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那便是还没有。”
容晚玉笑意浅浅,虽年岁比苏静安小一些,但个头高,逼近后略俯视她,轻视之意毫不避讳。
“等苏小姐什么时候当上了侧妃,我等,再向苏小姐行礼不迟。”
一个下马威,轻轻松松被容晚玉三言两语地解决。
苏静安被断了气势,一把抓过丫鬟,拧了她一把,“不会说话,就一边呆着,给本小姐添什么乱。”
丫鬟疼得一缩,没敢声张,默默退到了一旁。
出了气,苏静安又把架子端了起来,睨了一眼容晚玉。
“此前,在容府上,我一时情急,说了些无心之言,回府后,一直静思己过,还给边疆将士捐了御寒衣物和粮草。”
苏静安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仿佛当真知晓错了一般。
“我苏静安,内心对护国将士的敬佩,绝无假意。容小姐既也是武将世家之后,想来,也有武将之心吧?”
赵雅茹被容晚玉按着,听苏静安装腔作势半晌,不耐烦地开口怼了她一句。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在这里兜什么圈子?不过是亡羊补牢,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苏静安惹不起赵雅茹,只能将这口气咽下,不去看她,盯着容晚玉的眼睛。
“容大小姐那日口口声声为武将说话,今日时机正好,不知容小姐敢不敢和我比一比,身为武将之后的本事?”
虽说恭肃伯爵如今不过是空有军权的花架子,但到底家风世代传袭,苏静安自幼也学了一身骑射的本事。
她和容沁玉交好,自然知道容晚玉文不成武不就,骑射两样都不会。
她内心已经笑出了声,等着看容晚玉的笑话。
若是容晚玉不应,她便说容晚玉此前所谓的仗义执言,不过是空口白牙,哪里有武将之后的风范。
若是容晚玉应了更好,她自信凭借自己的本事,可是让容晚玉输得心服口服。
还可以借机向太子,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和魅力。
“合着你就是打着欺负人的心思?”赵雅茹不屑地切了一声,往前站了一步。
“京城中谁不知晚玉她不擅骑射,你偏要用自己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苏静安,你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吧?”
“赵雅茹,你别以为我让着你就是怕了你!”
苏静安被她说得跳脚,也耐不住脾性,呵斥一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容晚玉,怎的,只敢让旁人帮你说话,是要当缩头乌龟吗?”
容晚玉看着苏静安挑衅的眼神,结结实实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苏静安有什么本事,到底是高估了她的脑子,激将法用得如此烂俗。
容沁玉适时跳出来,火上浇油,“长姐,你哪里会什么骑射,要不你就和苏姐姐低个头,此事便算了吧。”
对外,容沁玉一直是如此善解人意的模样,哪怕曾经交好的闺秀如今不再排斥容晚玉,对她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一时间,倒有不少人开始劝和。
“算了?为何要算了?”容晚玉施施然开口,“不就是比骑射吗,我答应了。”
此话一出,赵雅茹先急了,拽了容晚玉一把,也没放低声音。
“苏静安明摆着就是挑事,你又不会骑射,干嘛要逞能?不行,我替你比!”
苏静安和容沁玉自然是满心欢喜看容晚玉上钩。
苏静安制止了赵雅茹的意思,急不可耐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变卦,更别找旁人来替你。”
容晚玉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安抚地拍了拍赵雅茹的肩膀。
“放心。只不过,单纯的骑射实在无趣,既然咱们要比,不如比点有意思的。”
猎场另外一侧,平阳长公主坐在青年才俊之间,也不顾忌驸马在侧,欣赏的目光一点也不避讳。
驸马还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一心顾着给平阳剥水果,喂茶水,半点不把平阳的目光放在心上。
“公主,另一边,出了些乱子。”
有侍从上前禀告,将女子堆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平阳听。
平阳听完笑了起来,也不担心容晚玉会被欺负了去,反而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这算什么乱子,不过是姑娘家之间的较量罢了。离开猎还有段时辰,不如本宫去给她们做个见证。”
二皇子听见是闺秀之间的事,面露好奇,多问了一句。
平阳大大方方地让侍从将刚刚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女子间争奇斗艳之事平常,但比骑射却难见。
平阳见太子蹙眉,还多调侃了一句,“你家还未过门的小侧妃,都要开屏了,你还不同姑母一起去瞧瞧?”
太子对女子间的小打小闹无甚兴趣,但是也不愿扫了姑母的兴致,依言起身。
迟不归随众人一起,也望猎场另一侧走去,清风附耳告诉了他更确切的消息。
“大小姐主动提出,要比盲射而且,要拿活人做靶子。”
迟不归虽知晓容晚玉是有成算的,可也被她的胆大惊了一惊。
自京郊一行后,容晚玉便主动学起了骑术,只是时日到底短了些,再天赋异禀,如今不过只是算会骑马罢了。
至于射箭,迟不归更是闻所未闻了。
姜询吊儿郎当地混了进来,碰了碰迟不归的肩膀,“你家容大小姐,怎么每回都有热闹?”
“光引飞蛾,光何错有之?”迟不归偏心起来,那是相当偏心的。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地方。
而容晚玉和苏静安比赛的场地,也已经被辟了出来。
一大片空地,中央有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圆墩。
规则很简单,两人各骑一匹马,蒙上双目,拉弓射箭,目标是圆墩上站着的人——头上的苹果。
没有先后之分,双方同时进行,谁先射中,算谁赢。
规则明晰,平阳长公主还赶过来做了见证人,甚至还笑着让人开盘下注。
“既是玩乐,不如再尽兴些,诸位随意拿出一件东西做彩头,咱们拭目以待。”
公主一开口,很快便有侍从拿着托盘,满场收彩头。
众人也纷纷取下随身佩戴的饰品,叮铃哐啷地扔进来木盘里。
见赌注已下,平阳又开口问道:“中央要站一人,你们二人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