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聚集在凌霄山,住在这山上的武林盟主专属的别院,这凌霄别院便是专为每一年的武林大会所设。自然平素由武林盟主打点。
现任武林盟主乃蓑衣剑客,近年患了痨病,身体大不如前,他早已昭示群雄申明他今年不会参加武林盟主的争斗。今年武林盟主的几大竞争者一个是那日所见倨傲的南侠白震岳,一个则是他的死对头,北盗项邵宇,还有一人,不想竟是故人。
这些消息打哪儿来?自然是凌霄别院的地下赌场,子衿押了自己的那位故人,转角处便遇到了楚山孤那厮。她现在乔装打扮成这个模样,楚山孤自然是没认出她的,只不过擦肩而过之时楚和那小子倒是多看了自己几眼。
“怎么了?”楚山孤问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楚和,楚和看着子衿远去的身影,“她有点像一个人,但是想想,又怎么可能呢。”郡主千金之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多想了。”楚山孤看着子衿的目光深了些。
子衿回到乐子虚的房间,“乐老头子!你可知这武林盟主的几个热门人物是谁?”乐子虚打了个哈欠,“不就那些个人嘛,有什么可猜的,这些年这些小辈后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武林盟主争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子衿坐在条凳上,大大咧咧地翘起腿来,“这个我倒是分外赞成乐老头你的看法,哈哈,我实在应该修书将我那许师兄骗过来。”
“哦?这争的人里面有谁?”乐子虚来了兴致,子衿巧笑安然,“万源儿。”
乐子虚嘴里的酒都快喷出来了,哈?一老一小对视一秒之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谁?万源儿?你还是早早地把你那师兄弄过来,不然死了谁给他收尸?”
“哈哈哈!你不知道我看着那赌局里居然有万源儿的名字我当时真的五雷轰顶的感觉。”
“万源儿,哈哈哈,我不行了......”
“......“
两人一来一去,纷纷达成了共识,这一届武林人士真菜。
可怜万源儿还不知这两人如何取笑自己的呢。许东平也不知如何就这样被编排了。
子衿敛起笑容,万源儿,听到这个名字便能想起那个甜甜糯糯的妖孽,说来,也许久未见他了,不知他有什么长进没有呢。
第二日开始在各擂台上切磋,乐子虚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子衿便一个人凑在人群里面,这边看一会儿,那边看一会儿,这强者的较量都在后面,现在打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比试,子衿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万源儿那小子在哪里,罢了,去寻一寻他。
走出几步,突然想着万源儿若是见了他,他必定央着她要许师兄的,倒不如修书一封,把许师兄骗过来。
正这样想着便到了书桌前,提笔却不知如何下笔了,子衿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难道真是许久没有扯谎,现在居然连编都编不出来了?
子衿托腮想着最近大理寺的事情,那边的事无论如何也扯不到凌霄山来啊。诶!子衿突然想到这凌霄山隶属于茗城,若说许师兄对贺案一点疑问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是碍于他的职责,此事有关皇室,他不能去管。
想到这儿子衿便想好了如何诓他来此。
大笔一挥编下了有贺案线索的谎言,说不定小风那呆子也央着跟来呢,那样才比较好玩儿,子衿还是孩子心性,贪玩儿这毛病怕是难以改掉了。
子衿本就聪明,又在大理寺半边月身边学了这样久,编线索编起来差点没把自己骗过去。
写满了满满一页,放出信鸽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万源儿呀万源儿这一次你要如何谢我呢。
子衿放出‘黑将军’由它在房间里爬来爬去,乐子虚坐在榻上,悠悠道:“这东西养得圆圆滚滚,入药最好。”
子衿刨了一眼乐子虚,乐子虚笑了笑,“煲汤做药膳也不错。”
乐子虚说话向来没心没肺的,子衿也不与他计较,抱了‘黑将军’自顾自往外去了。
“听说没有,南侠一掌便叫人毙命了!”子衿走到廊前便听得几个人在一处讨论着。南侠?子衿站在一旁侧耳听着。
“不过就是比试么?武林大会向来点到为止,他这样不合规矩吧。”
“嗨,盟主都说了能力不足了,依我看这南侠八成会是新的武林盟主,他就是说那人体质弱受不了他那一掌也是无碍的,咱们还是少说一些。”
现在不过一场比试,第一招就要了人的命,这不就是明显的立威么?他一心求胜她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点到为止可是这么多年来的规矩,向来是后辈向前辈讨教的好时候。
能被人一掌毙命,功力不会特别深厚,但是又感向南侠这样的人物,出了青年才俊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这样傻了。
为了自己的私欲便断了一个后起之秀的人生,这样的人就算做了武林盟主能指望他造福江湖么?
子衿大摇大摆走向南侠所在的擂台,刚刚才出了人命,四周的人只看着并不敢上前。眼睛里全是恐惧,也不奇怪,能在比试第一日就堂而皇之奔走于各个擂台的怕都是年轻人吧,这南侠倒也真好意思,拿自己一把年纪压着这些后生小辈。
“恭喜南侠大获全胜,首战告捷。”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奉承白震岳了,有的人心里虽然不悦却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子衿抱着‘黑将军’旁若无人地上了擂台。
白震岳有些吃惊,这个看样子就很弱的小子,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难道今日非要死两个人这些人方才心服口服?
他虽然不介意多杀一人,但是这下手一次还可以说是失手,以各种理由蒙混过关。但是两次,便不那么说得过去了。
“这位小兄弟可是来错了地方?”
子衿摇摇头,“吾乃瘸腿大夫乐子虚手下的一名药童慕初一,今日斗胆请南侠赐教。”
子衿的话让四周之人为之一振,许多人纷纷暗自叫好,却又都为了擂台上的单薄身影捏了一把汗。
白震岳看向子衿的眼神有些轻蔑的意味,嘴角抽了抽划过一丝危险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