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抱着云老王爷的胳膊,眨了眨眼睛撒娇道:“爷爷,我知错了,我不应该撒谎。”
云老王爷轻哼了一声,见到她乖巧的份上,心彻底软了下来。
“以后回来别鬼鬼祟祟的,听到了没?”
“听到了,爷爷。”
云筝笑着点头应下,然后松开了云老王爷的胳膊,投向了自家姑姑的怀抱里。
她将脑袋埋在云妙的颈窝,“姑姑,我好想你,我回来了几次,都没有看见你,你这几年来,过得好不好?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们。”
云妙心中一暖,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云筝的背。
“我过得很好,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都一一教训了。”
“那就好。”云筝心中的担忧放下,她将自家姑姑来回地看了好几遍,直到发现她没有任何损伤。
云老王爷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便皱眉问道:“容烁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有要事要做。”云筝解释道。
云老王爷听罢,没有怀疑什么,毕竟他信得过容烁的人品,也不会怀疑他对筝儿的感情。
云老王爷笑着问:“你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距离上次订婚宴,还没有过去一年呢。”
云筝眼神微凝,她方才听到了爷爷和姑姑的谈话,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将要去神魔大陆的事,隐瞒了下来,因为她不想让爷爷现在就开始等待。毕竟,去神魔大陆,归期不定,或许时间很短,或许遥遥无期,谁也说不准……
云筝笑道:“我就是想您了,就回来看看您,还有清清他们也回来了,只不过他们先回家了,如果有空的话,他们也会来看看爷爷您的。”
云老王爷明显不信,狐疑地问道:“是他们想家人了,所以你才跟着回来的吧?”
她摇了摇头,“那肯定不是啊,爷爷,我可想您了。”
在看到别人叫爷爷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远在东洲的云老王爷——她的爷爷。
“勉强信你一回。”云老王爷闻言,心里美滋滋的,但是面上却不显,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一旁的云妙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爷孙,太幼稚了。”
云老王爷爽朗大笑,“那证明我还挺年轻的哈哈哈……”
“对,您就是最年轻的。”云筝和云妙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
说完,她们都愣住了。
旋即她们‘噗呲’一笑,姑侄两人敷衍人的本事是一样一样的。
此刻,朱雀国。
一道青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宫殿的上方。
南宫清清将朔宫精卫暂时屏退,自己则走进了那熟悉的宫殿,由于她贴上了隐身符文,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她回到了自己曾经所住的宫殿——清雪殿。
此时的清雪殿的装饰全变了,原本清雅绝尘的宫殿,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就连侍卫和宫婢都里三层外三层,让人不禁咋舌。
南宫清清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了……
这清雪殿已经不再属于她。
一道骄矜蛮横的稚嫩女声从殿内传来。.八壹zw.??m
“母后,你不要再绣了,我不喜欢你绣的图案,太素了,根本就不好看!丑死了!”
一道温和的妇人声音传来,“好好好,娇娇乖,母后都听娇娇的,不绣就不绣了。”
南宫清清的身躯骤然一僵。
殿内的人就是她的母亲和十四岁的亲皇妹南宫娇娇。
正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皇妹生来就是娇宠于一生的,因为在十年前,南宫娇娇测出来的天赋就比她高,甚至比皇兄南宫君泽还要高。
而且,国师曾经预言过,南宫娇娇将会是朱雀国的凤星。
而她南宫清清则什么都不是。
所以,母后才会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事事都要做好,无论是礼仪还是修炼上的事。
“母后,你怎么了?怎么露出这副表情?”
妇人略显兴奋的声音传来,“你父皇方才传讯给母后,说你皇姐回来了!”
南宫娇娇道:“母后,她算什么皇姐,这数年来,她都没回来孝顺过你和父皇!母后,是不是她一回来,你就不要我了?”
妇人连忙哄道:“母后的好娇娇,乖娇娇,母后定是最疼爱你的,连泽儿都比不上你,清清更算不得什么了。只是,她现在功成名就,回来也算给母后添一添面子而已,母后还是最爱你的,别怕。”
“母后,等我参加了东洲盛会,我肯定会名扬天下的,甚至盖过南宫清清,毕竟本公主可是凤星。”南宫娇娇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与得意,她都不屑于叫南宫清清为皇姐。
妇人提醒道:“娇娇,你这些话,与母后私自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当着清清的面说,毕竟她现在越来越野了,不服管教了。”
“母后,我没有那么蠢。”
南宫娇娇话峰一转,“这清雪殿,我是不会让给她的,母后,你让她住在雨霖殿吧。”
“嗯,都听你的。”
旋即,传来了一片欢笑声。
而此刻,隐身起来的南宫清清正站在她们两人的不远处,听着她们母女俩的‘深情’对话。
南宫清清眼神黯然,即使她做得再好,不爱她的人,还是不爱。
这世上,或许只有皇兄是真情实意地对待她了。
母后尚且如此,父皇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父皇更加虚伪,本性冷血无情,他只爱权势与实力,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人或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南宫清清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来,她好像…没有家。
南宫清清抬眸扫了一眼那穿着盛装的母后和皇妹,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她抬步走出了清雪殿。
而当南宫清清走出去的那一刻,盛装妇人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殿外的方向,心中好似什么东西在悄悄溜走。
“是清清吗……”盛装妇人不禁上前两步。
南宫娇娇那张漂亮且稚嫩的脸庞闪过一抹嫉妒。
她立刻大步上前,头上的精美步摇在叮当响,温柔地扶着妇人的手臂,她目光盯着殿外的方向,一字一句地冷笑道:
“母后,这里哪有什么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