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位于一楼的会议室,这是学院平时来了大专家才会用到的大会议室。
进门的时候,杨东望一阵恍惚,说好的办公室,怎么跑这里来了,看来惯性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领导一出来自己不自觉的就跟着领导走了。
被让在主客位置的肖勤,也是瞟了杨东望一眼,可能他也很疑惑,明明是准备两个人私下谈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也一向不善于跟地方交流啊。
两人莫名的好像读出了对方的意思: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虽然实力强;但为人处世,恰恰相反啊。
一时间,场面有点沉默,领导们估计是无从问起。
“对于这次对学校、你们学院造成的损失,我们后续会有人过来交接。
我一会儿要先回去汇报情况。还有这件事,现在还不知道上面的安排,你们能让学生别往网上传么?”肖勤直接说道。
“至于杨教授的大力帮助,我也会如实上报!”
“答应我的东西别忘就行,至于学生,晚了,我都看见好几个学生在拍照。。。不怕死的真多。”
“你们要走?全部都走么?那我们学生的安全怎么办?这事儿有一谁知道会不会有二啊!”
李副院长一听肖勤说要走立马急着问道。
“这你们放心,我们走之前肯定会再次进山核实的,再说,这条巨蟒我们监视了快一年,它是独居的。”
但肖勤的话不仅没有消除李副院长的担忧,反而激起了她的愤怒,只听她高声说道,
“监视?也就是说你们早就发现它了?那你们怎么不早点消灭它?”
显然,肖勤在说这话之前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出现的反应。
故而仍是平静说道,“我们也没有把握,这次要不是它有往学校跑的倾向,我们也不会攻击它,我们是在拦截它,不是在杀它!”
肖队长认真的解释着这里面的先后循序,以免真给人,灾难是源于军方自找的错觉。
“它自己要来学校?为什么?”肖勤的平静也令李院长冷静了下来!
就算这事儿军方有错,那也不是她可以追究的。但听着肖勤的解释,她还是不免疑惑。
“我也想知道,其实最近几天全国各地都有预兆,就这一会儿,我们都接到好多求援申请,跟我们刚才的情况很像,这也是我们打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增援的原因,我们的人员很紧张!”
“全国都有?看来真是要发生大事了!”李副院长楠楠的说道。
姗姗来迟的校领导们,进来时很是意外的看了杨东望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在和肖勤队长讲了几句客套话后单刀直入,
“肖校尉,对于在这次事件中七死二十三伤的情况,你们准备怎么报告?”
徐副校长直接问道,他是负责联络保卫处的分管校领导。
虽说在这种事件中,校保卫处的那点实力就是张纸,但该有的交代还是必须要有的,至少态度要摆出来。
“我只是战斗部的,后续应该有后勤联络部的人跟你们联系”
“战斗部,后勤联络部?你们不是镇西卫军的?”徐副校长看来对这方面挺熟悉,一下子就听出了肖勤话中的意思。
“我来自特殊事务部,至于是做什么的?听名字就知道了吧。至于更具体的,该你们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
肖勤说话有点硬,武者是不是都一个样?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见徐副校长被肖勤的回答顶的有点尴尬,跟着他一起来的,有个领导突然开口对李院长问道:“听说你们学院有个教师给肖校尉他们提供了很大帮助。”
然后就转头看向杨东望,“是杨老师,是吧?”。
“是的,杨老师,这是学校统战部周处长!”李副院长马上应道,然后紧跟着向杨东望介绍了来人的身份,她也估计杨东望应该不认识这位学校的领导。
“我有个疑问,杨老师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就出手呢?”
周处长问出了一个、杨东望估计大家心里早就想问的问题,不仅是院长、副院长,估计肖勤他们也都有这样的疑问。
杨东望扫了他一眼,睬都没睬他。对着李副院长说道:“我找肖队长还有点私事要聊,先走了。”
一直坐着的王院长看了杨东望一会儿,突然起身说道:“那你们去吧,我们还要聊点事儿!”
至于李副院长,她还沉浸在杨东望突然转变的态度上,或许她也没想到,面对周处长的质疑,杨东望居然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解释就想走?还是不是学校的教师了?”被彻底忽视的周处长大声说道,并站了起来。
“解释什么?我是你们保卫处的?我就是个老师,科研、教学才是我的工作。。。所以我需要解释什么?”
杨东望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找人顶锅,可惜他找错了人。
就是以前,杨东望都不一定怕他,更何况现在,无欲则刚。
他一直没受过学校什么恩惠,也就无所谓领导的重不重视、得不得罪领导了。
周处长一时被顶的下不来台,“死的里面有两个就是你们学院的,你的同事!”
“不也是你的同事?怎么没见你去救?现在跑来起高调了?少跟我来这一套。。。走吧,你看戏呢!”
杨东望说着,突然觉得刚才肖勤的做法很对,跟他们讲什么,有什么好讲的!直肠子就不应该跟他们玩。。。说个话,目的都不纯。
在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杨东望这才感到自在。“随便坐,这个点他应该不会来了。”
肖勤找了刘博士的老板椅,摊坐下,杨东望觉得或许现在才是他性格的真实写照,又或许他只是为了拉近和自己的关系。
“看来您在学校混的不是很好。”肖勤一脸笑意的调侃道。
“小透明一枚。”杨东望自嘲道。
“那你还敢不搭理他们?”肖勤有点感兴趣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解释,又或者你也觉得我需要解释?”杨东望说着、说着就有点郑重起来了。
他觉得这是立场问题,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和自己一伙的,可能,他也不是没有触动,只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就不肯认错了,所以他需要别人的支持。
“那是您的选择,也是您的自由。您还不是朝廷的人,没有谁可以要求您必须要这么做,即使是我们请求您支援的时候,不是么?”肖勤用一种玩笑的态度说出了这番话。
“但愿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在其位、谋其政。在什么岗位做什么事,你们都能懂,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呢?”杨东望仰头叹了口气。
“还不是领导当习惯了,总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支配属下的一切?这我见得多了。
这几年我们从南跑到北,从西走到东,什么样的人没见到过,你这还好了的,我跟你说。。。”杨东望的感叹似乎戳到了他的痛点,霹雳巴拉的也是一通抱怨。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听你的那些机密。总觉得学校的人会单纯点,但其实也就老师、学生单纯些。
但怎么感觉全社会又都监督着我们呢?领导可以让下属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导师让学生跑个腿儿交个资料都能被指责让学生干私活。
你说他们指责老师时,有没有想到自己让老师干的都是和科研教学相关的么?”
杨东望也是一肚子怨气,两个垃圾桶凑到一块儿,吐槽着、吐槽着就像忘了刚才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