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械斗即将发生

夏天没命地往前冲,朱晓晴拚命地向前赶,可是她毕竟是女性,再怎么赶也追不上夏天,当她看到夏天的举动时,心里再没有过去那种惧怕了,因为此时的夏天就是她的榜样。

朱晓晴所看到的一幕很可能是她此前从没经历过的,在学校时她看到的只是马老师他们留下的战场,和现在完全是两码事,那也流血,但就是只有三个人,现在是众多的人。他们都输红了眼,什么都不认了,还能听你给他们讲道理。

而夏天不但不退缩,反而径直往人堆里窜,他往人堆里钻的方向却是要去制止那个施绝杀的人,他的行动有多危险,他就从没想过。

她后来对夏天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去了呢,想起来多后怕,如果你那时稍稍慢一拍,可能今天你就没有和我说话的资格了,也许就是老祖宗马克思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你吧。

对夏天的举动,朱晓晴不知他哪有这么大的勇气,这可与我们学校的那个家长和马老师的对决在危险程度上要多出十倍以上,可是他夏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不是退却,更不是回避。而是选择了勇敢地冲上去。

在夏天就要冲到事发点的时候,那里的火药味已相当浓了,李远明认为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而那沉闷的声音就是李远明的二哥在他的门前放的火统。

李远明本来也是能接受任何意外事发生的,可是在众多的乡邻面前,他认为那个城里人把他的脸面丢尽了,对他们造成的事实也是可以接受的。

就是这人呀,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在家门口把脸任由别人在那上面涂诗抹画,就是让别人认为你活得窝囊。

如果连脸面都不要了,还不把这把老骨头给羞死的,李远明这样看问题,他对眼前的事实当然不能接受,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有不冲动的,冲动起来了,就管不了那么多。

当夏天跑到人堆中时,虽然人们在**,但主要的焦点还是集中在李远明身上,他们也在做着动作,但那是虚张声势,多数人都有在给一个人助兴,他们的声音和动作都让那个人的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他因为神经中枢有了兴奋点,他是完全不能把自己行动控制了,他现在一个目的,就是把对手伤得越重越好,就是把他弄死了,然后再让自己去填命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也知道冲动是魔鬼,更明白冲动所带来的后果,可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自己就算不上是龙骨山下的一条汉子,那些乡邻们也会因为自己没有雄起而从此小看他李远明。

夏天边跑看,在人群中,他们始终围成一个小圈子,夏天根本就看不清里面到底是啥样的,他也不知他们围着的是哪些人,但直觉告放他,问题的中心就在这个人圈中间。

夏天冲到李诗阳家的大坝时,他是本想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场并不由他来控制,那声音他是熟悉的,吼着叫着的人就是李诗阳的老爸李远明。

夏天的判断一点没有错,在众人的助威声中,李远明就如一条被红布逗得要发疯的公牛,他不能退缩,不想让家里就这样自然减少一个。

虽然学分并没过门,可是他和诗忠是订了亲的,她就是我李家的人了,你那个城里来的小子,竟敢虎口夺食,也不想想我李家对她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学分就是我李家的人了,你学分可以把野男人带到我这里来,你可以不要脸,但我李家却丢不起这个人,如果当初你家里没有把你许配给我家,我的诗慧就这样轻易地到你罗家了。

我们早就说好了的。我家诗慧配你家老大,你家二妹就配我的老三,就是换亲我们都是公平交易,怎么你罗家让二妹到省里去把人变个样了,就来个六亲不认了呢。

我家诗忠是没有脑子,他是个废人,但我们也不能因为他这样就可以随便欺负他了,他的神经不正常,可是你们是好人,你们的神经该正常呀。

你罗二妹想悔婚,想从我李家跳到别人屋里去,你何时有这种想法的,如果我能早点探出风声,我就抢先一步让你和我那三娃子把婚结了,看你还能犟到哪里去。

听说老三那个对象到省城去做啥美容去了,李远明就有一种预感,这不是好事,农村人还讲那多干嘛,只要一结婚,还不是生娃儿过日子,你学分是难看了点,但我李家人并没有嫌你,你去穷折腾干啥。

后来学分从省城回来时,李远明对她就更不放心了,你一个本分的庄稼人,打扮得就跟城里人一模一样,我看你是变了,得早点把你和三娃的婚事给操办了,我才能不为你们操心的。

终于让你回来了,可是你却带着一个野男人回来,还到我家来就要退亲,这是人话吗,我李家既不是牛厩,也不是栈房,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你罗家就没把我李远明放在心上。

我能答应你罗学分的要求,你那几句话就想让我耳软,让我听从你的,你去做梦罢,我李远明可不是人见我欺的那种软蛋,要想从我这里走出去,就看你罗家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城里来的假洋鬼子高兴,一来就给我讲大道理,老子都几十岁了,还会输在你手上,也不想想你有几两几钱,才二十几岁的人,别的没有学会,却学会了干这种坑蒙拐骗人家媳妇的勾当,还说你是懂理的知识分子,我看你就是连畜牲也不如。

你给我说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要讲究民主,老子就是就够民主的了,我是把我家的诗慧来和他罗家互换的,我们两家早有约定在身,你小子对这些知道个俅。

你高兴刚到我家,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还说现在是什么法制年代,这个我懂,法律是用来罚治坏人的,他对我这样的庄稼人不管用,我没有犯着国家的哪条哪款,而罗学分是我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却是人尽皆知的,不信凭你小子几句话,就把白的变成黑的了。

你小了仗着你是大地方来的人,就想把我的未婚儿媳妇拐走,那门都没有,你有本事就在你那个地方去找,我看你根本就没那个能耐,抢别人的媳妇,还跑到我龙骨山下来撒野,你就不想想我李姓家族会答应你吗。

学分是变了,她变得不听老人的话了,但这不能怪她,是她从你那个地方回来后才变的,她的错我可以原谅她,因为她是跟着你这个小子才学坏的。

想用法律这根绳子来套住我,没那么容易,我不犯法,你也不是法官,你凭什么来给我讲这些,现在我要的不是你说得好听,而是要你从现在这个圈子中退出去。

老子就是对你不认黄,要想把学分带走,那要看我老李答不答应,来罢,就是拚个死我活,也不会让你小子就把学分带走的,你是来到我的地盘上了,这里不是省城,你的话根本就不管用。

和高兴谈崩了之后,李远明声音一大,就把四邻给惊动了,他们不是来给自己助威壮胆的吗,不要以为他们是来给你这个城里人打气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李远明的胆子越来越大。

李远明和高兴等人越谈越合不来,罗学分是铁了心要走,高兴也坚持自己没有错。直到他就要对高兴下手的时候,他的行动却让另外一个人给废了,本来他就是横下一条心,让那个高兴看到他是不能得到学分的。

李诗阳也不见踪影,而李诗阳的父亲李远明虽然让夏天看到了,可他却不是从前夏天见到的那个温顺善良的老头了,现在他是个魔王,一个一定要置人于死地的恶魔。

“李大伯,你做啥呀?”

夏天大声地喊着李远明,可是他并没有回答自己。

“李远明,你在干什么?”

夏天加重了语气,也再没用那种温情脉脉的话语了,他想唤回些时的李远明,他没能办到。

李远明当然也看到夏天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可是他的注意力不在夏天这一块,他知道夏天不会伤害他的,他要用全力解决的是另一个人。

当夏天第三次喊到,“李远明,你千万不要乱来。”时,李远明已经刹不住车了。

那个小子太得意了,你不是叫高兴吗,老子就让你从现在起永远也没有高兴的时候了,李远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高兴就是活到头了,我一个几十岁的来换你二十多岁人的命,再不说也是值得了。

那个高兴可能也让眼前的架式给吓懵了,他对别人举起要致他老命的那把铁镐并没有躲避,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李远明的热血早已沸腾,有这么多的人给自己呐喊助威,他现在是什么也不顾了。

“你狗X的有胆量就不要躲。”

李远明是这样骂高兴的,高兴却真的没有后退,更没有躲开的意思,这更激怒了李远明。

夏天看到他举起手中的铁镐往一个小伙子的头上砸下去,夏天知道如果那个叫高兴的小伙还是这样不躲不闪,他一定会在那一镐下去后脑浆迸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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