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挽起嘴角,脖子夹着手机,系着领带的同时,温柔回应:“我也想你了,宝贝。”
猝然听到这声宝贝,慕念晚愣了下,而后红了双颊。
他们之前鲜少用这样甜腻的称呼。
之前总觉得有些过分腻歪,不习惯。
可现在听来,心底却只有丝丝的甜涌上来。
“今天有什么安排?”
慕念晚望着夜空,手指搅着长发,“要找些跟新文有关的资料,还要写稿。”
“还有与国外影视公司签约的事情。”
慕念晚细数了不少事项,让本想约她一起午饭的霍靳深不得不把这个想法打消。
只听男人低叹一声,“看来我今天想约慕小姐午饭是不可能的事了。”
慕念晚咬唇,她故意说这么多就是怕他会突然约自己,而她没有理由拒绝。
内心有些难受,“对不起,我……”
“晚晚,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霍靳深哪里舍得责怪她。
更何况工作忙起来抽不开时间他比谁都清楚,又怎么可能去怪罪。
他轻笑着安慰:“等我们都不忙了,慕小姐的时间都要属于我。”
他趁机为自己以后谋福利。
“好。”慕念晚想也不想就答应。
“这么乖?”霍靳深低笑。
慕念晚哼了声,“我听话也不行?”
“行,我家晚晚什么样都行。”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对了,叮当了?”慕念晚问。
“大概还没起来。”霍靳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从她离开后,每天早上醒来小家伙第一时间就是进他房间询问妈咪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点没来,大概是还没醒。
“还没起吗?”慕念晚有些失落。
她本还想跟叮当说会话了。
“我去叫他。”听出她话中的失落,系好领带的霍靳深拿过手机就往外走。
“不用了。”慕念晚连忙将人叫住,脚无意识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他既然还在睡就让他多睡会,小孩子要保障充足的睡眠才能长得高。”
“这点你放心,基因在这里,他想矮恐怕都难。”某人颇为骄傲的道。
慕念晚听得好笑。
“好了,你准备准备去公司吧。我也要忙啦。”
“嗯。”霍靳深应声,“晚晚,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爱你。”
“嗯。”慕念晚低低的应着,她抬头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影子,柔声回应,“我也爱你。”
季亦辰靠近的脚步一顿,手指狠狠的掐了掌心一下。
一双墨眸似要比这夜色还要浓郁。
“在跟霍靳深打电话?”
明明知道,却仍旧不死心的想要问上一句。
慕念晚仰头看他,“是。”
季亦辰眼底墨色又深了几分。
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疼的都快不能呼吸。
就算来了这边也不能让他们断了联系吗?
他死死的掐着双手。
不急,再过两日就算他们想要联系怕也没这个机会了。
季亦辰缓了脸色,再开口语气仍旧是温柔谦和:“今天出去逛得怎么样?工作谈得如何?”
季亦辰在她身边坐下,并没有靠得太近,中间还留着一个人身的距离。
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慕念晚都无法起身离去。
她语调平淡的说:“还可以。”
显然,不予多谈。
确实还可以。
合作在国内的时候就谈得差不多,今天过去也不过是就一些细节再谈一谈。
对方很有诚意,所以这句“还可以”并非随口胡诌。
可这些在季亦辰听来却更像是敷衍。
他面色沉了沉,隐在夜色下,“我今天联系了医院,今天蓝夭夭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
“怎么样?夭夭现在情况如何?我可以去见她了吗?”提及蓝夭夭,慕念晚的态度才热络了一些。
季亦辰垂眸望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心底苦涩蔓延。
是不是只有提及她在乎的人和事,她对自己才不会那般冷淡。
没关系,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只要他用心,她一定可以看到的。
他笑笑,“没太大问题,不过之前到底是伤得太严重,治疗效果有些慢,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慕念晚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蹙了蹙眉头。
“那我明天可以去看她了吗?”慕念晚又问。
从过来这边,已经记不得这是第一次询问了。
季亦辰也清楚,她有多迫不及待。
就算有心想要拖延,也知道不可以。
最少要先让他们见上一面。
“明天我来安排。”
听到明天就可以看到夭夭,慕念晚素雅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
“那之后我可以每天都过去看她吗?”慕念晚又问。
她找的人说医院森严,如果可以每天都进入,就可以尽快的熟悉医院,这样也好将夭夭带出来。
季亦辰没立刻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慕念晚心底一惊,然后故作平静道:“我来这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探望夭夭,夭夭在这边,我也没法回去,每天呆在庄严太无所事事了。”
其实她的工作,只要有部笔记本就都可以。
只是,现在的她根本无心这些。
季亦辰哪里不知道。
她初来这边肯定不适应,但总归是要适应的。
所以,他故作无意的提议:“你有没有想过在这边发展?”
慕念晚愣了下,眉头更是皱了皱,不解的看着他。
季亦辰解释:“你的作品被这边的影视公司看上,等于是跨入国际,我觉得以你的实力没必要还紧紧只是局限于国内的市场。”
“而且,这不是你当初的梦想吗?”
在被监禁的那三年,除了仇恨支撑着她走过来外,就是对写作满腔的热爱。
当初他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想不想要走出国门。
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当初想的是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她就带着叮当远离海城,自此再不回去。
更何况当初也是因为恨意才有这样的决定。
如今她决定放下那些恨,那有些事情就不需要再继续。
季亦辰显然也看出她的想法。
语气有些急切的道:“晚晚,你不是说你最不喜欢做一个只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吗?”
“你的事业明明可以更成功,你可以站得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高,为什么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