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头子们安定下来后,章子昂终于松了口气,他想不可能还有什么意外出现了,令他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从县上下来的队伍也分散了,以何权为代表的县工作小组中,就有何权和梁仲两人联合提出了他们的名单,他俩分在不同的片区,但是他却得到了一个同样的结论,他俩认为不把它表达出来,反馈给组委会,他们就是失职。
何权因与夏天同在一个小组,选民对夏天的称赞,何权也想过可能是他们在夏天面前放不下脸面,因为这一年来夏天给他们办了几件好事,他们对夏天有特殊的感情,所以选他有个人情感因素在里面,开始时何权并没在意,而夏天对此也没放在心上,何权把选民们的这种做法叫着感恩心理。
和夏天一起下乡进出农家,夏天从来就那副态度,别人对他的包贬他都无所谓的。何权也试探地问过他的想法,他同样和那些选民所说的一样,他对冷水的某些职位并不是特有兴趣,他还是想把他的那套科学兴农搞下去,只有那些和他的学识一致的,他才来劲。要他作冷水的领导他还没有充分准备好。
作为县科委主任,梁仲来冷水主要还是个凑人数的问题,这次选举是全县同时铺开的,县委府就那么多人,各个选区都要求派人下去,县选委会考虑到某些选区的重要性,象冷水就派来了五个人,而其它的好多选区也就是那么两人去就行了,梁仲本来不是他们重点考虑的对象,但是人员不够,又使他被县选委会抓差抓到了头上。他对到冷水来当工作组成员是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的,反正就是领导叫干啥就干啥,他是抱着如此心态来冷水的。
在分组时,梁仲和胡金分在一起,他们分到的片区是金河片区,当他们来到金河地盘时,那轰隆隆的发电机组的声音把他们给吸引了,梁仲从胡金的口中得知这个电站的来历后,他对夏天不服输的心态给以极好的评价,他作为县科委的负责人,对夏天有这样的贡献却一无所知,对夏天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次年终颁奖会上的直观认识,现在看来他认为仅是在水稻上认识夏天是自已的失职。
当他们来到选民中,把选举的意义给大家讲明后,金河片区的人们都对这次改选抱极大的希望,他们有切身的体会和实惠。在去年他们因为水电站的缘故,每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收入,在过去他们是从不敢奢想的,可是自电站建成后,他们有了收获也很感谢夏天给他们带来了财运。
对于夏天这种能给他们带来福音的人,他们是极为尊敬和祟拜的,后来夏天又让事实为他们相信夏天增添了依据,胡金和梁仲两人所分到的选区,他们的工作进行的得有条不紊,他们很感谢夏天为他们铺了基础。
胡金和梁仲都认为,夏天是一个很有科学头脑的人,他把自已所学的充分运用到了实践中来,做到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人们之所以对他有很好的评价,并不是他做了一点就让人折服了的,而是他前进的路上留下了一个个坚实的脚印,他才让民众所认同。
当胡金向梁仲谈到这些时,他非常感慨,他当时还是大队书记,他也知道金河的那个水利烂尾工程,在夏天没有到来之前,从来就没有人提起要让它完成下去,更没有人去亲自实践过。他也认为那个当时名为黑龙滩的地方,只是修了一个引水工程,谁也没有超前意识要把它变为真正的电站,胡金说到这里,他不再多说了,他要看梁仲有何反应。
在胡金的心里,他对公社的很多安排都认为不尽人意,虽然曹书记在他从大队上到公社来做了大量的工作,是他一手提拔了他。但是他对曹书记的很多做法并不认同,他觉得曹书记最大的缺点就是视野太窄小了,作为一个地区地领导人,不说锐意进敢,开拓创新的精神,就是心中能容得下部下的相左意见他都做起来比较难。
而梁仲和章副部长好象不是关系特近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县上来的人,胡金不敢把心里的所有隐秘都一下全吐出来。他要慢慢地把他的心摸透了之后,他才敢说出自已的心里话。胡金知道他的软肋是他在冷水的这个权力中心的时间并不长,他是副书记可是有时连公社的秘书说话也比他管用,他明白了资历是第一位的。
而梁仲每和他一起时,他从没有上面来人的架子,这让胡金从心底里对他有好感,梁仲也私下把他的心里话吐露给胡金听,他们在合作中彼此都把对方摸了个透。在他们的宣传工作做到要让民众提选举代表时,他们共同的愿望都是想把夏天选为人民代表,当时夏天被分到他们的选区时,他们对夏天能否选上,心里没有多大的底,可是通过投票选举,夏天却以高票胜出,胡金觉得结果正常,而梁仲却心里不是特爽。因为他对夏天的胜出成为乡人民代表怀有复杂的心情,本来民众的心意就说明了一切,但是某些人却不想让他当选,可是结果又是那样实实在在的。
管他呢,这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胡金反过来劝说他,在他们的选区,因为重量级的人物刘云锋虽然也是当选了,可是很悬也很让人担心,他只比过半多一票,选委会在给他们的要求是要确保刘云锋过关,目的是达到了,但是他俩心里最是明白了,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并不是很好,最多也只能算是及格。
当他们两人把结果汇总到选委会时,曹书记看到了他委以重任的人竟然刚好过关,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无法对梁仲说什么,就把脾气发在胡金的身上,胡金明知不是自已的错,但还是装着很虚心的样子,当曹书记教训完后,他也没有进行申辩,章副部长对他们的成绩也是不太满意,因为他们作了危险的开头,他不想在正式选举时出大的差错,信好所选的人都过关了。
从夏天以百分之九十八的选票当选为乡人民代表一事上,梁仲总结了他的心得,古人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箴言,他对夏天也有了新的认识,当他和胡金合计后,他们在正式确定乡领导候选人时,他们联名向组委会提出了把夏天作为乡长候选人,之前曹书记和黄国才各自代表不同的派别提出他们的人选,现在他们俩人又来这么一手,直把章副部长的思路打乱了。
梁仲和胡金他俩代表了冷水的年轻一派,章副部长把他们归纳为少壮派,在冷水的少壮派势力主要是以年轻人为主,他们对夏天所提出的新思路犹为佩服,对夏天的头脑灵活,点子有新意更是把他作为了行动的指南,让夏天的创新精神而感动,认为夏天就是他们最好的领导人,梁仲和胡金只是把他们的愿望表达了出来。
从酝酿提名到具体实施,梁仲和胡金也进行了反复的论证,他们对比夏天和刘云锋以及任才和凌玲,把他们的优缺点一一找出来,通过筛选之后,夏天胜出他们至少有十个百分点以上。俩人一合计,这次选举上级不是强调充分表达民意,让人民表代当家作主,选出他们称心如意的人选吗?
他们认为自已这样做既没有违背宪法的有关规定,同时也把民意表达了出来,虽然他们这样做有些不计后果,特别是胡金,他想到了只要他一提出来,同时就把曹书记,他的伯乐得罪了,可是在梁仲的鼓励下,他想得很多,也想到了若是他们的的计划失败,他在今后的工作中很可能有许多的不便,而曹书记和他本是主将和副官的关系。但他这个副官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他也想到了最差的结果,那就是他被返回到老家去,可是为了冷水人民的利益,他把个人得失放之脑后了。
在正式确定候选人名单时,章副部长也考虑到了其中有曲直,但是他没有想到在现场会有这么三种势力在较量,他们各自的提议都有理由,而且他们又各不相让,曹书记的名单,其实是经过他同意的,也是在选人民代表时他们初拟的大名单,他章子昂当初是点头了的,要他推翻自已所作的决定,他章子昂也是做不到的。
曹书记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张玉莲排斥在大名单之外,章子昂尽管内心不满,但是由于他也和张玉莲事实上有了那么回事。他投鼠忌器,怕曹书记突然袭击他,所以他也任由曹书记作主;而卢华和黄国才他们一派的名单,章子昂在心里想好了,把矛盾上交他们就没有辙了,他作好了应对方法。只是梁仲和胡金他们一组让他费心,在分组时,他认为梁仲算是他们四人中的老实人,可是他偏听偏信,和胡金在一起本来他们是最放心的组合,但是问题就出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并不是心血**,也不是抱有个人想法,从他们前期的工作来看,章副部长就有了预感,他们这些组委会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还有组织,只要他发下指令,他们是不得不听的,可是他俩并不是代表自已,而是起了传声筒的作用,章副部长担心在大选时出痞漏,到时候他是没有半点回施余地的。
因为正式选举的时候,是依照宪法的规定,在县选委会统一安排下进行的,到时代表们的一言一行,一笔一画都是按选举法来进行,谁还有胆量敢在结果出来后再进行更改,曹书记没有这权力,他更没有这个能力。
组委会的提名出现了预想不到的结果,曹书记是志在必得,他根本不给其他以让步的机会,他总是把章副部长扯在一起,章子昂地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他的盟友。和章副部长同来的县工作组中李扬始终站在他们这一边,章子昂想说服黄国才他们一组,可是他们以老卖给老,最后在章副部长把李清明争取过来之后,他们的力量才得到削减,章子昂甚至动起了长官意志才把他们给说服,黄国才他们算是口服心不服了。
章副部长把所谓元老派征服后,他转身面对少壮派,他没想到在他带来的四人中,就有三人没有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他已成功地把李清明和李扬争取过来了,现在还剩余何权的梁仲两人,而且他们两人同时支持的是同一个人,在他的强权和铁血政策面前,他们虽然看似人多力量大,最后还归于他的账下,他们放弃了自已的名单。
最后大家一致表态,他们都是员,服从组织的决定,曹书记的提名大获全胜,他感到很欣喜,因为只要把候人名单报到县选委会,得到认可后,其实选举也是在这个框架内进行的,他所圈定的人也就不可能再出现大的波折了。
何权他们对没能把夏天提为候选人也感到很沮丧,当他们把这一信息透露给了民众时,他们没想到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章副部长同样没有想到曹书记的算盘是这样如意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