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李禛说道,“并不是她犯了什么错,李、宗两家乃是世交,我把宗家妹妹们都当成亲妹妹一般,实在无法当作妾室。
所以方才禀了官家,清清白白放她回家,另寻良缘。”
“哎哟!”刘皇后说,“听起来是一桩好事呀!她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
温黄说:“想来她是误会了,以为官人嫌弃她,实则却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
“呵!”这时,有人笑了一声,“这话也太虚伪了些!
若真是为她的幸福着想,难道不是应该护着她好好对她吗?
把人家撵出家门,还说为她着想?”
说话的人,是刘皇后所出的二公主。
二公主封了荆国公主,跟温黄差不多大小,怀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男娃娃,一边喂他吃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话。
好在赵咸余比她还敢说:“二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李禛乃是专情之人!
既然分不了情爱给宗画,让她另嫁他人,怎么就不是对她好了?
难道让她独守空房一辈子才是对她好?
还是说,要李禛学你那曲驸马一般,跟个花孔雀似的到处留情?”
此话戳了荆国公主的痛处,把喂孩子吃东西的勺子往桌子上一丢:“赵咸余!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跟你姐姐这样说话?”
赵咸余冲她做了个鬼脸。
“小五!不可这样。”孟皇后皱眉,“快给你二姐姐道歉。”
赵咸余:“母后!您可不能这样偏心!
是她先攻击李禛在先!
要道歉,也是她先给李禛道歉!
如果她先给李禛道歉了,我就给她道歉!”
荆国公主:“我那叫攻击吗?这世家子弟谁不是三妻四妾?怎么你们府上就容不下一个宗画?我还就纳闷儿了!”
“谁说都是三妻四妾?”赵咸余说,“我以后就没有三妻四妾!我只娶一个!
李禛随我!所以他也只娶一个!这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此话一出,在场的女子都对未来的恒王妃李蘅羡慕嫉妒恨。
“你——”
“行了行了!”刘皇后在旁阻止他们再吵下去,“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
惠儿,本以为你如今嫁人生子,性子能沉稳一些,结果还是如此毛躁!”
荆国公主赵惠说:“是赵咸余先开始的!”
刘皇后说:“禛哥儿和福康县主夫妻恩爱,是好事!”
赵惠撇了撇嘴。
“不过,禛哥儿是燕国公主唯一的子嗣。”刘皇后语气一转,看向温黄:“福康县主,你还是要以延绵后嗣为重!”
温黄垂首:“是。”
“说起来,你们成亲也有一年了吧?”刘皇后笑眯眯地问,“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呀?”
温黄摸了摸宽大的衣袍下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回答说:“臣妇已经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刘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说:“是吗?那可太好了!”
皇帝原本在跟请几位王爷说别的,突然就听到了这句话,转头问:“什么?你有孕了?”
温黄含笑回答:“是啊!官家。”
“哈哈哈!好!”皇帝哈哈大笑,满意地看了李禛一眼,问:“李禛,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