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道士果然心善。”
“我就说跟他们投降吧,身为出家人,都以慈悲为怀。”
“还是你说的对。”
“阿巴阿巴……”
三人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三个人相视一笑,大步往前走。
回到书斋,三人收拾好行李,刘三问道:“咱们现在去哪?”
方杰看了一眼铺子,轻哼一声。
“唉,好好的分舵就这么散了。”他感慨道。
哑巴看着方杰,他的确是被方杰买来的下人,此刻主人去哪他去哪呗。
方杰把包袱丢给哑巴,里面是他的细软以及两件换洗衣服。
走出铺子,他把门口的星星摘了下来。
“摘星摘星,咱们这次是真的被摘星了。”
说完,他迈步道:“先去找先生,自从张清源进了这青州城,先生也跟着来了。”
刘三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先生会管咱们吗?”
“你傻啊,先生来此肯定是来杀张清源的,但他见过张清源吗?”
“没有。”
“咱们见过没?”
“见过。”
方杰笑道:“这不结了,咱们见过,咱们有情报啊。”
刘三这才恍然,笑着说道:“还是你机灵。”
“你也不差,之前在客栈里还知道说些真事儿。”
刘三叹了口气,辩解道:“我也是没办法,不说点真东西他们能信?”
“我还以为你要全说了呢。”
“那哪成,我若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上面也不会放过我。”刘三心有余悸道。
三人一直往城南走,穿过十字街头,来到一处小巷子里。
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小院子门口。
方杰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伸出手指。
“扣扣扣……”
敲了三下门,院子被打开一角。
从门里伸出一个脑袋,面容阴冷,眼神如刀。
“先生在吗?”方杰小心问道。
这人左右张望,发现就他们仨,便问:“你们怎么来了?”
方杰郁闷道:“别提了,分舵被张清源找到,两位宗师已经被张清源杀了。”
“什么?”那人诧异地看着三人,两位宗师被杀,却没有听到一点打斗声。
方杰点头,眼睛里还带着恐惧,道:“正面出手,那张清源只出了一招。”
“进来说话,先生正在里边。”
三人进了院子,刘三也是第一次来,左右张望。
待他看到开门之人走路时,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人双足竟然不着地,脚下以内力拖着,始终离地半寸。
如此修为,绝顶!
开门之人是绝顶,那里面的先生又是何等修为。
此时刘三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腰弯的也越来越低了。
别看他业务员,为摘星楼拉客户。但他的地位还真比不过做家里的方杰。
这种行业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业务员再累,也没人家签字的地位高。
连三间的屋子,一明两暗的格局。
走进屋子,屋内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老者,老者身穿素衣,白须白发,正盘坐在蒲上闭目练功。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人在为他护法,这人和开门之人一样,都是身穿黑袍,衣袍背上上绣着红色的五角星。
“先生。”方杰弯腰拜道。
刘三和哑巴紧忙跪在地上,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摘星楼的大人物。
老者睁开眼,看着方杰。
他被老者的目光震慑的身如筛糠,恐惧道:“先生,分舵被张清源找到了。”
“嗯。”
没有责备,也没有问原因。
老者也知道,摘星楼各家分舵的地址根本不可能隐藏多久。
原以为还可以多坚持几天,没想到这么快。
“那你们怎么没事儿?”开门的黑袍人问道。
方杰有些支支吾吾,看向刘三。
刘三把头贴在地上。
“我……我选择了战略性投降。”
砰!
毫无征兆,黑袍人隔空打出一掌,刘三顿时四肢瘫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
这一幕把方杰和哑巴看得更加胆怯,眼睛瞪得老大,浑身都在颤抖。
那一滩血水流的满地都是,即便他的双腿被血水浸湿,也不敢挪动分毫。二人就像被掉入了深渊巨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杰紧忙磕头说道:“启禀先生,我们没有泄露摘星楼的丝毫情报,说的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们在客栈里见到张清源的帮手啊,先生,我们真的没有背叛摘星楼啊先生,求您饶我一命吧……”
方杰说磕头如捣蒜,哑巴很想解释什么,但他真的说不出话。
老者看了方杰一眼。
“张清源的帮手,都有谁?”
方杰冷汗直流,但他却不敢擦,喘着粗气道:“我看到客栈里有纯阳弟子,还有全真派弟子,还有一个,好像是张清源的师侄,还有四个老头,那四个老头不知是谁,病殃殃的。”
老者站起身,有些疑惑,张清源的师侄是谁?
情报没有啊。
还有四个病殃殃的老头。
对于这五个人,老者没想明白,摘星楼对于张清源的情报很齐全,从三清观到入江湖,大大小小关于张清源的情报可谓事无巨细。
但这五个人…没听说过。
老者又问:“纯阳宫之人,是哪座纯阳宫?”
还未入夏,可方杰此刻却比被太阳暴晒还热,汗流雨下,背上都是湿的。
“回禀先生,是九华山纯阳宫。”
两个黑衣人看着老者,问道:“先生,怎么办,要不要向楼内求援?”
老者思索片刻,摇摇头道:“不可,楼主大事已在关键时刻,不能打扰,再者说讨伐张清源之人已在路上。”
这两天,由于摘星楼不断散播张清源滥杀无辜的消息,所以讨伐之人颇多,已经聚了一百多人,其中宗师高手就不下四十位,更有昆仑派长老在内,那可是一位绝顶。
张清源和昆仑剑派也是有矛盾的,而昆仑剑派是昆仑派小弟。
此时青州离昆仑不过一千多里,有打压的张清源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算的上是一拍即合。
还有丐帮那位,虽然自称宗师,实则却是绝顶的马双鹤,如此之多的高手还拿不下一个张清源吗?
老者抬起眼皮,对其中一位黑衣人道:“天寿,你去接应一下昆仑派之人,让他们快点。”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下一秒便消失不见。
天寿刚走,还没等老者反应过来,下一秒,门口爆发出一声巨响,一道白光爆发,刚跑出去的天寿瞬间倒飞回来,如断了线的风筝。
撞碎了大门,就连墙壁都轰然倒塌。
老者低头看去,只见天寿双臂尽断,一瞧就是在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硬接了一掌。
抬头看去,只见张清源站在门口,他身边还站着四位老头。
“张,张清源!”方杰指着门口,难以置信道。
被称为先生的老者也是瞳孔一紧,可他的目光却不是看张清源,而是看向他身边的四个老人。
黑袍老者拍着右手,刚刚那一掌是他打的!
他们是谁?
先生在大脑里疯狂搜索这四人的记忆,直到他看清其中一人的道袍是上清观的,看到白衣老者的剑匣名为白鸢。
这一刻,他好想把方杰一掌拍死。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病殃殃?
张清源咧嘴小道:“老乡别怕,我们是来送温暖的。”
方杰:“…………”
又是这句话。
“天败,逃!”先生急忙叫住跃跃欲试的天败,这几位成名前自己还特么没入江湖呢。
先生很有眼力见,虽然他不知道这四人为何没死,又为何会跟张清源扯到一块儿,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跑。
天败听完,也是急忙转身。
可下一刻,一道剑芒遮天蔽日,一声龙吟响彻天地。
亮如白昼的剑芒,巨树般粗壮的巨龙直奔二人而来。
他们只觉得被天地锁定了一般,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轰!
一阵天摇地动之后,天败死了,先生还吊着口气。
不是洪喜武功不行,而是故意留他一口气。
“去问吧,真是的,这点小事儿峰子一个人就办了,还用把我们都叫来。”
说着话,洪喜兴趣缺缺,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仿佛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
张清源笑了笑:“多谢四位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