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平沙莽莽（求首订，25）
“没办法，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加入你们了。”顾谛思虑许久，最终做出决断。
行走轮回，时间短尚且还好，时间一长，如顾谛这般出身特殊的散修，肯定会被盯上的。
不提轮回任务中，势必会经历的阵营对抗，顾谛后期瞄向的诸多机缘，仙迹、神话都必然会插手，野路子出身就是这点不好。
但没关系，打不过，就加入。
就算加入的是神话，顾谛也不介意。
面对态度端正的顾谛，小狐狸蹙着的眉头，舒缓地松开，脸上浮现笑颜。
“既然如此……”小狐狸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那你就出去吧！”
“什么？”顾谛一愣。
来不及做出反应，顾谛敏锐觉察到，周遭一切都在“远离”，小狐狸的身影如水波般晃动，荡漾出阵阵涟漪，继而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耳畔徒留如此一句话，小狐狸俏皮活泼的声音，在顾谛脑海中回响。
他茫茫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荒凉砂硕堆积的大漠，是萧瑟啸动的西风。
平沙莽莽黄入天，眨眼间，天旋地转，顾谛蓦然发现，自己竟是来到了——瀚海！
……
顾谛徒步漫行于荒漠当中。
茫茫砂砾，荒凉沉郁，少数几丛顽强又扭曲的绿色点缀环境，却难以带来生的脉动，反而衬托得戈壁，更显苍莽死寂。
借着天海源星移物换之能，他已是来到西域。
“西域”乃大晋、北周西面广袤地域的统称，实际算不得一个整体性的概念。
自出“玉门关”后，几百上千国家林立，沙漠戈壁处处，其中光是纵横万里的大沙漠、大戈壁就有“死亡瀚海”、“葬神沙漠”、“西极荒漠”等好几处。
而它们腹地，又不乏绿洲暗河，于此，继而形成了奇妙的异域风情。
小狐狸把他甩出天海源后，顾谛睁眼闭眼，都是一片苍莽，在确定自己身上毫无补给后，他只能认准一个方向，向东而行。
夹杂着砂砾的狂风如冰刺骨，视不及三丈，耳难闻八方，可这干涉不了顾谛思路。
趁着这会儿头脑清醒，顾谛在思索小狐狸的举动背后，是否藏着别的意思。
“她竟然就这样放过我了？这不会给她增添麻烦吗？”
“虽说我答应加入‘神话’了，但这样也算吗？”
“只是口头约定，甚至没有元神誓言。”
“还有她提到的，‘还会来找我’，是指的神话吗？”
“她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到‘神话’大本营？”
仙迹在南晋北周各地，都就有出入通道，以“天海源”的能耐，送顾谛过去，似乎只是举手之劳吧？
“看样子，小狐狸也有自己的心思啊……这是故意拖一拖时间，想要‘放缓’、‘延迟’我得到称号吗？”
“不，也许并不需要想太多，只是因为我实力太弱……”顾谛默默吐槽着自己修为。
他毕竟还是一个只进行了两次轮回的萌新。
没再多想，片刻过后，顾谛暂时放弃了思索，他抬头望着一片昏黄、并不明媚的天空。
顾谛突然心生感慨道：“没有妖女的地方，空气可真舒服啊。”
来到瀚海这处地界，说实话，不考虑刚分离不久，天海源的小狐狸一行人，这里，真的算是难得的清净地，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就算头铁一路莽过去，也不会遇到太多算计。
顾谛他也能少费点心思。
“甚至正好可以磨炼一下剑法，圣灵剑法的剑廿三，也该提上进程了。”
“刚入手的《东阳青华剑》，也正需要参与。”
顾谛心头闪过沙漠特色，大晋百姓将常年穿行于西域沙漠戈壁中讨生活的人称为“沙客”。
这群人中，有不少是劫掠商队的马匪强盗。
杀这种人，以磨炼自己，增强实战经验，顾谛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忽地注意到，远处烟尘纷飞，觉得有些好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正好，还能搞点补给。”
迎面骑马而来的，仅有三人，张扬跋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沙尘影响周遭。
见到徒步行动的顾谛，为首一人更是讥笑，略略放缓速度，持朴刀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顾谛更是看清了对方，三人容貌相似，该是同为马匪的三兄弟。
眼见对方不怀好意，顾谛也没犹豫，当即拔出剑来，诚心正意，内心前所未有空明。
——饱经九幽魔意摧残，顾谛眉心祖窍都隐受刺激，增强出几分灵识，蜕变得更加灵敏。
霎时间，刺出去的剑，带起一阵破空声，顾谛眸光明亮，剑鸣轻颤出声，轨迹烙印心底。
这一剑结果如何，已然注定。
“完美”的一剑，这是“圣灵剑法”的精义。
顾谛恍惚间，轻而易举枭首一人，马匪跌落的头颅上，残留着一抹惊诧。
甚至，紧随其后，距离已是极近的另外两名马匪，都没能反应过来，眼神茫然。
“大哥！”
“该死，这小混蛋有点本事！”
马匪老大实力最强，跟顾谛修为持平，均为四窍，但这在他手上，却显得不堪一击。
另外两人更是不堪，仅有两窍修为。
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却都清楚，逃，是没有用的——一时间，两人心头都升起难明血性。
压过心头涌现的恐惧，马匪们举刀，朝着顾谛要害处砍来，并意外地配合默契，无形封锁退路。
但顾谛却退也不退，极其果决地更近一步。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又是极其自信的一剑，顾谛速战速决，越过两名马匪的间距，突破其空门大开的防备，后发先至、更干脆利落地挥出两剑，抹掉两名马匪的脖子，完全不留活口。
瞬息之间的争锋，便已逝去三条人命。
顾谛并不动容，眸子中升腾着的神光，逐渐暗去，他施施然甩动剑锋，将血滴落在地。
紧接着，又上前控制住马匹，他着手摸尸，检查起自己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