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见荣保咦晓答应下来。
陈玉楼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他自小机变无双,最是擅长识人辨物,笼络人心,尤其是一张嘴,有口吐莲花的本事。
区区一个苗寨小孩,对他来说随意拿捏。
“走吧,去晚了说不定小牧哥就要进山采药。”
随手拿了几颗,剩下的一股脑塞到木龙手里,让他拿去和其他人分了。
荣保咦晓这才冲几个人说道。
“没看出来,你个小屁孩还挺讲义气。”
见状,罗老歪忍不住咧嘴笑道。
他绿林出身,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赶尸、码头、山匪,什么样的营生都做过。
跑江湖,最重的就是义字当先。
原本还有些不屑。
眼下倒是起了几分爱才的心思。
“什么小屁孩,我都十二岁了。”
荣保咦晓拍开他摸在自己头上的手,气哼哼的道。
“小子,要不要跟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回头还能给你弄把真家伙。”
罗老歪做了个打枪的手势。
可惜荣保咦晓只是撇了下嘴,并不理会。
“净吹牛,你一个走山的货郎有什么好混的,小牧哥可答应我,教我辨药治病的本事。”
“行行,你就当俺老罗是吹牛。”
眼看自己被小瞧,罗老歪罕见的也没生气,反而笑的差点直不起身。
只不过,心里对他口中的那个小牧哥愈发好奇。
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才会让这小子这么死心塌地。
不仅是他。
陈玉楼同样也在猜测。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朝着南边走去。
很快,荣保咦晓就带着他们,停在一栋老楼前。
和寨子里其他房子差不多。
都是上下两层的吊脚楼结构。
不过与旁处不同的是,楼外栏杆所挂,并非山珍野菜,而是药草。
“看来还真是药师。”
陈玉楼打量了一眼,喃喃自语道。
湘阴与南疆接壤,相隔并不算远。
而且他常年行走江湖,对苗寨土人的生活习性也相对了解。
知道他们都是洞民之后,奉行巫楚文化。
神秘莫测。
百十年前各地还是土司统治。
只不过进入民国后。
寨子里以族长寨主为首。
但权力其实牢牢把控在蛊师手里。
因为那些人,掌控着养蛊、制蛊、下蛊等诸多神秘手段。
几百上千年下来。
苗族一切大小事务,皆会问询蛊师。
治病救人也以巫蛊之术为准。
南寨虽然早就夷汉共居,但毕竟在苗寨地盘上,一介外人,竟然能够插手药师治病的职务。
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掌柜的,有什么说法么?”
听到他喃喃呓语,一旁的红姑娘不禁好奇问道。
“回头你就明白了。”
陈玉楼摇摇头。
并未解释太多。
“你们在这等着,我上楼看看。”
荣保咦晓瞥了几个人一眼。
“成,小哥尽管去,我们就在这候着。”
对此陈玉楼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打量着四周。
“咦,罗帅,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很快,他便发现,周牧所住吊脚楼下干净异常,毫无蛇虫毒物爬行的痕迹。
甚至连苍蝇飞虫都不敢靠近。
在苗疆这种潮热环境下,简直不可思议。
“陈把头,这你就不懂了,湘西驱虫赶蛇,都用雄黄。”
“这地下肯定埋了药。”
罗老歪咧了咧嘴,一副早看穿了的样子。
大步走到吊脚楼下。
伸手在泥土里抹了一把,然后凑到嘴边。
轻轻尝了一口。
但奇怪的是。
泥土中除了腐叶的味道外。
并没有雄黄辰砂一类的事物。
“罗帅,如何?”
“好像不是雄黄。”
见陈玉楼、红姑娘二人盯着自己,罗老歪的脸面不禁有些挂不住。
“想必是苗寨里一些巫蛊手段。”
“老罗就不甚清楚了。”
罗老歪拍拍手,随口道。
不过他话音才落。
楼上忽然传来一道朝气温和的声音。
“就是种了些香樟而已。”
“樟木味辛能驱虫。”
“区区手段,不足挂齿!”
陈玉楼心神一动。
目光扫过。
果然见到吊脚楼外种着几株樟树。
他心头不禁愈发惊奇,养樟木以驱虫,这等手段,他简直闻所未闻。
下一刻。
他才后知后觉。
猛然起身,抬头望去。
只见楼梯处,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挺拔,长相出众。
尤其是一双眸子,深邃如星空万里。
“你就是小牧哥?”
陈玉楼一下愣住。
他原本以为,能够在苗寨中有那般名声,既精通药理,又懂五行术数的,至少也与自己年纪相仿。
但眼前这个少年。
实在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一时间直接脱口而出。
等他回过神来时。
周牧已经抱了抱拳,笑道,“在下周牧。”
“周先生,在下陈玉楼,这位是……”
陈玉楼反应极快,立刻回以江湖礼。
不过还没等他介绍。
周牧就笑着道。
“陈把头不必介绍,罗帅与红姑娘,我还是知道的。”
“三位远道而来,不嫌弃的话,请喝杯粗茶。”
说话间,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这一幕。
却也让陈玉楼与罗老歪更是惊叹。
他俩头一次来苗疆。
之前更是未曾泄漏过名姓来历,为何他能一口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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