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韵见他腆着脸,兀自笑了笑,便弯着腰打开桌子左下方的抽屉,端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看起来十分沉重。
打开看时,却是两把黑红花纹的手枪,款式和姜天成之前用的那两把相似,只是更沉重些,几乎能当板砖砸人。
盒子左下角还内置了一盒子弹,都拿出来给姜天成看了。
“这是~怎么看和我现在用的差不多?”
姜天成从腰后面拔出夺魂、追命,轻轻的放在桌上,又摸过新枪试了试,略沉,便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好处,说出来我高兴高兴!”
“你可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这是武老板亲自派人送来的,说是研发部的最新产品,已经调试过了,比以前的威力能高出三成。”
“是吗?”姜天成高兴的脸上放光,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又瞅了瞅以前用的那两把,叹道,“不是我移情别恋,不能从一而终,只是自古新人胜旧人,抱歉了。”
“得了吧你!小学没毕业还装研究生,肚子里的词汇量够你挥霍么?”
元韵被他摇头晃脑的酸腐气逗了一乐,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沉下脸,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中意的姑娘没?
姐姐给你当红娘。
一万块的红包,急的我发不出去。”
“得,还是别提这个了好,我这人命犯孤星,谈个女朋友比登天还难。”
姜天成摇了摇头,摆手接着道,“就这样吧!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合上手提箱,提着便走。
...
异能研究大厦现如今在帝都也是声名赫赫,人们都知道这里有着一群手段通天的异能者。
本事挺大,就是有的人脾性很古怪,动不动就下黑手,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是以周围偷窥看景的人没几个,有的都是外地来看个热闹,千里迢迢来满足点好奇心。
这些不利消息,自然是情报部那些人放出去的,否则就以吃瓜群众爱看热闹的尿性,保不定有闲人一天到晚守在外面瞎瞧。
丘融打电话过来说是许久没见,请老大过去聚聚,姜天成也就答应下来。
开车接人的是大鼠,如今也胖了三圈,红光满面,衣着穿戴也变得讲究起来。
到马家的酒店门口时,早有服务生过来帮着停车,大鼠不动声色的递了张红票票过去,那年轻的服务生喜滋滋的开车找停车位去了。
偌大的包厢顶上是一盏巨大的欧式吊灯,四面墙都贴了壁纸,下边包了墙板,休息区一张茶几,一套红木家具,看起来颇为考究。
瞧着姜天成进来,丘融早笑盈盈的站起身迎了过去,安排老大坐在主位,自己在一旁贴着坐了,一一介绍起屋里两名不认识的人。
几个月不见,丘融竟有些瘦了,脸颊比起上次见时明显小了一圈,眼睛布满血丝,还是顶着亮灿灿的光头。
“姜哥,这位是绿树集团的王经理,这位是青云建筑公司的丁老板,都是咱自己人,来帝都这么长时间,帮了我不少忙。”
王经理四十出头,梳着背头,搭理的一丝不苟,穿着一身合体的蓝色竖纹西装,显的很年轻。
丁老板不到五十岁,眼角处有着些许皱纹,看着比王经理老态的多,但一双眼睛沉稳深邃,也是在商海中打拼多年的老油子。
二人也在观察这小伙子。
丘融三十多岁,本以为他口中的老大至少也得三十四五左右,没想到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两人都是阅人无数的过来人,自然不会以貌取人,见丘融在一旁小心谨慎的陪着,也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谈笑喝酒。
一时间,包厢内也是宾朋尽欢,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都有些微醺,说话的内容便渐渐敞开了。
“丁老哥,多亏了丘老板,咱兄弟俩的日子才好了起来。”说着,王经理端起酒杯邀请丁老板一起向丘融敬酒。
丁老板大笑着应允,三人喝了酒,放了杯子,丘融笑着道,“两位老哥,兄弟我是外地人,来这是人生地不熟的,受了不少闲气。
好在马哥照应,又认识了您二位,这才慢慢的做大了些。
不说别的,感情都在酒里面!”
他刚来时虽有马起照拂,但商场如战场,水太深,一时也无法施展,恰巧遇到事业陷入瓶颈的王经理和丁老板,三人机缘巧合一起努力,竟一起赚了大钱。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王经理和丁老板为人诚信可靠,丘融也是义气当先,虽说几人人生阅历与经历大不相同,却都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也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合作的多了,也了解对方,慢慢就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想起刚来时的难处,再想想现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丘融感慨颇深,端起酒回敬了二人一杯,三人相顾大笑。
那王经理好似门道挺多,丘融就央求他讲些帝都的秘事,给大家助助兴。
“好,既然丘老弟说了,当着小姜的面,我就讲一个,大家就当听个笑话了。”
王经理感到有点热,就拉开领带,又打开脖颈下的一只口子,这才神秘的看了三人一眼,道,“你们知道吗,刘家大少刘云翔进了精神病院。”
“嗨!这事谁不知道,都上网了。换一个,说点咱兄弟不知道的。”
丘融拉着大嗓门喊道。
“哼哼!”王经理冷笑一声,示意丘融稍安勿躁,“你们这都是明面上的,为什么进去?
告诉你们,听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家单枪匹马干掉了五十多个保镖,拿枪的那种。
觉得外面不安全,去病院里躲灾去了!”
丁老板凑近身子,一脸的不可思议,“谁呀,这么大能耐?不会是异能研究部那的人吧?”
“那谁知道!反正,能让刘家退避三舍的人,那得多大的能耐。
你们想想,刘家财大势粗,那里没他们的人,就这都没办法,对方能是简单的人吗?”
王老板说的口干舌燥,舀了碗汤喝了,接着道,“这其实都不算什么。我有个朋友就在那个精神病院里当个小领导。
有天他喝多了,告诉我自从刘大少进去后,还去了个女的!长的那个漂亮,跟一朵花似的。”
丘融目光一亮,露出几份猥琐笑意,“会玩还是得刘少爷啊,到了那地方,还有心情玩这个!”
“哎~”王经理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说的虽然也有可能,但还有更怪的呢。
那女人去了之后,两人就待在病房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说晚上偶尔还会传来诡异的叫声。
我朋友说了,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听的人头皮发麻,很多医生护士这段时间都要请假。
好端端的一个大医院,搞的跟个鬼屋似的。”
“这个,不会真的是~”丁老板感觉有点虚,“听说有的医院就建在不干净的地方,那里又是生离死别的鬼门关门口,有多少生魂啊!”
“丁老哥,你可别自个吓唬自个!你说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胆子这么小。再说,那里是精神病院,哪来的死人?”王经理笑着安慰道,“不过,我那朋友说的是叫声吓人。”
“没人进去查查吗?”
听到这些话,姜天成顿时来了精神,“不是说活人身背三位真火,头顶两肩各一盏,是人的阳气所化,那玩意最怕这个。
有什么可担心的?”
“监控什么的都查过了,什么都好端端的。”
“我说哥哥们,你们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说的人瘆的慌。”
丘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脸色已有些发白,挥手打断了几人的话头,端起一杯酒,叫道,“喝~”
...
从场子下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丘融几个已经喝的晕头晕脑,吵吵闹闹的要去下个场子玩。
姜天成对那地方没什么兴趣,也不好那口,随便找了个理由,送走了他们,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打听到的刘云翔所在的那个精神病院。
司机狐疑的偷瞧了姜天成一眼,没说话,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站在大街对面,朝着医院里面打量,遥控伸缩门,一栋十八层的医护楼楼顶有八个亮灯的红字,“帝都第一精神病院”,在黑暗的天穹下闪耀着红光,在群星的反衬下,倒也鲜艳。
医护楼两侧各有两栋六层的医护楼,走廊的灯都亮着。
院子中是规划出的园林,瞧过去影影绰绰,也没什么特别诡异的地方。
和普通医院一模一样。
姜天成背着手,沿街而走,绕过紧挨医院的几处摄像头,从一处阴影笼罩的高墙上一跃而上。
他蹲在墙上四处打量,院子当中医护楼后面还有几栋楼房,也不知是医护人员居所还是给病人用的。
这个夜晚,他就像一只游荡在医院的幽灵,四处晃荡偷听。
在树林中,隐隐传来搏斗之声...
十分激烈,在寂静的夜里,即便两人都拼命压抑着声音,姜天成还是红着脸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树林中的楼房外,他贴着墙壁像一只壁虎趴在墙壁角落,三楼西侧第二间里面亮着灯,有两个人正在商谈未来。
“跟了我,下次的职称评估你肯定能过,每个月最少能多一千块钱,一年就是一万,还有年终奖什么的,五六万大概是有的。”
这是个中年人的声音,语气中透着自信与沉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诱惑。
“这~”另一个男声扭捏了半天,娇滴滴道,“那你可要轻点,咱们以后的路子还长着呢。”
这声音听的姜天成浑身的汗毛耸立,打了个寒颤,连忙向上快速爬了点距离,上了楼顶。
黑暗中,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淡淡雾气中,透着一股子邪劲。
猛然间,姜天成抬头望天,只觉得上方有一层似灰似黄似黑的旋涡在医院上方盘旋。
哪来的雾气,记得刚来的时候上空还是星斗璀璨,熠熠生辉,怎么就这么一点功夫,都起雾了?
他暗自琢磨着,瞪大眼睛向西南方松树林里瞧去,朦胧中一条身影在里面鬼鬼祟祟,朝着暗处走去。
开持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