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直接点名那个男人是谁,但所有的信息结合起来,根本不经深扒。
罗洪升扭头看了眼人群后的宁荣。
他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一双浑浊眸泛着森冷的光。
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的打算,目光更是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等着他做决定。
说,女儿如今的名声算是毁了。
不说,也怕是没有多少挽回的余地。
这个人根本没打算给任何人留有余地。
为了报仇,他可以利用任何一个人。
“罗先生,还请给广大群众一个说法,请问罗小姐是否真的插足他人夫妻感情?”
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接踵而来,罗洪升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抵着墙壁,再无退路,意如此刻的长枪短炮。
宁荣好整以暇的观赏着,直到身后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进来,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就见宁荣面色微变,然后不再停留的径自转身离去。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罗洪升不会按照他的意愿去办。
亦或者,就算罗洪升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去办,就目前而言,也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罗雪芙再醒来,满目的漆黑,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整间房只有一扇门,而此刻那扇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让她无法分辨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将自己蜷缩在床角,紧紧的抱着自己。
从酒店被记者围堵,到后面被人从酒店接走,所有的记忆就停留在上车后。
再醒来就是这里,没有人,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有回应。
她很害怕,也很后悔,为什么要那样做?
就算初醒时打开酒店房门面对那么多的摄像机她都不曾有此刻这般无助。
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将自己带到了这里,更不清楚对方有什么目的?
求财还是为色?
亦或者……
这最后一种是罗雪芙现在最不敢想的。
因为她不曾想过他会有那样大的怒火。
可回想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罗雪芙根本想不到会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人除了霍靳深外还能有谁?
可如果真的是她,罗雪芙才是最害怕的。
尽管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矜贵冷傲,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高高在上。
更别提与血腥残酷这一类词挂边。
但罗雪芙却觉得,如果此刻将自己关在这里的人真的是霍靳深,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
毕竟之前的几次那个男人已经警告过自己。
只是罗雪芙当时天真的认为他不过就只是警告,不会真的做什么?
可如今人被关着,罗雪芙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罗雪芙瑟缩着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尽管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好像这样自己就可以更安全一些一样。
然后是锁链的声响,接着便是老旧的木制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咯吱声。
下一秒光线汇聚成一道光束从那缓缓打开的门缝投射进来,然后眼睛变得模糊,还未来得及看清有什么东西被丢进来后,房门迅速被关上,眼前再度黑沉一片。
罗雪芙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呆楞一瞬后,瞬间疯了一般的往前冲,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她疼的嗷嗷叫,但都顾不上,趴着就朝方才看到光的方向爬去。
不过两下,突然房间内灯光骤亮。
罗雪芙难以适应的用手挡在了眼前,她眯着眼,怔怔的抬头,目光竟是有些呆滞。
好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手缓缓放下,然后眼珠子转动着。
这是个封闭式的房间,除了那扇木门,都是墙壁,唯一的光亮就是头顶亮起的灯。
罗雪芙垂眸,朝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距离门不远的地方丢着一堆类似面包类的东西。
罗雪芙眨了眨眼睛,靠近看,确实就是面包。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吃东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肚子早就饿了,上前扒拉过来,撕开包装就狼吐虎咽。
可不过一口,又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扔掉,更是将嘴里的都要吐出来。
实在是太难吃了,是她从未遇到过的难吃。
又硬又糙,还有一股怪味,像是过期了一样。
罗雪芙瞪着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面包,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涌了出来。
她捂着嘴,突然一下就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她还未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不说每日山珍海味,但绝对都是大厨烹饪的。
什么时候饿过肚子。
“爹地,爹地……”她委屈的直叫。
可在这封闭的房间内,除了她自己的哭声再无响动。
哭着哭着,罗雪芙又看向那被丢掉的面包,最后终究扛不住的又重新捡了起来,边哭边吃。
“霍总,一切如您所料。”秦逸低声道。
垂下的眼睑满是对这个男人的崇拜。
都以为自己是撒网的那个人,恐怕那个人都没想到他也会被算计到这件事里。
“不过目前位置还不大确定,而且…他十分谨慎,我们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安排了多少人。”
霍靳深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根香烟,没点燃就只是捏在指间随意的把玩着。
他凝着眸,没说话,但也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显然,对秦逸说的这些心底早就有了揣测。
因此也没有多惊讶。
“罗雪芙现在也在他的手里?”须臾,霍靳深总算出声。
秦逸点头,想到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仍旧有些咬牙切齿。
她还真是让自己刷新了对某些女人的认知。
“人目前被关着,大概是想等网上的热度退了些才放人。”
霍靳深闻言嗤笑一声,手指一弹,手里的香烟飞了出去,然后精准的落在桌上的烟灰缸内。
“多此一举。”
话虽这样说,但目光倒是柔和的。
“国内如何?”霍靳深又问。
“大概是被今早的新闻刺激到了,已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