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长椅上,院长问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小利在孤儿院的院子里玩耍,他的耳边回荡着的是院墙外那些嘈杂的声音,对外面世界充满向往的小利,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了。
他仰着小脸,对外面的世界带着憧憬,可他也知道,要是他去告诉院长自己想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小家庭去外面走走看看的话,院长是一定不会允许的。
到了夜里,陷入熟睡中的小利陡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满头是汗,拳头因为紧紧握着,骨节都已经有些发白,他的眼里噙着泪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还停留在脸上。
他梦到了他未曾蒙面的父母,他梦到了他们狠心抛弃自己时的画面,尽管这些都只是在梦里,可有那样真实。
小利缓缓的重新躺下,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回想的都是自己的父母。
尽管他已经选择将他们遗忘,尽管他只认院长是自己的母亲,可那份来自血脉的亲情,却又怎么都抹不去,切时时刻刻都都在折磨着他。
实在难以入睡的小利终究还是躺不住了,他又想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羡慕那些在学校每天奋力学习的同龄人,他羡慕那些可以一起愉快玩耍,奔波在游乐场,大马路上,甚至是陪在家人身边被家人呵斥的哥哥姐姐,他羡慕别人的生活,也羡慕别人的未来,他也想去上学,但他知道,他们的院长养活他们已经万分辛苦,就连他们这些孩子每天都要帮着院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补贴家用。他不怨恨,他更想多去走走。
小利蹑手蹑脚的走出了他们的寝室,生怕惊醒了那些还在熟睡的哥哥弟弟们,他小心开门,轻轻的回到院子。
月亮很圆,月色很美,夜晚的清河点缀霓虹,就像是一副天然的画卷。
小利遥遥的看着远处的城市,心里的声音似乎一直在鼓励着他要去看看。
最终小利还是没有经受得住美好世界的诱惑,他轻轻的来到院墙边,接住院墙里面的花台,又用了院子里的两根木棒当作踮脚,悄悄的就爬上了院墙。
呼~
小利长长吐息一声,他笑笑的身体让他爬上院墙已经十分费力,但他知道,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小利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转头看向院墙外面,三米多高的院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不知道自己跳下去会不会受伤,他只知道自己跳下去就可以看到外面美好的世界。
他的目光向着左右看了看,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较为柔软一点的落脚点。
可是,小利猛的看到那在月光下的一道身影,那一道身影异常魁梧,睁大的眼睛一片血红,面部扭曲如同皱褶破烂的老树皮,微张的嘴里一排白牙。
他行动如风,一步丈余,且是直直朝着孤儿院而来。
当小利和那个如同怪物一样的人的目光对上的刹那,逼人的寒气直冲小利的心底,小利惊叫一声,转身想要逃回孤儿院,可他还没转过身就脚下一滑,整个人后仰倒了下去。
小利人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随后脑袋重重的撞在花台之上,身体滚落到地上没了声息。
他不知道,他从院墙上摔下来的这一幕正好被随着他之后出来的鲍尔给看到。
鲍尔虽然被封印了小时候的记忆,但那些记忆也还是偶尔会出现在梦里,只是他醒来之后又会变得很模糊,因此,鲍尔市场会睡不好觉。
也是因为这样,小利悄悄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才会惊动他,他也会怀着好奇的心情才跟了出来,却没想到,小利居然是要逃出孤儿院,还从院墙上摔了下来。
鲍尔快步跑到小利的身边,将他扶起想要唤醒他,可入手的却是热乎乎黏黏的鲜血。
鲍尔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只得对着屋内大声叫嚷。
“院长,院长!”
老院长被惊动,匆匆跑出来,看到的就是躺在鲍尔怀里满头是血的小利。
院长听了小利的话,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错怪了鲍尔,原来小利的伤真的不是鲍尔打的,那鲍尔又是和谁动了手,他所说的打跑的坏人又是谁?难道就是小利看到的那个人。
后面的事情小利当然不知道,所以院长也没有对小利询问,而是对小利问道:“小利,你说你看到一个怪人,是真的吗?”
小利忙不迭的点头,甚至现在回想起来,小利都害怕的打了个哆嗦,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刚才还看到他来着。”
“你刚才也看到他了,在哪里?”院长愕然的问道。
小利道:“就在我醒来的那个房间。”
院长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的人,但似乎重症监护室里没有一个人和小利刚才的形容相似。
想了想,院长觉得,小利或许是刚刚醒来,记忆还有些模糊,骤然见看到重症监护室里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看错了吧!又或许这一切根本就是小利自己在说谎。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院长都没有拆穿,毕竟小利才刚刚醒过来,应该还不能受什么刺激,小孩子就是应该顺着一些。
院长就这样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可肖宇却是记在了心里,虽然他也不知道小利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的心里又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和他有关系。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直觉。
几人没有再问那个怪人的事情,小利因为害怕也自然的将这个问题给遗忘,他们又说了些开心的事情,大多都是小利小时后的糗事。
四人在走廊里等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所有的结果都出来了。
将所有的检验结果摆在医生的面前的时候,一声是不停的点头又摇头,眼中不可置信的光芒一刻不停的闪烁,甚至他还反复问小利,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这样奇迹般的就好了起来。
小利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医生的询问,小利只是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终,医生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要求让小利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以切实确定小利的身体是完全恢复了之后,这才有些不舍的看着肖宇几人走出了病房。
尽管小利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得不得了,他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但院长还是很坚持的将小利留在医院几天,面对小利楚楚可怜的眼神,院长只能承诺,这两天都会抽时间来医院陪陪他。
将小利交给护士照顾,院长和肖宇两人总算在小利送别的眼神中离开了病房,准备返回孤儿院。
几人刚刚从住院部下到一楼大厅,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厅中拥挤了一大群人,正中间似乎还有一个腔调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让你不用看就知道,被人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外国人。
这当然是一个外国人,而且还是肖宇熟悉的,冯桂芳的丈夫多尔迪亨。
透过神识,肖宇看到了头上绑着纱布的多尔迪亨,鲜血浸透纱布,在纱布的中央留下一团嫣红。
“多尔迪亨先生,请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人群里,一群记者围着多尔迪亨,举着话筒对多尔迪亨发出了疑问。
多尔迪亨愤怒的说道:“是被一个大夏武国人给打的。”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被打呢?”
“是因为我是迪亨地产的老板。”
“那这件事情是私人纠纷,还是商业纠纷?据我们所知,最近迪亨抵偿在清河获得了一块地的开发权,是不是因为对这块地开发的时候,与这块地上的住户在拆迁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才导致了这次事件的发生?”
“是的,我迪亨公司来清河开战业务,力图在清河市大早一个新的繁荣商业圈,但清河人民似乎不怎么欢迎我们,不仅在拆迁的问题上狮子大开口,拒绝合作,还袭击了我们迪亨地产的员工。就连我,也在今天到地块考察的时候,也遭受到了他们的袭击。”
“迪亨先生,可有人说,您这次受伤是因为婚姻问题?”
“我的妻子确实是大夏武国人,我们一直很和睦,相处也很幸福,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到大夏武国来创办公司。”
“那迪亨先生对这次的袭击怎么看?是否会改变原有的拆迁方案?”
“改变拆迁方案是必须的,就这次事件,我已经和清河市政府完成沟通,他们将派出公安和城管部门,协助我们完成拆迁工作,同时,对于打伤我员工以及我的人,我们也会提起诉讼,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迪亨先生,请问打你的人是谁?”
多尔迪亨看了看眼前的记者,眼神有若有若无的飘向一身旁,见那人轻轻点头,他继续说道:“是丰宇集团的老板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