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肯特安下了心,荆建微微一笑。然而此时的他心中明白,非但不是没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那一亿的贷款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寻常情况下,这笔贷款确实能缓解资金紧张,但现在已经有笔过桥贷款出问题,短期内几笔到期贷款保证也会出问题。如此一来,那一亿美元根本就填不上这个巨大的窟窿。
另外那个对赌协议同样输面极大。如果说违背基本规则,科威尔他们强行把易凯股价打压到低位?这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但凭借着庞大的资金,在贷款到期的那一两天维持低位?本身缺少资金的荆建又怎么与他们斗?最差的结果,不是失去易凯的控股权,就是支付一大笔赔偿金,在资金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因此在考虑了几分钟后,荆建吩咐道:“肯特,我会到香港和台湾想想办法,争取再弄到些钱。”
肯特点点头,他知道香港那边其实已经是极限贷款,根本就弄不到太多。而台湾的地下钱庄那高利贷更加感人,根本不敢多借,因此加起来也绝不会有多少。
“那我其他银行也想想办法。如果能弄到些,那总是好的。”
“呵呵,没那么紧张。”荆建笑着挥挥手,“还有,给我订机票,我准备去次弗索亚。”
“弗索亚?”
“去看看油田的情况。如果能找到石油,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如果短期内找不到,那就暂停这个项目。把那里的资金也节省下来。哦,联系一下杰顿,不是刚聘请了一位欧洲员工吗?这次让他和我一起去。”
“好。”
……
如果问最影响非洲经济发展的问题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交通问题。落后的公路网,很少的几条铁路,甚至连航空网络都相当的缺乏。
而且非洲大部分的航空公司都被欧洲控制。真不是笑话,许多非洲邻国的人要往来,却根本没有公路铁路相连,就算乘飞机,也要先飞到欧洲,再从欧洲转机到邻国,其麻烦程度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因此想去弗索亚,荆建只能够到巴黎转机。不过这次也是顺便,恰好能带上刚加入水井的邱泉,怎么说他也是专业对口,多少也能够给点建议。
巴黎机场头等舱贵宾厅,邱泉偷偷打量着身后几米远的保镖阿德伦,轻声问荆建:“小建,有句话一直想问,你现在到底做些啥?”
这一问倒是把荆建给难住了。说装逼也没必要在自己同学面前装,可真的说自己是做什么的?还真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于是荆建笑着打岔:“美国留学时候创业,多少赚了点钱吧。回国后进大学工作,东跑西颠也不知道忙个啥。”
“不对吧。我听哥几个说,你咋到好莱坞拍电影去了呢?还有还有,这次怎么是你和我去那个什么油田?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上次分别后,邱泉也曾经与国内的大海他们联系过,更是打听了荆建的近况。可是越打听越糊涂,所以已经憋了好久了。
“呵呵,拍电影倒真的是玩票。不说这个,你和你那口子咋样啦?”
“嘿嘿。瞧见没有?那些都是她给我准备的。说非洲那边很苦,怕我不习惯呢。”
“别秀恩爱哈?知道很欠揍吧?”
“拉倒吧!当年最风流的该是你吧?吃碗里的,看锅里的,不瞒你说,咱哥几个早就想胖揍你一回了。”
“……”
正说笑着,阿德伦突然拿着手提电话上前:“老板,是平田先生。”
荆建刚接过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平田康兴奋的声音:“布兰布尔,快来欧洲,我们环球极乐团就缺您啦!”
荆建一愣,什么东东?那个平田康又在发什么疯?还有那个什么“环球极乐团”?一听怎么有种邪教的风格呢?
“平田君,到底什么事?”
“当然是享受人生。布兰布尔,这次我带了不少朋友和女伴,约定玩遍全球,追求最最美好的时光。怎么?你来不来?有几位漂亮姑娘很想与你这个大导演约会呦?”
荆建摇头无语。还是纨绔的生活最潇洒啊!他笑着婉拒:“抱歉,恰好有工作,这次只能失陪。”
“我们也是工作啊?”平田康的话让荆建又是一愣,“我们要向全世界展现日本青年的优良风貌,撒播我们的爱心。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获得日本杰出青年的称号。哈哈哈!为了庆祝,我就组建了这个极乐团,准备周游世界,让世界充满爱!让世界充满阳光!”
这个……?荆建无奈的摇摇头,确实很代表当前日本青年的风貌啊!原来这就叫东瀛正能量!
而平田康显得兴致勃勃:“布兰布尔,你现在没空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下一站就是美国,到时候再一起庆祝。”
听平田康已经快要兴奋过头,荆建连忙说道:“等等,平田君,我现在就在巴黎,正准备去非洲。可能这次……”
“你要去非洲?是不是去弗索亚?”没想到平田康变得更加兴奋,“那等等我们,我们也去非洲,一起去。”
荆建倒吸一口气,怎么平田康那小子想一出是一出呢?“平田君,我是去油田,是去工作。”
“那里也有我的油田啊?”平田康的理由同样强大,“布兰布尔,反正是环球,那就先去非洲。放心,我们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
“这……”
“拜托你了。哎!”平田康突然叹了一口气,“布兰布尔,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父母刚给我订了婚约。这次环球旅行后,我就要结婚。真悲惨,以后就没有这样自由的生活了。”
荆建恍然大悟,原来平田康这次是最后的放风之旅。怪不得都搞出东瀛正能量风格,妥妥的精神状态变异啊?
荆建乐出了声,这孩子倒有点可怜。想了想,发觉没什么大问题,一起就一起呗。
“那好吧!”
“太好了。布兰布尔,等等,我们马上来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