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灌婴回到颖阴侯府后,当即便将家中的佣人全部喊来。随后给了每人路费,全部遣返老家。
佣人们一看灌婴如此,也不敢多问。领了路费之后,便收拾行李离开。
唯独那个跟了灌婴五年的管家迟迟不愿离去。
“老胡,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灌婴看着依然替自己忙前忙后的灌婴道。
“唉!老爷,想我也是半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五年前,承蒙老爷救我一命。我的命这辈子便是老爷的了,为何要离开?
老爷,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老头说。”
灌婴叹息了一声,随即便将欲仙楼醉打陈稀三人之事尽数告知管家。
“唉!那老爷现在打算怎么办?”老管家叹了口气道。
“还能怎么办?现如今老周家被满门抄斩,皇上不理朝政,奸臣当道,皇后专权……
这长安城本侯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所以本侯打算回颖阴,招兵买马发动清君侧!”
“清君侧?老爷,这……”老管家听罢灌婴的话,也是大吃一惊。
“嗯!这也许也是大汉最后的机会!”灌婴双手握拳坚定不移的说道。
…………
且说那欲仙楼老板直奔官府报官。
郡守听罢情况,当即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稳住心神。连忙起草文书,让人送入宫中。
毕竟此事关乎的人,随随便便一个都是足矣让朝廷抖三抖的人物。
自己一个小小的郡守,最好还是明哲保身。不然的话,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郡守在衙门之中不停的来回踱步之时,恰巧禁卫军统领樊哙前来查岗。
郡守看到樊哙犹如看到救星一般,连忙将其请入堂中,好茶好水侍候着。
樊哙一看郡守有些反常,还以为其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当即便追问郡守。
郡守一听,连忙将事情全盘托出。樊哙这么一听,也是吓坏了。当即便打算起身前去寻找灌婴。
毕竟灌婴这次,可是真的惹上大事了!
其实在樊哙看来,那陈稀打了也就打了。但是灌婴偏偏还打了吕家兄弟,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把吕家兄弟给打死了!
吕家兄弟虽然只是小小的长安城训练校尉。但其身后可是有吕后这个靠山。
吕雉要是知道,自己两个哥哥被灌婴给打死了。能饶了灌婴吗?不行!我必须要去找灌婴,帮他想想办法!
樊哙想罢,当即便起身告辞。可才走到门外,便知听得外面有人高喊。
“懿旨到!”
樊哙心中暗道不好,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跪地接旨。毕竟抗旨不尊,那可是要杀头的!
“皇后懿旨!今闻灌婴于欲仙楼,无故打杀朝廷命官、皇亲国戚!此举九天震怒,人人得而诛之!现削去灌婴侯爵之位,查封颖阴侯府,侯府一切器物全部充公!
今特令禁卫军总统领樊哙与郡守府良晧彻查事!
务必将杀人者捉拿归案!如若灌婴敢有反抗之意,就地处决!钦此!
“好了!樊大人、良大人接旨吧!”宣旨官当即笑着道。
樊哙一听,浑浑噩噩的伸手戒过了圣旨。
“樊大人爽快!这样老奴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只听宣旨官边离开,边怪声怪气的说道。
樊哙看着手中的圣旨,犹如全身失了神一般。
…………
丞相府。
“什么?!老灌啊,老灌。你怎么能干这样的糊涂事?!咳咳!”躺在床上的陈平听罢灌婴的话,情绪激动不已。
“老陈,你别激动,事到如今,某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我这次来,就是想把周前辈和亚夫侄儿一起带走。”灌婴一看陈平激动不已,当即服软道。
“唉!也罢,也罢!那周老前辈就拜托你了!走,我带你去见他们!”说着,陈平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
灌婴一看,连忙上前搀扶。两人一路来到后院。向四人说明情况。
周桐听了之后,也是直摇头责怪灌婴不该这么莽撞。
几人商量过后,便决定兵分两路。让周桐、周亚夫、灌婴走一路,戴宗和时迁走一路。
一路往东门,一路向西门。这样的话目标便可小了许多。
几人拿定主意,当即便告辞陈平。
…………
且说吕雉在知道自己两个哥哥被灌婴打死之后。当即便大怒不已,下旨削去了灌婴颖阴侯之位,随后又派人抄了颖阴侯府。
当然,等官军到了颖阴侯府,早已人去楼空。
当樊哙得知颖阴侯府空无一人时,心中高兴不已,但随即又低落了下去。而长安四门的守军,也依然没有传来消息。
樊哙这下就有些着急起来,灌婴要是还不出长安的话,只怕到了晚上,吕雉便会下旨,挨家挨户的搜查了。这样一来,那岂不是更危险?
樊哙愁归愁,但也只能暗自叹息。独自来到了东门。
就在樊哙到了东门城楼不久后,便突然闻得一阵吵闹声。
“车中坐的是何人?!快快出来!”
“军爷,军爷,这是我家老爷,他这几天染了风寒,只怕会传染给军爷……”
“哼!废什么话?让你打开你就给我打开!莫非你想吃鞭子?!”
“怎么回事?”樊哙当即出声问道。
那校尉一看是樊哙,当即陪着笑脸道:“统领,马车里的人不愿意下来,这……”
“马车中的人,为何不愿下来?嗯?”
“军爷,里面是我家老爷,他感染了风寒,这不是要出城嘛。怕传染给这位军爷。”
“哦?既然感染了风寒,为何还要出城?这长安城中便有郎中!”樊哙开口反问道。
“这……这……”车夫一时间被樊哙反驳的说不出话。
还不等车夫反应过来,樊哙便上前掀开了车,往车中一望,当即便八目对视。
樊哙身后的军侯,此时也是被车中的三人吓了一跳。这三人正是灌婴与周桐两爷孙。
“老,老灌……”樊哙当即失神出声道。
灌婴看着眼前的樊哙,苦笑一声道:“还是这般,老樊你动手吧。”
“来人!开城门!”樊哙转过身去,当即将手一挥。
“统领……”一旁的军侯面对樊哙的命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樊……”
“樊将军……”
“听不懂吗?开城门!”此时,只见樊哙红着眼睛朝军侯吼道。
军侯一看如此,不敢再怠慢,连忙让人打开城门。不一会,城门便被打开。
灌婴见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樊哙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去,夕阳之下,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将。此刻的步伐却老态龙钟。
灌婴看着离去的樊哙,嘴张了张,始终没有吐出话来。随即便让车夫驾车,朝着城外冲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樊哙登上城楼,望着远去的马车。随即闭上双眼,双手握拳,一滴液体落到地上。
“灌婴!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樊哙,这是我欠你的!下一世,我们还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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