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才高和蒋妮芳苟且上之后,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和吴飞琼不一样,其间他也想到夏天在上次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但蒋妮芳就是让他欲罢不能,他也知道宋健也并不是好惹的,但是自己做事从来就不张扬,再说蒋妮芳表面上还把他叫叔,无论怎样讲,他们也不会猜测到自己还有这一手。
蒋妮芳起初也是半推半就的,但蒋才高总是在她想什么的时候就能给她以满足,本来偷情就极具刺激性,蒋妮芳既能让身体得到快意时,又让蒋才高常假公济私地把好处给她,时间一长,两人都认为各取所需,他们就有些大胆了。
宋健还带着大伙在山上忘命地采石,蒋才高自和蒋妮芳有那么一回事后,他就到山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有工人提出来说,这蒋厂长好长时间没到山上来了。宋健还为蒋才高辩白,他是石英沙厂长,只要把大问题解决了,余下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如何多开采石头出来的事了。
有人和宋健开玩笑,说你那表嫂就那么巴心巴甘地为我们做事,你那表哥会不会有意见哟。宋健说就:“我那表哥可不小心眼,你们只管专心干好活,其他的一概不用多想。”众人都笑了,说你宋健把表嫂弄到这里来,怕是在打她的主意哟,宋健一笑了之。
石英沙厂在宋健的带领下,他们每月都能超前完成当月的任务,工人们在领到工资时,有的人并没有全部交到家里去,在他们看来,现在自己有钱了,就可以也象城里人那样来点小刺激了,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在厂里住宿的那些人,本来就有使不完的劲,每天上工,下班宋健就回家里去了,他们没有什么业余娱乐生活,有些人就想到了赌博。
刚开始时,他们都小赌,后来就发展到赌得很大了,蒋才高也知道他们在做啥,可是他也是爱好赌博之人,他不但不制止他们,有时候他也跟着去参赌,这事让宋健知道了,他对蒋才高这种行为非常气愤,也劝蒋才高不要这样,蒋才高却说:“工人们赌博的是自己的钱,在我们后山有哪有一个不会赌博的,那么多年了,也没出啥事,你叫他们下工后就回到宿舍睡觉,那可能吗,我认为他们本来就玩得很小,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工人们没有可以供消遣的地方,厂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其它的娱乐活动,作为玩一些小赌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们却越来越不象话,同时把自己的所有收入都投到赌博上去了,那些在家里盼着男人拿钱回来的女人们就不干了,他们把这事告到公社,曹书记知道了此事,他对夏天去管的厂发生了这种事很是生气,他要夏天来给他说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夏天因为忙着别的事,也很长一段时间没到后山去了,他以为生产正常了,就可以脱身了,那里不是有蒋才高在负责吗,夏天虽然对蒋考高不感冒,但他既然是厂长了,那自己也不可能就天天都到那里去看着工人们搞生产。再说还有自己贴心的宋健在那里撑着呢。
当夏天来到厂里后,他先是对曹书记所说的事进行调查,得知工人们是有这种事,但当他进一步深入的时候,却发现蒋才高也参与其中,当他把宋健找来问事由时,宋健感到很冤,他说他也在大力制止,可是蒋厂长不但不听他的,还同时参与到他们的赌博中去了,夏天深为震惊,没想到蒋才高也全做这样的事,他很不理解,作为一个的干部,在自己身兼厂长时,也会和那些无聊的工人们一样,他的党性原则那里去了。
“蒋厂长,你对厂里的工人们赌博有何看。”夏天直接对蒋才高这么说。
“别听他们乱说,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只是玩些小牌,也就是赢个小彩头而已。”
“但是有人就是赌得很大,把工资都输光了,有这样的事吗?”
“不是那么严重的,我们后山一直都是这样,谁叫他的手气背呢,愿赌就得服输,你既然怕输钱就不要来嘛。”
“可是有人说你也跟着他们去赌了,有这回事吗?”
“那有什么,不就是和他们玩吗,我的手气还好,没有他们输得那个苦样。”
“你想过没有,本来工人们赌博就是错的,可是你不但不制止,反而让你也参与其中,你说你这样的做法符合一个厂长的标准,还是符合党章规定的哪一条。”
夏天从蒋才高的口中亲自证实他蒋才高也是参赌博之人,他没好气地质问蒋才高。
“夏天,你咋这样对我说话,我是参与进去了,可是我和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他们是想赢钱,我就是陪着他们玩而已,在他们差角的时候,我是去过几次,但是我平时并没有要他们这样,只是在他们发工资时才与民同乐,你知道什么是与民同乐吗?”
夏天听到蒋才高诡辩,他气不打一处来:“好,你蒋才高是有本事,但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多学点别的,偏要和他们一起赌博,你是厂长,你都这样了,他们能好到哪里去,你是没有天天和他们泡一一起,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的那些钱是如何得来的,你这该是很清楚的,你知道吗,他们的家人已把这事捅到公社去了,曹书记要我来处理这件事,你说你该怎么办。”
后山一直都存在着这种现象,他们在农闲时就爱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玩牌搞小赌,现在那些自认为有钱了的人,更是嚣张至极,蒋才高一直都身在那个圈子里,他认为没有啥,从前也不是就样过的吗,听到夏天给他上纲上线,他也感到震惊,当然他怕的并不是夏天,而是公社的曹书记,要是表哥发起火来,他就难受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蒋才高不想和夏天硬顶下去,他夏天也是公社来的人,如果把他给惹毛了,他回去如何汇报就不好说了,而表哥也在自己接手这个厂长时谈过,你这次是碰巧上了,但是别人对你可是不服气的,你千万不要再惹出事来,在公社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一手遮天的,其他人的意见大了,我就是想包庇你,也无法做到纸包住火。
“夏天同志,你给我一讲,我现在就明白了,我是做得不对,本来是该制止他们的,我也去违反了,现在我就请你代表公社给我处分,我一定会虚心接受的,在厂里我是负有管理责任,我一定要他们不再赌博了,我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现在我这样给你承诺,如果再看到我赌博,我就立马走人,换别人来干这个厂长,同时,我马上召开全体职工开大会,当然就是在你的监督之下,我会自罚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一共赌博赢了三十多元钱,就加十倍罚我,我把这个月的收入全充公。”
蒋才高为啥答应得如此干脆得落,他自有打算,对带着工人赌博一事,他知道如果让公社来决断,定会对他产生很被动的局面,现在只有夏天一人来,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出点钱就消灾,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那罚自己的款看起来好象是对自己狠了点,但是只要这样做了,他夏天也就无话可说了,他回去复命,公社领导知道自己能将功补过,那就还是厂长,还是这里的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夏天也没想到蒋才高会知耻后勇,对于后山这个厂,本是自己的一片心血,当他听到蒋才高也在乱来时,当时就想把给废了,宋健也对蒋才高有意见,但那是带有私人成见在里面,他夏天不能因为宋健一个人有想法就把蒋才高给拿掉,他要作全面的考虑,宋健是不错,可是他还不能象蒋才高那样具有号召力,他还担当不起厂长这个重任。
从近阶段的发展情况来看,总体上说蒋才高还是称职的,而后山人,更包括其它大队来这里上工的人,他们也认为蒋才高毕竟是大队书记,他对那些附近的来闹事,或者在占了点了当地人的田边地角的事,也是处理得比较合理的,换了宋健去办,他就不一定能办好,大家都相信,后山就是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而后山这个石英沙厂,本就是冷水的财富,蒋才高当然也就代表了在这里的领导权。
为啥当初选厂长时,宋健会败落,而蒋才高被选上厂长后,虽然夏天认为不是他理想的人选,但他蒋才高在后山是得民心的这一条永远也无法否定,他是代表了后山基层党组织管理这个厂,大家也是冲着他这块牌子来的。
夏天后来也就想清楚了,幸好没有把宋健扶正,他要是成了这个厂的领导人,说不定比蒋才高就差得多了,他呀,还得经过磨练。而公社的领导人就对蒋才高当选为厂长认为夏天是做对了,虽然当时夏天提出的独联体方案是通过了,可是他们一直都主张冷水的企业必须置于党的领导下,夏天搞的选举,本就是歪打正着,首先是符合了公社领导的意图。事后曹书记也表扬了夏天,说他既把自己方案通过了,又没让石英沙厂的大权旁落,他说夏天这次可是把政策充分灵活地应用了。
既然蒋才高都这样表态了,夏天在工人们回来吃饭的功夫里,他主持召开了一个集体会议,蒋才高在会上作了自我批评,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工人看到厂长不但作检查,还自行罚款,他们也纷纷表示,今后决不再搞赌博了,夏天也给他们提议,就用蒋厂长自罚的钱给他们买一台黑白电视机,让他们在业余时间里可以看电视节目。
工人们认为夏天这一主张很好,在宋健的事领导下,他们虽说不是对自己进行罚款,在自愿的前提下,每人都主动拿出钱,加上蒋厂长自罚款就可买一台好一点的电视了。他们让夏天代他们去买一个彩色电视机,他们说那赌博的确是太害人了,把心放在看电视上,看看国家大事,再看那些娱乐节目,他们再也不会去想那赌博的事,对他们自己还是家人都是很好的。
夏天把处理结果汇报到公社领导那里,曹书记很赞赏他,卢华也认为夏天没有把矛盾激化,觉得夏天正在走向成熟。但夏天总感到蒋才高就这样轻易地就范了,他一定是有隐密的事在瞒着自己。
他对那次蒋才高被带到公社的事并没有忘记,可是他又在看到自己有错时就能及时地修正航线,夏天说不清其中的奥秘,只有静观其变。他一直相信自己当时的判断没有错,一切都让时间来作检验。因为真理只有一个,对蒋才高他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