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正的大力举荐下,曹炳贵官运享通。他很快就被提到县上做了县团委副书记,龙正也被他蒙混了过去,朱虹的信就象雪片一样飞来,曹炳贵可是只能烦在心里,他试着回去和秀英说想分开,秀英却没有象有些女人那样要死要活的不答应他,只是淡淡地说:“你认为过不下去了就分罢。”虽然她说不出道理来,也无法阻止他的要求,她知道自己和他不相配了,给他自由可能对自己更好。
曹炳贵好不得意,他隐隐感到,幸福就在彼岸,一步之遥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可是他想错了,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因为他是党培养起来的年青干部,的干部就是不能喜新厌旧。你曹炳贵得势了,就想把糟糠之妻给休了,你还算员吗,当冯秀英和他走到民政部门去办理离婚手续时,民政部的工作人员没给他办。
更为糟糕的是,龙正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他已是县委的组织部长了。他抽了个时间,把曹炳贵叫到他的办公室,劈头盖脑地给曹炳贵一顿:我看你是把这个团委副书记当到头了,人家秀英有何不好,她在家里任劳任怨地护侍你的父母,从没说半点对不起你家的话,你就是在外面,她也没的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想从头再来,上了几天的学就忘了你是喝冷水河的水长大的,你忘恩负义了。
你不想想,你有多大的本事,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然你会后悔的。龙正把语气放缓了些,他开导起曹炳贵来,你不能这样,她只能毁了你的前程,要是你不回心转意,我说得到就做得到,提你得起来,就把你放得下去。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一直都认为你是本份的人。
主席早就讲过,不要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所击中,地位一变就想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是我们人的宗旨,过去了就既往不咎,你若是听了我的,你还是县团委副书记,不听呢,那就由不得你了。
你三思,想好了再来回答我。
曹炳贵耸拉着脑袋从他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在龙正面前的曹炳贵,再没有追朱虹时的勇气,他就是一只猫,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今天是谁给他带来的。离开了龙正他也就是一个山里汉子,一个成天耕作在那穷山恶水土地上的农民,是龙正把他从人堆里发掘了出来,给他以全新的自我,使他得以一步一个足印地走上来。
家里的秀英虽然默默无闻,也不是一无是处,她最大的优点是只奉献不索取,和朱虹相比起来,她是一朵朴素的山茶花,朱虹是那红艳欲滴的山丹丹,山茶花没有山丹丹的高贵华丽,它也有它的**独领,曹炳贵从龙正办公室出来后,龙正那句你三思三个字,字字敲打着他的灵魂,他不得不为自己的现在和将来作打算。
曹炳贵飞快地奔向朱虹那里,他哭丧着脸把他的遭遇全讲给朱虹听,朱虹听后一言不发,她感到龙正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她反问曹炳贵,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曹炳贵一时回答不上来,朱虹看他那表情,就知他是爱江山又爱美人,但是他必需二取其一,朱虹见曹炳贵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什么都明白了。
听他的话罢,你的前途第一,没有了工作你就什么也没有了。朱虹说这几个字时,她完全是口是心非的,她多想曹炳贵说出为了你我愿放弃一切。可是等了半天她就没听到那句话。曹炳贵本想来个缓兵之计,朱虹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已心灰意冷,她反劝他道,不要怕,更不要慌,我们慢慢来,总会有一个好的办法想出来,不信活人还被尿敝死。
朱虹在极力挽救这座即将倾倒的大厦,她相信曹炳贵也会尽最大的努力的。她切切地盼望着曹炳贵能拿出一个好的方法,使他们能双飞双栖,过上那温馨和谐的生活。曹炳贵半天也没动,朱虹还是理解地等着他回话。
朱虹没想到,曹炳贵终于说话了:朱虹,我对不起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们之间不合适,我想了很多,认为我们不现实,与其这样成天提心吊胆的处在一起,还不如算了。
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我天生的命是只能在那大山里的,离开那里我就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能给你的了,再说你还是一个姑娘,刚结婚就要当后妈,在你的朋友们面前你会抬不起头,我们相隔得又很远,要调到一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作过思想斗争,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们就是如愿了,那骂声还不是一片的,实际上人家在棒打鸳鸯,我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朱虹呀,我只好忍痛割爱,和你分手了。曹炳贵说到这儿,他的眼圈发红,声音嘶哑着,只差没有嚎滔大哭了。
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人,原来你是一直都在骗我,你本来就不是真心的,你从来就没想过离婚,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