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肃然的男人从项云的办公室出来时,忽然对一旁的警卫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随后便带着短裙女孩离开了。
一楼大厅,女接待员笑的泪流满面,嗓子已经有些嘶哑,脸色通红,但还在笑着。
宛若被摁了大笑键的机械玩偶。
矮胖男人也在流着泪大笑着,看到中年人的一瞬,他连忙小跑,来到中年男人身边,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鼻头大笑着。
“走吧。”
中年男人说了两个字,两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静寂的大厅中只有粗重的喘息之声。
那名女接待员已经瘫软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面对地面大口喘气。
中年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短裙女孩嘲弄着矮胖男人的多嘴,两人一起追了出去。
...
婚礼现场的姜天成接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上面写着,“小心。”
诡异的是,短信并没有号码。
他心里泛起狐疑,坐直了身子在周围望一圈,发现人们谈笑吃菜,对新人说着祝福的话语。
想象中的古怪可疑人,并没有出现。
一派喜气祥和的场景。
贺深遥望跟在王胜身边的贺小玲,新婚的她,穿着象征着纯洁的白色婚纱,整个人都散发着女性不可抗拒的魅力。
浅笑顾盼间,已赫然是场上最靓的焦点。
不着痕迹的揩去眼角的泪水,他悄悄握住妻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起看向女儿。
孩子大了,离开家了。
从此,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答谢亲朋好友的敬酒仪式还在继续,大厅的门口突然出现一大群黑衣人。
他们两人一组,分列两边,马起极其骚包的穿着白色西装,出现在门内。
远远的看见姜天成,他挥了挥手,然后来到落礼的桌子前。
身后早有两名保镖将手中的黑提箱放在桌上,打开,露出红彤彤的一叠一叠的钞票。
“100万,是我给新人的贺礼。”
马起随意说着,然后来到新人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王胜。
“助你新婚快乐。这点东西,不成敬意,笑纳。”
王胜呆愣着,瞟了钥匙上面的标志一眼,奔驰。
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送你的,拿着。”
马起把钥匙塞进对方衣兜,笑着来到姜天成所在的一桌。
“你怎么来了?”姜天成问道。
“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我来给我兄弟上贺礼,这很合理。”
马起摊开手,轻松的解释着。
姜天成知道,这是马起的心意,再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替王胜感谢。
“咱们自己人,说那些见外的话干什么?”马起摆摆手,又向离初月和幻离招了招手。
“两位美女好!”
这些人里,除了姜天成一家,他也只认识初月和幻离。
不过很快,他就发觉桌上有些不协调的气氛。
幻离坐在姜天成对面,对自己的问好压根不带搭理,只是有意无意的向对面投去蔑视的眼神。
只是,眼神中微微的带着一股酸意。
马起吃瓜之心大起,循着对方的目光搜寻过去...
水落石出。
姜天成身边,不知从哪来的小姑娘灵动的不像人类,小小年纪,身上竟然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力量。
长大后,一定是祸国殃民的级别。
马起来回看了几眼,装作没有发现问题,和姜漫泽打过招呼后,又有了惊人发现。
姜天成的母亲,李书慧,这位慈祥和气的阿姨,此时面笼寒霜,一对森然的眸子时不时瞟向自己的儿子,然后又带着羡慕,远远望着婚礼上的新人。
明白了!
老太太这是嫌弃儿子不结婚,又受了别人新婚的刺激,这会子正给儿子上眼药水呢。
他心里一阵暗笑,偷眼瞧姜天成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模样,更觉得好玩。
然后,收到了姜天成如出鞘剑般,锋利眼神的亲切问候。
贺小玲望着落座后马起的背影,诧异的问老公,“这是你朋友?”
王胜狐疑,“我还以为是你朋友。”
他的手伸进裤袋,摩挲着质感光滑的钥匙,“一出手就这么大气,太有钱了。”
夫妻两又是一阵嘀咕。
下午三点,客人们走的差不多了,现场只有和王胜关系贴近的朋友坐在那里说话。
这时,有两个人引起了姜天成的注意。
两个男人,时不时把目光飘向贺深。
那眼神很毒,很冷。
贺深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一瞄,六只眼睛对上。
姜天成清楚的看到贺深一阵慌乱,手足无措时将面前的水杯都打翻了。
他连忙用纸巾擦面前桌上的水,没多时,站起来强装笑颜,对亲家说道,“累了一天,你们先回家休息吧!”
“没事没事!”
王胜母亲笑着摆手。
办理儿子的婚礼,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觉得累?
再累也是精神抖擞。
贺深俊朗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烦躁,他对妻子说,“刚才我接到电话,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一会你先回家吧!”
“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有工作。”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会用多长时间的。”
贺小玲母亲目送丈夫离开,而那两名盯着贺深的男人也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过去。
...
楼顶,贺深望着面前的两人,无奈的摊开双手。
“永生门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不离不弃?”
“哼!如果不是你的背叛,云顶山怎么可能被攻破,门主又怎么会死?”
其中一人怨念之深,令贺深烦躁不安。
“我有那么大能力吗?门主的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不要再狡辩了,背叛者。”其中一人咬着牙道,“背叛者都得死。”
“难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畅想下未来可好?”贺深问道。
“呵呵~你下去和门主畅想未来吧!”
一人从怀中抽出匕首,在手指间绕来绕去,极其嚣张的露出残忍的笑容。
“这么说,我们没得谈了?”
“有的谈吗?叛徒。”
“哎!”
贺深重重的叹息一声,“不得不说,你们很勇敢。”
他瞄着对方手中的匕首,“你们以为仅凭这个小东西,就能报仇吗?”
“试试就知道了。”
拿匕首的男人身子一屈,向一条毒蛇般冲向贺深。
又是一声叹息,随后白色的浓雾出现,笼罩了整个楼顶。
浓雾粘稠犹如实质,匕首男人顿时觉得汗毛炸起,自己似乎被什么凶狠的野兽盯上了。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迷雾中,贺深的声音忽近忽远,位置飘摇不定,时而在左,时而在右,让人难以捉摸。
两名追踪者脸上露出骇然。
迷雾中,野兽的黑色身影出现,低声咆哮着,包围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