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扶着黎明曜,跟着领队往里走。领队一边走一边说:“真是对不住,刚来就让客人遭罪了。”阳星曜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顾二伯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黎明曜从最初的刺痛中缓了过来,感觉被抽到的地方开始烫了起来。她知道已经开始瘀血了就赶紧问领队:“这位……领队,可有什么东西给我冷敷一下伤口?”
领队已经停在了两扇门前,正要开门,听黎明曜这么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奇怪地回头问:“客人这个时节要冰做甚?”黎明曜只能再解释一下:“冷敷一下伤口,让内伤不要扩大,好肿得不是那么厉害。”
领队还要问什么,阳星曜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横竖有人付钱就是了。”领队赶紧回头说“不敢”,转头吩咐蛮子:“去拿着冰来。”
蛮子还在犹豫,领队一瞪眼,他就赶紧去了。领队回身开了房门,转过身恭敬地说:“客人里面请。这是我的房间,这里最好的房间了。请在这里休息,让我少尽地主之谊。”
阳星曜“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扶着黎明曜走了进去。顾二伯跟在后面,低声跟领队说着什么。七巧看领队离得远,扶黎明曜坐下后,偷偷掀起她的衣袖一看,两指宽的鞭痕肿起老高,急得偷偷掉眼泪。
黎明曜费力一笑,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七巧的脸,笑着说:“没事,只是外伤,一会就好了。领队看到我后就收了力道,只是看着严重,其实还好。”
阳星曜坐下,不满地说:“曜儿就是心软,伤成这样了还为人家辩解。”黎明曜转头对着阳星曜一笑,说:“等会大夫来了,爹爹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阳星曜回头对领队大声说:“大夫呢?冰块呢?”
领队赶紧小跑着过来,说:“已经去叫了,很快就来了。”阳星曜还想说什么,只见门口一个中年男子被人扯着,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口,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领队赶紧招手让那男子进来,说:“这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受了点伤,你一定要把客人医好!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黎明曜皱起了眉头,但是没说话。中年男人吓得面无人色,手都在抖,话都说不利索了。黎明曜叹了口气,张嘴说:“这位先生,不要害怕。领队他只是着急,并无恶意。你好好看诊就是。”说着,示意七巧给她把衣袖掀起。
七巧挡在她面前,要用帕子遮住黎明曜露出的胳膊,被黎明曜阻止,说:“这情况就不要讲究了。大夫直接看到伤处,更能对症下药,效果更好。”七巧看了看阳星曜,见他也没有反对,就侧身让开,招呼大夫过来。
大夫的脸色这会子才算恢复,告了罪,走过来看了两眼,让七巧垫上帕子,轻轻摁了两下,对黎明曜行了一礼,说:“不妨事,万幸没伤着骨头,只是些皮外伤,把淤血散开就好了。”黎明曜微笑着道谢,让七巧好好把大夫让出去。
七巧点头,蛮子在后面说:“姑娘,我来送大夫吧。”说完,对着大夫说:“先生这边请。”大夫明显是有些怕蛮子的,唯唯地应着,低头就要走。黎明曜看在眼里,扬声说:“蛮子,好好让出去,等会先生送药过来,还要麻烦他讲一下怎么用药呢。”
蛮子点头,对待大夫的态度好了一些。领队也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再像刚才一样对大夫凶神恶煞的。大夫走到门口,突然回身,对黎明曜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用了大夫的药,当天晚上黎明曜就疼得好些了,伤口在药物和冷敷的双重作用下也没有继续肿起来。吃过晚饭,黎明曜和七巧就歇在了领队的房间,其他人另有地方安排。
门口的小木屋里,黑漆漆的,一双眼睛清醒地睁着,没有一点睡意。突然,黑暗中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小姐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