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城这个熟悉的地方,玫瑰再也不用担心。
她在火车站直接坐上去往县城的汽车,心情非常激动。
终于回来了,不知道父亲怎么样,母亲怎么样?老家的人对她到底有什么看法?
她抛弃所有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看妈妈看爸爸。
当她走在那熟悉的道路上的时候,厚厚的落叶铺满了地面,冬天已经来临。天空非常的蓝,白云挂在高高的天空。
虽然温度很低,但是玫瑰没有感觉到冷。她心潮在澎湃,她真的想大声叫喊:“老天,我回来了。”
当她走在云山村的路上的时候,村庄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很多人家都盖起两层的楼房。
她似乎都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家乡,村庄,当初的那条土马路也换成了水泥路
当她风尘仆仆走在云山村入村的路上的时候,来往的人似乎都不认识她,人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你是老李家的?”突然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年妇女,迎面看到玫瑰颤颤巍巍的说道。
玫瑰站在原地看向那个老女人,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婶子!”
“你真的是玫瑰呀?呜呜呜!”
老女人看到玫瑰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走上前,抓住玫瑰的手,狠狠的握着。
“好闺女,你终于回来了,变了变了,跟以前大不一样。”
“婶,这都好几年了,还能跟以前一样吗?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老年妇女拉着玫瑰的手走进她家,她颤颤巍巍的向后院叫道:“孙瑞∽孙瑞你过来看看谁回来啦!”
“婶!婶!叔他干活去了?”
“你叔他就在后面锄着草!”
这个老年妇女就是孙小英的母亲方香弟,当她看到玫瑰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她可怜的小女儿。
孙瑞在后院扔下锄头走了进来,夫妻俩看着玫瑰,抱头痛哭。
“玫瑰,玫瑰,可怜的娃啊!你终于回来了!”
玫瑰也是眼泪汪汪,哽咽地说:“叔,婶子,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吧!”
孙瑞与方香弟花白的头发看上去非常苍老。
“玫瑰,回来了就好,可惜了我家小英啦!”
孙瑞拉着玫瑰的手,仔仔细细看着她:“孩子,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一定吃了很多苦。”
“那个该死的李美玲,她就是死了,我也要揍他祖宗十八代。”方香弟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大骂李美玲祖宗十八代
“好了,老婆子不要拉着玫瑰了,让她赶紧回去吧!”
“好娃,玫瑰,回去不要难过,回去千万不要难过,你爸爸,你爸爸两年前就走了!”
“啊!”玫瑰满脸惊恐的看着方香弟说道:“婶,你说什么,我爸走了,我爸去哪里啦!”
“孩子赶紧回去吧!你妈还在家里等着你的,你妈身体不好,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啊!”
孙瑞不知道方香弟对玫瑰在说些什么,而是将玫瑰带出家门。
玫瑰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走着,她听到方香弟那句话,心中狐疑不定,爸爸走了,爸爸他会去哪里?
一路上碰到很多熟悉的人,不过此刻她的头脑一片空白,仿佛看到那些人都朝她微笑。
也有些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
也有一些村民在后面议论纷纷,看着玫瑰的模样,不断的摇头叹息。
“孙瑞,这是玫瑰回来啦!”二婶在旁边好奇的问道。
“刚刚回来,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啊!”
“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她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可遭罪了!”
“是啊,她居然还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回来了。”
玫瑰身后是诸多村民的议论声,玫瑰离开这个村子近十年,终于回来了。
她看着村庄两边的房屋,大部分都翻新了,唯独她家还是那两间土砖瓦房。
上面的瓦片,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会漏雨的。
已经有人在她家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她母亲颤颤巍巍站在客厅当中,向外面观看。
玫瑰急急忙忙的冲进家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苍老的脸。
“妈!”
刘桂莲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眼泪只是在眼眶中打圈。
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玫瑰的脸,玫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妈!女儿回来了。”
“呜呜呜!我的好女儿,玫瑰,你终于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
刘桂莲抱着玫瑰就哭了起来,房屋中传着他们的哭声。来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样十几分钟过去了!人群中有很多人也在抹着眼泪。
“他婶子,他婶子孩子回来,你应该高兴啊!”
孙瑞上前不断劝解,刘桂莲这才渐渐的止住哭声。
玫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向堂屋中四处观看。
“妈,爸爸呢?爸爸去哪里了?”
玫瑰提到李大勇的时候,刘桂莲哭得更凶了,她颤颤巍巍转过身用手指着桌子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正是李大勇那微笑的面容。
照片的前面摆放着一只香炉,三个碗,一双筷子,一个酒杯。
玫瑰脑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跪在地上就爬了过去。
“爸爸,爸爸!……”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玫瑰的嘴中传了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江水滚滚而出。
哪怕玫瑰在秦家大酒楼与龙豪别墅,还有前进村,都没有这样痛哭过。
她的父亲就这样的走了,因为她而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玫瑰的嗓子都哭哑了,刘桂莲在旁边陪着玫瑰一起痛哭。
最后还是二婶与方香弟上前将玫瑰与刘桂莲给拉起来。
玫瑰抹了一把泪水,正要说话,孙瑞递给她一支点燃的香,让她给李大勇上支香。
玫瑰颤颤巍巍将香插在香炉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妈!爸爸是怎么走的?他怎么好好的就走了?”玫瑰这个时候才静下心来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在玫瑰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孙瑞走出来,对大家伙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娃刚刚回来给她安静一下!”
大部分人都已经散去,孙瑞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拉着方香弟也回去了,他忍受不了这样悲惨的场面,想起了他的女儿,小英客死他乡。
方香弟边走边哭,嘴里不断神神叨叨的骂着:“天杀的,天杀的李美玲,你个天杀的,你这种十八代都坏透了。你还我女儿还我家小英。老娘你要去拔你家的祖坟。”
“老太婆又要胡言乱语,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不要想那些事,李美玲也早就死了。”
“她该死,她该死,可怜咱家闺女。”
玫瑰的回归对他们触动非常的巨大,此时孙瑞夫妻俩显得更加苍老。
方香弟一步一回头,她不断回头向玫瑰家的方向望过去,仿佛像看着小英一样,是那么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