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完颜康的态度瞬间就没了刚才那么嚣张,整个人失望的跪倒在地,心口一阵绞痛。
肖阳此举,顿时让他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碎。
他原先以为,只要是立定主意,非要见秦王,那肖阳迫于压力,必定退兵。
然而,现在看来,这件事秦王必定是知道的,或者说,出兵是秦王的授意。
“带走!”
随着肖阳厉声呵斥,完颜康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拽走,一点情面都没有。
至此,北辽草原部落皆为秦军铁骑所掌控。
就在肖阳准备要对百姓们加以安抚的时候,锋利的光芒闪现,肖阳在对方一剑刺来的瞬间避开,同时单手打向对方。
顷刻间,一个靓丽的倩影被震飞出去,鲜血顺着女子的嘴角滑落。
“杀啊,你怎么不杀了我!”
肖阳仔细打量着此女,发现她眉眼之间和完颜康相似,此人该是完颜康的女儿才是。
“看什么!”
女子昂起头,面色冷然。
“并非只有你们秦人才知道视死如归,我们草原儿女,各个都不怕死,所以,你若是觉得不痛快,就杀了我!”
“完颜公主何必动怒?”
肖阳步步紧逼,上去一把将她搀扶起来。
“此番的事情,秦王说了,祸不及无辜,你虽然是完颜康的女儿,但却是无辜的,和朝政没有半分关系,所以,不必诛杀。”
此言一出,顿时让完颜栩瞬间哄然大笑,双眼中噙着泪水。
“你们秦军的铁蹄踏碎了草原的山河,现如今还说不及无辜?”
“姑娘此话差矣!”
王仁将军立刻反驳。
“我军只杀负隅顽抗之人,目前放了的北辽将士超过五千人,斩杀之人都是不肯就范者,对百姓,秦军都是秋毫无犯!”
“然而你们终究是杀人了!”
怒吼着把目光看向王仁,完颜栩的眼神满是痛恨。
“纵然你们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无法动摇本公主的心思。本公主不妨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
“那你可以去死了。”
肖阳这话一出口,不只是让完颜栩愣住,更是让旁边人都瞠目结舌。
他们素来知道肖阳不杀无辜之人,然而今日……
“你这人……”
“闭嘴!”
肖阳打断了完颜栩的抱怨,冷笑。
“自古以来,天下之争流血流泪是注定的,然而若是一统天下,天下人信奉一个君王,君王能统治好,那何来的连年征战?”
完颜栩从未听说过这些话,因此这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她甚至在想,莫非真的是自己错了,没能体会到秦王的雄才大略?
可仔细一琢磨,如今被灭国的是她,又并非是秦王,秦王当然可以高枕无忧,因此,她的恨意再次燃起,抓着利刃就要自裁。
“死,从来是最简单的事情,然而你可知道,活下去,传承希望,却是很难。”
柔弱的声音传入完颜栩栩的耳中,她转过身去,却是看到抱着孩子缓缓走下马车的耶律楚楚。
肖阳见到耶律楚楚过来,迅速跑了上去,紧张不已。
“丫头,怎么如此胡闹,这么就过来了?”
耶律楚楚把孩子往肖阳怀中一放,旋即拿出了秦羽给的出宫令牌。
“奉陛下旨意,忠义王切不可杀了完颜氏的任何一个族人,好生安顿,带入秦国安顿。”
肖阳对此有些震惊。
“陛下为何如此安排?”
“你还不遵旨啊?”
耶律楚楚俏皮一笑。
“陛下说了,如今北辽和魏国都已经覆灭,将士们也要休养生息,可暂缓行军事情,班师回朝。还有,这个完颜栩,就交给我来说服。”
“不可胡闹。”
肖阳再次皱眉。
然而,耶律楚楚却是红着脸凑到了肖阳的身边。
“夫君莫不是忘了,当年的我也和此人一样,对你喊打喊杀的?由恨生爱的事情,还少?”
“咳咳!”
肖阳被耶律楚楚此言吓了一跳。
“你……”
“这并非是我任性之下胡言乱语,实则是陛下权衡的一个手段,毕竟安抚草原部落,他娶了完颜氏的公主,给她妃位便是对完颜氏的拉拢!”
肖阳能理解秦羽的思考,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又要?
想到这,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好了。”
耶律楚楚摇晃了一下肖阳的胳膊,撅嘴。
“陛下做的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你只管照办就是。对了,可千万要记住,别想着自己像个小媳妇一样吃亏了!这其实,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跪在地上的完颜栩这时候恼羞成怒,“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你笨啊!”
耶律楚楚白了一眼完颜栩,但又觉得好像是在骂自己,不由得咳嗽一声。
“总之,你还是要听我们的,毕竟秦王没有杀你,不仅仅是出于道义,更多的是出自对你的关照。”
完颜栩顿时觉得有些讽刺。
“我与秦王素不相识,何来的关照?”
“是嘛?那不知栩栩姑娘可否还记得,曾经跟朕说过的诺言?若有朝一日,你无处可去的时候,可来找朕!”
听到了秦羽的声音,完颜栩瞬间愣住,再回头,却是看着穿着华贵龙袍的秦羽出现在了面前。
嘴唇动了动,完颜栩瞬间明白了过来。
“你,你是秦王?”
秦羽慢慢走向完颜栩,轻笑着点头。
“正是。当年在外游历时见到姑娘,姑娘的豪情万丈,确实让朕感佩,到如今,人事巨变,然而你以然不改初心,朕便是想要兑现当年的约定,你要不要找朕?”
完颜栩瞬间呆楞住。
当年让她魂牵梦萦的少年郎,如今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情何以堪?
“你杀了我吧。”
完颜栩此刻是心如死灰,闭着眼苦笑着开口。
“杀了我,便能解决一切麻烦了。”
“朕不会杀了你,朕会昭告天下,封你为妃。秦宫中,除了皇后,便是四妃的权力最大,如今妃位尚且只有崔玉,也不算委屈你。”
“秦王!”
完颜栩眼神冰冷。
“你把本公主当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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