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在宫里巡逻的时候,王德宪过来传话,让他过去。
进去以后,就见皇帝手里拿着一本色彩漂亮的大页面册子,正是《燕园会刊》。
李禛笑问:“陛下也看这个?”
皇帝抬眼看向他,问:“这首‘水调歌头’,是温黄写的?”
李禛从皇帝的眼神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暗暗提高警惕,说:“是啊!”
“华夏传人,是什么意思?”皇帝又问。
李禛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说:“可能是随意取的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皇帝“啪”地一下把书扔在桌子上,沉着脸不说话。
李禛:“……怎么了?陛下?”
皇帝又把那本书拿起来扔给他:“何时长向别熙元?”
李禛翻开一看,温黄的那首词,第二段竟然惊现“何时长向别熙元?”的句子!
熙元,是皇帝曾经用过的名字。
熙元变法之后,皇帝方才改名为赵毅。
有了这样一句话,整首词突然就有了新的意义。
好像是在为熙元变法而惋惜惆怅。
而且还希望快点“长别熙元”,这不是咒皇帝快点死吗?!
“华夏传人。”皇帝说,“孟逆名华,师从夏聪,我竟不知道,温黄竟是他们的传人?”
李禛“噗通”跪下,说:“陛下!这首词,被人篡改了!华夏传人,也绝非是那个意思!我敢打赌,她根本就不知道孟逆的名字!更加不知道他师从何人!”
“呵!”皇帝笑了一声,“她这么博学多才,会不知道?我就说,她的胆子可真不小!原来——”
“陛下!”李禛一磕到底,断然说:“这首词,是她在一个多月以前的燕园诗会上做成!原句是:何事长向别时圆?
当时参加的几十号人都看过!
而且她做的每一首诗,都被明公收集起来教给了孩子们,令他们熟读背诵!这事是可以调查出来的!
望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他:“是吗?”
李禛:“是!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句话被人刻意篡改了!”
“被谁篡改了?”皇帝问,“她不是社长吗?这诗刊不就是她做的吗?”
李禛说:“诗社一共分为四个组,每组轮流策划《燕园会刊》的内容。
更何况内容定下以后,还要交付制版,印刷!一定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被人篡改了!”
皇帝沉默片刻,说:“这样,王德宪!”
“是。”王德宪神色凝重地回答。
“你去把他们那学堂里的几个学生都接进宫来,别的什么都不要说。”皇帝说。
王德宪:“是!”
他出门,挥挥手叫了人,疾步走了。
李禛问:“陛下,他们小的只有四五岁,大的也不过六七岁,您把他们叫来做什么?”
皇帝说:“正是因为他们小,不会说谎。你不是说明公让他们学了温黄所有的诗词吗?让他们来背一背,便知道了!”
李禛皱眉:“他们课业重,这些诗词不是明公要求必背的,未必都能背出来。
当时她写好以后,都交给了孟静瑜,底稿应该还在她那里,请陛下让人传她过来,拿出底稿,便一清二楚了!”
皇帝点了点头,让人去找孟静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