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开课

“那天在场的各位大师,每人订了十只,剩下的被羊肉泡馍的孙老和胡辣汤郑老平分了。”

“他们出的价格是多少?”

“比市场价高出了10%。”

顾院长就明白了,这是老伙计们怕不成功,要给研究院兜底啊。

“羊的事情我来和他们讲,你先照我说的去安排吧。”

郑焕他们在家忐忑地等了三天,发现书院没有人过来通知,就知道自己通过了。

几人在家小小庆祝了一番,第二天精神抖擞地爬上了山。

书院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紧张地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新生按成绩分成了甲乙丙三个班,几乎所有人都是先从甲班看起,那边聚集的人最多,但是三人很有自知之明,没去凑热闹,径直来到了最后。

结果只在丙班找到了封旭的名字。

郑焕和卢泰惊讶不已,急忙去看乙班的名单。

两人都在其中,卢泰排在了前五,郑焕也在前十之列。

封旭啧啧摇头,“这届学员实力不行啊。”

明悠悠羞他,“你都丙班倒数了,若是别人实力再好一点儿,恐怕你都进不来了。”

封旭不以为然,“我这叫运气好懂吗,考过了就行,多出的分数也是浪费。”

可是等郑焕和卢泰与他们分开,一起走进乙班教室,只剩他一人的时候,封旭慌了起来。

他拉住明悠悠道:“你要不要和我去丙班坐坐?”

明悠悠才不呢,“教室里有什么好玩的。”

“别忘了陶大人给你也留了很多功课的。”

“那我可以在外面听啊,”她早就打算好了,“好听的课我就多听听,不好听的我就溜。”

封旭:......羡慕

甲乙丙三个班的教室在同一侧,明悠悠见乙班旁边有棵大树,倚起来很舒服,便决定先跟着乙班的进度走。

学生们都进教室了,只有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乱晃,就特别的显眼,于是总有人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明悠悠解释的烦了,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大字挂在树上:吾乃山长之亲戚也。

路过的教员们看到了,大多对她笑笑就走开了。

但也有那么一两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把她拎到了教室里,训诫道:“跟着好好听讲。”

明悠悠觉得这样的先生挺可怕的,也就怂了,选了一个卢泰后面的位置坐好。

新生们拿到课表,立刻就有人大喊道:“怎么还有《论语》啊,我五岁时就背的滚瓜烂熟了,蒙学也早学过一遍了。”

旁边的学子不以为然道:“等你以后若是考入国子监,那也得从《论语》学起。”

“就这么一本书,翻来覆去的讲,还能讲出花儿来啊?”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先生们还真能讲出花样来。

岑夫子问众人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何解?”

这谁不会啊,连明悠悠都坐直了,立刻就有学子积极回答道:“早上明白了道理,晚上死了也可以。寓意孔圣人孜孜不倦地求知嘛。”

岑夫子笑了,“那让你早上明白了道理,晚上去死你可愿意?”

学子挠头,“这不就是个比喻吗?”

夫子颔首,“比喻倒是不错,但你们把这句想的太浅了。”

他道:“《论语》太过精练,其中的句子常常只是结论,因此我们思考时不仅要看句子本身,还要看其所关联的背景与故事。”

“我问你,这句话出自何处?”他点了郑焕回答。

郑焕的书没有白抄,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起身答道:“出自《论语.里仁篇》。”

“不错,所以此句也应包含‘仁’的思想。”

“再者,‘朝’与‘夕’除了时辰的含义之外,还可以寓意什么?”他看向郑焕旁边的卢泰。

卢泰皱眉想了想,“朝夕可对阴阳,‘朝’亦可代表‘新生’,‘夕’则代表‘逝去’。”

夫子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朝闻道’的‘道’作何解释呢?”,他的目光转向了后面。

明悠悠吓得立刻把自己缩起来,还用书盖住了头,默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可不知道,越是这样的小动作,越容易引起夫子的注意。

岑夫子用手点点她头上的书,“别躲了,就是你。”

明悠悠无奈抬头,很想再搬出那个借口,告诉他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您老能不能放过我啊。

岑夫子好似会读心术,竟然看懂了,他轻哼一声道:“我的课堂我做主,别说你这个小亲戚了,就是山长本人来,只要坐到下面,那也得按规矩来。”

明悠悠这回没辙了,只能使劲儿琢磨起来。

她最初背书就是为了给系统充能量,都是跟着系统反复诵读死记硬背下来的,至于解释其实知道的并不细。

“什么是‘道’啊......”她哪里知道,但是夫子在旁边等着呢,她一紧张就把特别熟的一句话给秃噜了出来,“道可道,非常道。”

噗,全班被逗笑了,让你解释《论语》,你跑《道德经》上去做什么?

岑夫子没有笑,继续追问道:“那你觉得这句话中的‘道’,又指什么呢?”

明悠悠敏锐的感觉到夫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像还有一点点满意,她立刻精神一振,“这个我知道,是指世间的真理,是最正确的道理。”

岑夫子点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可以坐下了。

明悠悠觉得自己答对了,高兴地挺起了小胸脯,不当鸵鸟了。

夫子转向众人,“老子与孔子生活时代相近,他们的着作为何不可相互参照呢?读书可要切记迂腐。好了,现在你们对这句话有何新的理解?”

卢泰想到祖父偶尔的一些感悟,试探地答道:“懂得真理的自己宛如新生,那么曾经不懂的自己逝去即可,从此按新的真理来行事。”

岑夫子点头,“可。”

有学子疑惑了,“可是我从小学的和这个不一样啊。”

岑夫子笑笑,“你以往所学为一家之言,我今日所授亦为一家之言,日后你们也许还会听到更多的一家之言。究竟哪一种最为正确,这就要看你们是怎么想的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