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气急败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心头就是一沉。
那些看似贼寇的人太多了,比他们多出十几倍有余。
“往右面走,下水。”张骥说着自己先跳进河里。
这时候还是早春,河水冰冷刺骨,差点让张骥抽筋直接沉到河底。
紧扑腾几下,张骥朝敌人数量较少的右岸游去。
与此同时,两艘官船上的人,有的在抵抗,有的在跳水,倒是帮张骥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
轰隆一声,在张骥距离岸边还有三米的时候,他那艘官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直接解体,炸死了自己人的同时,也把二十几个水贼炸上了天。
这样的异变让厮杀现场为之一窒,杨虎和齐彦名也没想到会这样。
“愣着干什么,杀,把逃上岸的人全杀光。”齐彦名发狠说道。
也就是十几秒钟,这些贼寇重新扑杀上来,对那些逃到岸边的人,还使用了木杆削制的类似标枪的武器,很快就刺死了几个人。
张骥看的清楚,哪还敢继续上岸,只能忍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朝下游。
他的运气不错,游过沉船的时候没有被磕碰到,但也到此为止了,因为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撒手!”张骥喊了一声,使劲甩了甩,没用,对方使了很大的力气,而且意识似乎是半昏迷状态,这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啊!
好在这个时候,水流突然加速,不用张骥自己使劲速度就很快,便暂时不去理会抓住自己的人了,逃命要紧。
一顺水的,张骥感觉自己漂流了两刻钟,离被袭击的地方怎么也有二三十里,可以上岸了。
不上不行,再漂着,人就完蛋了。
选择了一处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张骥奋力游过去,而抓住他胳膊的这位也沾光上了岸。
张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仰面直喘,好半天互相才平稳下来。
此时再看坐了他顺风车的,竟然是一个女人,面目还挺姣好,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张骥知道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当务之急是跑的更远些,到最近的州县求救搬兵。
“喂!醒醒,你别装死,我还要跑路呢!”张骥一边说一边使劲去掰那只手。
可能是很疼,这个女人终于醒来,她的手也离开了张骥的胳膊。
“救救我!”女人睁开眼睛看着张骥,口中恳求道。
张骥刚才还觉得女人面目姣好,但此刻女人睁开眼睛,把他惊了一下。
因为女人的眼睛很大,比正常人大了一圈不止,此时这双眼睛就让女人的颜值瞬间攀升了一大截。
再好看也不能当命来活,张骥把脑海中的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开。
“你找个地方躲一躲,过个一天再出去找别人求救,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不认得路,也不会讲这里的话,你别走啊!”
原来张骥说话的时候,已经起身拧了拧衣服,准备跑路了。
“求你,求求你,我不能死……”女人哭着说,看见张骥返回,瞬间多了求生的力量。
张骥过来捂住女人的嘴,“别说话,贼寇追来了。”
不是张骥好心,而是刚才往远处一看,可以确定就是贼寇追来了。
张骥捂着女人的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敢去大路,只能往野林子里钻。
与此同时,他暗责自己鲁莽,这伙人是真的贼寇吗?万一不是,他去州县搬兵,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骥自以为分析的正确,错失了最佳的求救时间,等他们钻进林子深处,天色已晚。
感谢德爷,感谢贝爷,张骥对荒野求生不算陌生,首先找了一个三面背风的地方,用钻木取火的方式生了一堆火,准备先把衣服烤干。
女人惊异的看着,最后实在是冷,自行凑到了火堆旁,眼睛却不敢去看张骥,因为张骥把外衫全脱了。
“你叫什么名字?”张骥顺口一问。
女人脸色微变,但怕恼了张骥,又把她抛下,讷讷道:“妾身杉杉。”
“杉杉,倒是不符合时代的名字,你家哪的?”
“京城大兴,公子呢?”杉杉反问道。
“差不多,我也算是京城的,看你这样子,成亲了?”
杉杉从这开始就不爱说话了,张骥问十句,她也就回答半句,弄的张骥也没了说话的兴趣。
衣服烤干了,张骥从袖口的袋子里面翻出药包。
“你来给我敷药,我一会去找点吃的东西。”
杉杉惊呼一声,竟是张骥把裤子褪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现在这情况,跟嫂溺水叔援手有区别吗?快点,你也不想一会饿肚子吧?”
杉杉想说这不是一回事,但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张骥屁股上的伤口。
而且此时腹中确实饥饿,杉杉只能硬着头皮给张骥的伤口敷药。
“省着点用,稍微敷一下,用手抹的均匀些。”
杉杉脸色通红,脑子一下空白,木偶似的照做,还做过头了,等张骥说好了,她都快抹到前面去了。
张骥起身让杉杉看住柴火,摊开了烧,晚上还得睡在余烬上呢!
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杉杉还以为张骥自己跑了,没人再管她了,一时间有些慌了,不时的东张西望。
夜里偶尔有鸟叫兽吼,这更让她害怕,身后传来的进步声,把她吓的一激灵,差点蹦起来。
“是我,张骥。”张骥跟杉杉说的是本名。
杉杉下意识的拍拍心口,随即看到张骥手里拎着什么东西,衣衫的下摆也撕扯下来,好像包着什么,鼓鼓的。
“运气不错,抓了两条蛇,还有一包虫子,一只小野鸡。”
张骥把收获放下,让看清楚的杉杉,浑身难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这能吃吗?”
张骥苦中作乐哈哈一笑,“正宗野味,你就瞧好吧!”
找到这些猎物,费了张骥不少力气,他先把小野鸡拾掇干净,摘下来鸡油,把那包洗干净的虫子一起放在石板上煎。
鸡肉,蛇肉则做了个龙凤呈祥,绑在一起烤了。
没有盐,张骥弄了些认识的草药,,还薅了一把辣寥调味,整的还像那么回事。
“你不吃吗?”张骥把煎的油亮金黄的虫子放进嘴里,嘎嘣脆,鸡肉味,随即看着发呆的杉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