的。
夏天哥就要走到自己面前了,思雨更加紧张起来,她甚至突然想回避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仅在脑子里存在了一瞬间,就让自己给撵走了,你这样火急急地赶回来不就是想见到你的夏天哥哥吗。
“是思雨呀,你回家了。”
夏天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看到了思雨,他并不想其它的,当他与思雨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时,夏天热情地与思雨招呼起来。
“嗯。”
思雨只用这样一个字来回答夏天,她的声单很小,但夏天听得真切。
“对了,今天又到周六了,是该你回家的时候了。”
夏天对思雨更加热情起来,他想与小校友招呼是该亲近些才对。
“嗯。”
思雨又用这个嗯字来回答夏天,夏天听了,觉得心里不爽,好你个思雨,在学校读书都变成哑巴去了,就学会一个嗯字,但夏天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他只不过是与思雨偶然相遇而已,一个招呼过后,还得错过身子,大家都各忙其事去了,对思雨那嗯字,夏天也觉得无所谓了。
夏天与思雨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只对思雨说了声,“加油,”就要把他与思雨的距离拉开了,思雨已为夏天哥会停下来,与自己聊几句,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把心事说给他听了,没想到夏天哥就只那“加油”两个字还留在思雨的耳朵里。
看到自己特想见到的人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思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怎能这样把自己千辛万苦换来的大好时机给错过了,要是自己再这样犹豫下去,你今天所走的路也就没任何实际意义了。
过不了三秒钟,夏天哥就将与自己隔得远远的了,因为他并没有停下来,思雨再顾不得少女的那份羞涩了,她用尽平生最有力度的声音喊了出来。
“夏天哥,你就那么忙吗?”
本已错过身子往前走了的夏天,他听到思雨这近似哀求的喊声,他忙停了下来,他不知在与自己错身而过时那平静,恬静的思雨,她怎会用这种语气来叫自己停下来。
“你是叫我吗,思雨,你还想说什么?”
夏天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对着思雨说。
“夏天哥,我想要你停一停,我,我。”
思雨急得脸色通红,她的我字在口里并不连贯,以此于这时她真的成了一个结巴了,夏天看到平时有说有笑的思雨,不知她现在为什么成了这样,他以为思雨可能是想到自己明年就要高考了,心里压力太大,才让她想什么都分心的。
“对,我是叫你,哎,夏天哥,这一路上还有别人吗,我不叫你叫鬼呀。”
思雨急中生智,她既想让夏天哥停留下来,也想让这次会话的气氛变得活跃一些,所以她才用不是对你说,是对鬼说这样的话。可是夏天根本就没去想那么多,因为他已得到好消息,明年公社到后山就再不是这样的茅草小路了。可惜到那时,你思雨可能再也没机会来走我争取到的路了,在我的路修通的那天,可能你思雨就走进高等学府的课堂上去了。
“哦,你思雨还说是学文科的,也相信这世上还有鬼神的存在呀,应该说你们这些将来的社会科学研究者,就是为推翻那神学呀,玄学呀而去努力的,可是思雨你今天的话却不能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口里所表达出来的哟。”
夏天把自己的话说完,他也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人家本是一个小女孩,哪能都象你所想象的那样,你可是个社会工作者了,与她们这些还在苦读的学子相比,你当然不能用你在社会上那套来对待他们的。
思雨看到夏天停下来了,她终于长出一口气,本来自己就为他而来,他岂能一走了之,我心病得历害,要是没有解药,我就得死,你夏天哥就是当初给我系铃的那个人,谁不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夏天哥若是走了,我还有救吗?
抓住他,也就是给自己放出一条生路。
思雨望着夏天,她再也不顾什么了,她要一吐而快,要把自己的心病全道给夏天哥听,把心里埋藏的那个念头都倾诉给,再任由他来发落,管它是快乐还是痛苦,思雨都在心里作好准备。
因为夏天哥是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