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亮点缘自曲直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建安给刘云锋讲自己的私事,他反复要求刘云锋不能给他外传,刘云锋就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哥们,他把这事捅给了曹英听,而曹英又让扬婧知道了。

扬婧本不想再把这话传出去的,但在和夏天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情不自禁地把曹英的话送到了夏天的耳朵里,夏天听过之后,他要扬婧不要再外传了,他说对于秦建安这种现象,在青山县史上是个别现象。

扬婧也答应了夏天,说她不是事非嘴,她会做到给别人保守秘密的,夏天这才放下心来,把别人的作为新闻来传递也是不种不道德的行为,夏天不想让他听到的事再从他的口里流出来,他就要制止扬婧。

而刘云锋也许本就是无意中把话说出来了的,可是他就没想过,他这么做,是把别人对自己的尊重看成了儿戏,那些花边新闻本就是可以加油添醋的,要是让当事人再听到了,对他可是很大的打击。特别是那玉,本身她就受到了最大的伤害,再由别人一传一说,她今后如何去嫁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其实在很多时候,在特定的条件下,一个人可能就会做出本不是自己心愿的事来,要说那个玉本身所具有的条件,肯定比文艺好,但是她却是生错了人家,她的悲欢离合,她的痛苦遭遇,岂又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

夏天还在想着那个玉的不幸时,有人要他把自己在基层的某些见闻传导给他们,他们有文章可做,还说在特定的环境下,在特别的场所,人的缺点也会成为亮点,曲直也是未来的财福。

不知他们提出这种观点的依据何在,或者说人家就是想给读者寻求一种异样的境界,在给他约稿的那家杂志社还说,可以这样预言,在将来的发展趋势里,那些有与常人不同经历的人,他们就是传奇,他们就是作家笔下的香饽饽。

他接到某杂志社的约稿,在从前夏天也经常给那个杂志社投稿,他们都认为夏天的文笔相当犀利,说他要是转行他们报社就把他要定了,夏天明知那本是托词,那些吃笔墨饭的人,他们精得很呢。

现在人家仅是因为你在基层,能在第一时间内收集到他们所需的素材,他们才这样对你说,叫你去他们那里,可信度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了,夏天却委婉地谢绝了人家的美意。

杂志社这次就是要夏天给他们来一篇关于在基层成长起来的年青干部成长中所遇到的困惑事,说他本身就在基层,对这个话题最有发言权。

在约稿信中,他们还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貌,只缘生在此山中。你的稿件就是这首诗的最好证明。

如果说基层年青干部,他们的主流一定是很不错的,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是经过风吹浪打,让自己在锻炼中成长起来的,对这样的人,人家杂志社却不感兴趣。

他们要从那些干部中找出认为其特殊性的一面。也就是人家认为是能吸引读者眼球的东西来。所以他们在约稿时也特别地提到,最好是能挖到让读者耳目一新的素材更好,要他把干部队伍中青年干部的动机和纯洁性能表现出来,那就太有看点了。

给他们写稿子并不是一件难事,自己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材料可用,但是真正有看点的却是不那么好找,夏天不想把自己工作地的事捅到那杂志社去,那样就是你把时间地点人物都变过了,可是真象只有一个,读者把你写的给一对照收索还不是原形毕露了。

在自己来冷水后,夏天对刘云锋的工作热情也是从心底里赞赏的,他看出刘云锋也是很想让自己有所作为的人,可是就他对扬婧,对曹英,当然还有他在县党校学习时和范菲菲的那些事他都是了解的。

可能有人会说,你夏天又不是万事通,你怎对刘云锋在党校的事也清楚,其实夏天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的好朋友王勇也同刘云锋一起在党校学习,王勇在他到县上办事时,就把自己所观察到的一切都给夏天讲了。

夏天不爱去议论那些别人飞短流长的事,他还要王勇也不要去乱猜测,王勇笑他没有心计,说有时候这种事就是一个人上升的阶梯,夏天不这样认为,他对王勇说:“你要是想进步,不可能让别人能左右你的进程的,一切都全靠自己,只有你具有一定的本领,你才会做到真正有所作为。”

没想到刘云锋的事没有成,他却又把别人的也带了出来,那个秦建安该如何来给他下评语呢,他是做得不尽情理,但从法律上讲,他也并不是全错了,古时候就有这样的事,当一个人感到在他的仕途上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时,他可能会选择重新组合自己的思路,只要是存在的也是合理的。

夏天对杂志社的约稿,他开始动笔了,标题就是这样,《年青干部的成长路》他要用翔实的事来说明,一个年青干部,在他从一个进步青年跨入到干部队伍后,他会的许多想象不到奇异经历。

在文章中,夏天首先把进步青年的思想作了个总结,他们也想让自己有所作为,可是由于条件的限制,很多时候他们都不能如愿,能象自己这样一步到位的人本就是不多的,我们国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让每个人都能到大学去深造。

那些本来也很优秀的青年,他们大多出身在农村,可是供他们发展的空间本身就有限,在他们碰了几次壁过后,有的人就可能把目光转向现实上来,寻求另一种追逐。

而在广大农村,也有不少的女青年,她们也向往美好的生活,但她们没有现实的飞跃条件,而那些在农村比别人高出一头的落榜生,虽然他们不得志,但他们受到的教育程度不同,也使他们在不得志的同时又拥有比那些没有文化的人有更多的优势,这样的人是那些女青年看来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对这些在她们眼里的文化人,她们一直都认为他们就是自己生活中再好不过的人生伴侣,她们会很主动地投入到他们的怀抱里,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一切都有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以为只有这样做,他们就是自己的终身归宿了。

但是那些所谓有文化的人,他们的心并不是全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当他得到感官的满足后,他会认为人间的洞房花烛夜也不过如此,时间一久就有了厌倦感,他们还是不能把心中的那份理想高挂起来。

有的人在经过自己的努力后,跨入到了干部队伍的行列,刚开始时还能保持自己的本色,但看到别人总是成双入对地在机关进出,自己却不能象他们那样,另一半在遥远的农村,这时人心里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对自己过去的所谓草率开始反思。

也不能排除在他们中间,的确有感情分裂了的,但那仅占其中的极少数,多数人都是因自己的地位变了,让自己就生出了非分之想。

在这些有幸来到干部行列的青年中。他们是很优秀的,可是仅是因为偶然才加入到这里来,所以他们的根基大都不牢,他们中的一些人,就把目光转向了权力的代言者,就如刘云锋所讲的那个故事那样,有人看到权力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收获,这时他就会把良心,道义,还有做人的基本原则都给忘了。

而那些权力所拥有者,在看到当他的权利下嫁给所需之人能收到另外的收获时,他也就放任自流了,虽然看起来既得利者也是合理合法的,可是从道德上讲,那就是与之背道而驰了。

对于这种带着野心参与到干部队伍中的年青人,夏天认为他们本就是动机不纯,你可以得到权力的认可,但你不能放弃你做人的原则,否则你不是真正想为正义的事业作贡献。

夏天写到这里时,他再也写不下去了,如果说那些人是他瞧不上眼的,但对自己来说,当初要是和龙玲成了,别人还不可以这样说,你夏天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本就是想借县委书记的光嘛。

停下笔来之后,夏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所拟的题目,他觉得自己本就是在小题大作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既然政策也没有明文规定他们就错了,说穿了就是一个如何来遵守道德准则的问题。而道德则与法律不同,它不象法律那样具有强制约束力,它是一个人用自己的心去遵守的行为准则。

对秦建安这种人,当然也包括他刘云锋在内,他们把当地领导人的子女收到自己的账下,其实也不是坏事,本来男婚女嫁就是天经地义的,只不过不能让自己使新人笑时却让旧人哭就行了,因为从前的她本是不幸的,当她把一切都献出之后,却是得到满身的伤痕。如果硬要说她有错那就是她们当初太天真了,以为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社会在变,人的心也在变,特别是那些一时失志的人,更不能轻易地相信他们,有些人就是表面一副人模狗样,内心却并不是高尚的。

夏天在停笔思考后,他又重新提起笔来,他把自己论文终于写好了,在文章的后面,他大声疾呼,要那些还在把幻想当现实的女孩子们提高警惕,不再去上当了,不然人家流下的是幸福的泪,你流下的却是心酸的泪水。

当夏天把自己的文章反复读了几遍之后,他看到自己的那些观点根本就站不住脚,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我们现在的农村太落后了,要是把农村也变成象城市一样,条件好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还会出现秦建安这样的人吗。

只几下,夏天就把那篇稿子揉得粉碎,写什么稿子,还是把自己的正事做好,如果让自己能带着大家建设好自己的家园,其实农村也是很不错的,到了那一天,就是从前瞧不起农村的人,很可能也会把心思颠倒过来,只要达到小康的目标,我们的农村也是一个聚宝盆呢。

到了那时,天也新。地也新,大地处处欣欣向荣,我们的农村还会比城市更加美好,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他们就会看到,其实他们苦心经营得来的并不是人间天堂了。

夏天这次算是失约了,他给那家杂志社所寄去的仅是这样几个字:工作忙,约稿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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