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朗凝视着田小暖,这个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伤害的人,他后悔自己的强硬,后悔自己一时的暴躁。
“我需要你,别离开我,你不愿意见我的家人,那就不见,我会注意,不再让任何女性接触到我,只……求你,别离开我,现在我真的……害怕了!”
田小暖无爱无恨的冷静样子,让何思朗害怕,终于不要任何男性尊严,只求她别离开。
田小暖双目闪烁,她犹豫着,自己跟何思朗有很深的感情,她犹豫着自己是否需要爱情,这种让自己欢喜又悲伤的东西,这种人性中似乎毫无用处的一种情绪。
就是这个眼神,这个冷得连人气都没有,只有冷静的神情,何思朗心中一惊,慌忙拉住田小暖的手。
“思朗,说实话,我在思考,我变成现在这种感性、懦弱的样子,是我最痛恨和唾弃的,重生之后我的人生目标,并没有爱情,我只想独身一人,可是我违背了自己的目标,尝到了现在的痛苦,你难过,我的心也痛,一切好像看似是我去见你父母,但是事情的本质根源是,我心里害怕,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我害怕。”
田小暖突然看到自己的内心,自己害怕受到伤害,所以宁愿舍弃爱情的美好,跟何思朗在一起好似吸鸦片一般上瘾,可是到了最后,需要见分晓的时候,自己却不敢了。
“不,如果是你害怕,那一定是我的错,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让你心有顾虑,别这样,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何思朗急了,一把将田小暖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好想只要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闻着她秀发上的香气,就越恨自己的冲动。
“你说得对,我不敢把自己的幸福放在别人身上,我不敢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还是……”
“不,我不许你说,我不要。”何思朗疯了一般,紧紧吻住田小暖的双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这个吻急促又迅猛,让田小暖无力招架,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忧伤地看着何思朗,看着他疯狂。
这个眼神让何思朗抓狂,他受不了她冷静地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冷静地仿佛把自己当陌生人一样。
“小暖,求你,别这样,我需要你,别跟我提那两个字,我们从新来过行吗?”
田小暖的心更痛,好像被无情地撕扯成一片一片,鲜血淋漓地痛着,她也不想轻易说分手,可是闹成这样,就算在一起,还能回到从前吗?
还能回到心有灵犀毫无顾虑的以前吗?
“思朗,我累了,你让我想想,等过了年,我再找你行吗?”田小暖知道自己,是一个悲观的人,今天她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何思朗早已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真要割舍掉,就是挖心挖肺地痛!
田小暖轻轻扒开何思朗的手,离开他的温暖怀抱,深深看了眼他,转身离去。
何思朗看着田小暖离开,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她带走了,璀璨的双眸渐渐被水汽笼罩。
田母不知道大姑娘怎么了,回家后就去躺着,说是自己累,田母见姑娘脸上真的很疲惫,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就没吵她。
田小暖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天色漆黑,时间是半夜四点。
她思考着自己这段感情,大家都是真心相爱,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自己还是无法面对婚姻,她承认是自己的心里有问题,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是学心理学的,自己心里疾病看来很严重。
今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继续跟何思朗走下去,会不会对他太不公平。
后半夜田小暖根本没有睡着,何思朗也同样如此,回来后母亲就问他是不是跟小暖吵架了,看样子莎莎已经告诉母亲了。
何思朗什么都不想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回想着自己和田小暖的点点滴滴,他发现自己错了,他怎么能安排田小暖的生活,哪怕再亲密,他也该尊重她的意见。
初二一大早,田母就叫两个姑娘起床,今天要回家看父母,以前住在田家村翻过一座山,就到了,现在不一样,住在城里太远了。
田母买了母亲爱吃的鸡蛋糕、水果糖、山楂羹,还给父亲买了两条满天星黄鹤楼,南市有名的本土烟,父亲这一生就好个抽烟,平日里舍不得买贵的烟,大部分时间都是抽旱烟,三块钱可以买一大包,抽几个月。
偶尔买个大前门或者哈德门这样的两块钱的烟,那都是留着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抽,即便如此,父亲也是给别人上一根好烟,自己继续抽旱烟,偶尔拿起好烟闻闻香气。
田母每次看到这一幕都很心酸,她一定要让父亲也抽个好烟。
出门田母打了个的士,坐车实在太不方便,而且拎着这么些东西,也不好挤公交,田凤英也买了些年货,跟着一起回家,到了镇上,田凤英就先下了车,田小暖她们又往前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张家村。
田母到了之后,发现小妹一家早都到了,居然比自己还早,妹夫吴国忠站在门口,笑着帮忙拿东西。
吴国忠把头发剪短了,变成寸头,显得人精神不少,而且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精神头,眼睛熠熠有神。
见到小姨夫,田小暖又想起何思朗的好,她立刻低下头,掩饰着眼底的难过,她怎么能昧着良心,就因为自己的问题,和他分手。
张老汉看到两条烟,心疼得砸吧嘴道:“买这东西干嘛,好几块一盒的东西,这么两条不得一百来块钱,你咋这不会过日子。”
田母知道父亲是替自己心疼钱,她也不说话,生怕父亲舍不得抽,干脆拆开一包,给父亲和小妹夫一人一根。
张老汉又心疼又高兴地点上,痛快地吸了一大口,惬意地眯着眼睛,好烟就是香。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张桂兰一家才到,饭已经做好了,田母招呼大家吃饭。
郑运生眼中算计的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