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医术高明,我才需要你的避孕药。
谢宴语气没有起伏,一双长而不狭的凤眸直直地盯着男人。
男人脸色难看,口中叫嚷道:你就是这么利用我的医术?我可……
谢宴皱起眉,眉梢处的不耐烦让男人心中一沉,他讪讪一笑:避孕药我这有,可多了!
你要哪种?是让女子终身不孕的,还是让……
对女子损伤最小的。谢宴眼神猛地一沉,让男人不敢再将剩下的话说出。
男人讪讪低下头,小声道:无论哪种避孕药,对女子都有损伤,除非是……除非是男人服用。
谢宴语调生硬:你先给我对女子身体损伤最小的避孕药,然后再给我给男子服用的避孕药。
男人闻言,连忙应下,在药柜中翻来覆去。
只是待他将这些东西翻出来后,却怔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蹦了起来。
你这人冷情冷性,就快得道成仙了。男人惊奇叫道:怎么突然转性了?
说话时,他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笑道:是那位县主?
张仲怀。
谢宴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张仲怀立刻闭嘴。
他摆了摆手,连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话!
但谢宴神情刚缓和下来,他又凑上前问道:你当真喜欢上了那个县主?
谢宴眼神像是藏了冰一样,让张仲怀连蹦带跳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十分惊恐地抱住了胸口: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鬼医!说不准你什么时候就求到我身上了!
闻言后,谢宴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拿过药就走了出去。
回到蔡府,谢宴站在小院门口,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昨日他已经察觉到了顾宁的刻意疏远,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那夜太过鲁莽,可理智告诉他,顾宁态度变化背后的原因绝没有这样简单。
他眼神一阵变化,凤眸中尽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片刻后,他叫来了春玉。
将这药送去给县主。谢宴话语冰冷低沉,叮嘱她务必要吃完。
春玉握着瓷瓶,见谢宴离开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将瓷瓶打开,仔细地闻了闻,其中并无任何有害的药材。
沉吟片刻,她还是踏进了房门。
县主,这是谢大人送来的药,叮嘱您务必要服用。春玉将药瓶递给顾宁,目光紧紧地盯着顾宁,试图从中窥探到一点异样。
然而顾宁的神色就变化了这么一瞬,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要睡了。顾宁看着刚是升起的太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奴婢……春玉欲言又止,但见顾宁的脸色,她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退下了。
门一关上,口中说着要休息的顾宁便从床上蹦了起来,跳到桌边,就着温热的水将药服下。
在一入手时,系统就将这药的成分与药效扫描出来了。
一颗避孕药,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系统,你说谢宴这是什么意思?顾宁皱着眉,眼神略显迷茫,昨日我见他可是一副要对我负责的模样,怎么今日就将避孕药送来了?
系统一时无言,高速运转的芯片也没能让它想出答案:或许是担心宿主的身体。
那可不一定。顾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担心我的身体呢?
我觉得,他是怕我怀孕,用孩子来要挟他!顾宁笃定道!
系统芯片滚烫,多种迹象都能证明顾宁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但它还没给出论断,顾宁又道:可我总是觉得……他是有一些真心的。
无需顾宁直言,系统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宿主,根据系统推断,您跟谢宴亲密接触后的气运值上升幅度极大,现在已经有20气运值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与谢宴亲密接触,这样一来,系统商城的大部分商品您都能购买了。
闭嘴!顾宁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凶巴巴地说道,这些事无需你操心!
越州府人来人往,较之以前热闹了数倍,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来往的车队,越州府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繁华的场景了。
以往那些行商畏惧于越州的盗匪,宁可多花上一月的时间,都要绕过越州,现在却不同了,随着盗匪死的死,抓的抓,越州再度成为了行商与燕国、匈奴交往的枢纽之一。
一支车队在一众行商的车队中十分不显眼,唯有那几个随车的护卫看上去威武不凡,颇有军中将士的风范。
不少人都暗暗将打量的视线投向他们,更有人想要上前去拉进关系。
我家主子不喜见外人。
岳荣拦下了今日第三个试图上前交谈的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常年跟在谢宴身边,他面无表情时,颇有些不怒自威。
站在岳荣跟前的男人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在脸上十分狭小,像是一条缝,不过这条缝隙中却闪动着女干诈的光芒。
我们行商在外,就是想保住这条命还有那几车的东西,见诸位壮士气度不凡,武功高强,便想着……跟在诸位身边,一同走过这段路。
像是唯恐车里的人不答应,他还特意抬高了声音。
你们放心,我绝不白占便宜,该给的报酬我一定给,就按照镖局护镖最高的价格如何?
岳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家主子不缺这点银子,更何况附近的盗匪基本都被官府剿灭了,何来的危险?你若是再不离开,我就要怀疑你别有用心了。
说话时,岳荣握着刀鞘的手微微一动,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待危机感稍稍解除,他又道:越州盗匪众多,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不如结伴通行,路上也更加放心啊!
金老爷这话有道理!
咱们在外经商,所图就是安稳二字!银子不是问题!
周围还有几个行商也纷纷开口,目光皆是落在了那辆马车上。
这群人从来到这后,车上的主人就没露过面,能养这么多个护卫的,一定是极具权势之人,他们这些行商的可谓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若是能攀附上个厉害些的人,今后的风险也会小许多。
而眼前这一支车队,看似普通,但无论是护卫还是丫鬟,都是内功深厚的,寻常商人哪有这样的家底。
岳荣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就直直的拦在男人面前,大有男人上前一步就拔刀的架势。
一直到车内传出了谢宴低沉的声音:请金老爷过来。
一听这话,金老爷喜笑颜开,连岳荣手里的刀都不怕了,将岳荣给推到了一旁,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
这位老爷……
车帘被掀开,谢宴冰冷俊美的侧脸让金老爷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如此样貌!如此气度!这样的人怎会是一个商贩?他金焕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不是没有见识的愣头青,这一眼足矣让他确定谢宴身份的不凡。
金老爷想要同行跟在车队十丈外便可,我家中女眷不喜见外人。
谢宴语气冷淡,但金
老爷听后,却十分欣喜。
这样的大人物愿意让他们同行,便是一种庇护的意思,自己稍加运作,说不定还能继续有来往,若成功抱上这条大腿……
想到这,金焕喜不自胜,连忙道:这是自然,我等都是粗人,可不能唐突了夫人。
他说罢,又将怀中的一个锦盒递上:一个小玩意,送给夫人,当作未来几日叨扰的赔礼。
锦盒外表隐隐有些温热,显然是金老爷贴身所带的宝物。
谢宴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猫眼石,是一颗极品,仅仅当作赔礼未免有些太重了。
他未有迟疑,正想回绝,衣角却被人扯了扯,只听顾宁红唇一张一合,正是留下它的口型。
金老爷不必客气。谢宴转手将锦盒送给了顾宁,语气较之刚才缓和不少金老爷路上若遇见了困难,大可找我的护卫。
多谢多谢!金老爷笑得像是一尊弥勒佛不知您怎么称呼?
姓谢。谢宴说罢,朝着岳荣点头示意。
岳荣立刻上前来,身后还带着几个护卫。
他冲着金焕做了一揖:金老爷,这边请。
金焕连连点头:有劳小哥了!
马车内,谢宴眸光意味不明:为何要答应他?你认识他?
顾宁缩在马车一角,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相逢就是缘,既然遇到了,我们不如伸出援手,结个善缘。
她一本正经的话,让谢宴心中疑虑更甚。
金焕出手大方,看他衣着打扮,也知此人家底丰厚,但一个富商还不值得顾宁如此慎重的对待,他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顾宁移开视线,将飘忽的眼神遮下。
她当然不能告诉谢宴,这个金焕是商业奇才,在书的后期几乎占据了楚国商业的半壁江山,但他被楚云逸派去的人用美人计给迷惑了,不仅被楚云逸夺走了全部家财,还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