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钟伯期家的房顶上。
崔长歌等人,早已经躲藏好。
此刻,院子中,钟伯期正一人对月泡茶。
他的每一道工序都极为细致,仿佛在精心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
于此同时,崔长歌施展影的能力,悄无声息的潜入院中。
一壶茶很快被钟伯期泡好,但是他却并没有自己先饮用。
而在面前摆出四个空茶杯,一一添好。
“元夫,公复,冷籍,喝茶了!”
钟伯期端起自己那杯,对着其余三个茶杯微笑说道。
说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这时,钟伯期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炸响:“钟伯期,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什么!”
钟伯期顿时一惊,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下一刻,再次对上了崔长歌的双眸。
紧接着神秘光芒闪过,千幻再次施展。
钟伯期眼前的景象顿时大变,崔长歌直接变成了七窍流血,脸色惨白的颜元夫。
同时,在颜元夫的身边,被他害死的路公复、冷籍,以及石桥图上所有人纷纷出现。
“钟伯期,我死的好惨呐!”
“为什么要杀我们?!”
下一刻,这些人全都朝着钟伯期逼近,同时不停的用阴森的声音质问道。
他们一开口,乌黑的鲜血顿时从口中留了出来,无比的瘆人、恐怖。
钟伯期见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拼命否认道:“不,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你用墨疯子钻入我的七窍,吃了我的心!”
“你乘我不备,用琴弦勒死了我!”
“你下毒,毒死了我!”
.....
面对钟伯期的矢口否认,颜元夫、路公复等人立刻愤怒的咆哮起来。
听到几人的话,尤其是他们的死,和自己设计的一模一样后。
钟伯期再不负刚才的恐惧和害怕,而是双眸充血,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魔般怒吼:“不错,是我杀了你们!”
怒吼之后,钟伯期又开始如同疯子一般,喃喃自语:“元夫,公复,冷籍,我得了病,而且是绝症,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啊!”
“我死之后,与你们三人将阴阳两隔,我在地下受不了,你们在阳间也会受不了啊!”
“所以我决定,我要把其他三子都带走,我们南州四子,在黄泉路上作伴!”
“还可以,一起听琴、喝茶!”
就在钟伯期声情并茂的讲述,自己为众人规划的死后美景时。
一道无比失望,而又复杂的怒骂响起:“你太可怕了!”
下一瞬,钟伯期眼前的幻觉统统消失。
站在他面的只有崔长歌一人。
“你!”
钟伯期顿时大惊。
然而就在这时,黑暗中,一道人影迈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缓缓走来。
当看清来人熟悉的模样,钟伯期脸色骤然一变:“贤弟,你没死?”
唰唰唰!
话音刚落,屋顶上顿时有无数人影,跳落在院中。
沧浪!
一阵清脆的横刀出鞘声,卢凌风带着一群捕快,迅速将钟伯期围了起来。
“钟伯期,你杀害颜元夫、路公复,还不束手就擒!”
卢凌风大声喝斥。
见到这一幕,钟伯期顿时一惊,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整个人犹如抽掉了所有精气神一般,瘫倒在地。
一群捕快立即上前,将钟伯期直接擒住。
随后,火速打入大牢,审讯。
一番审讯后,钟伯期交代了杀死颜元夫、路公复的整个过程。
而后,根据供词,卢凌风和苏无名迅速前往颜元夫的坟前,开馆验尸。
找到了杀死颜元夫的墨疯子,褪下的皮。
至此,石桥图案,人证物证聚全。
钟伯期被判斩首示众,一代名士,彻底声名狼藉。
崔长歌则及时释放了,那些被看押的人。
这一刻,卢凌风和苏无名纷纷露出惭愧之色,原来所谓的‘杀’,并不是真的杀。
两人都是敢作敢当的君子,当即便向崔长歌行礼道歉:“长歌兄,之前是我等错怪了你,请受在下一拜!”
........
司马府内,樱桃看着崔长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颜元夫是死在墨疯子手中的?”
闻言,崔长歌打了个哈哈道:“自然是之前,用幻术在灵堂迷惑钟伯期的时候,从他口中套出来的。”
听到崔长歌的回答,樱桃点了点头。
那天崔长歌已经当着众人面,展示了那种神乎其技的幻术。
因此对于崔长歌的话,樱桃十分相信。
旋即,樱桃又笑道:“如今石桥图案,凶手已经抓获,不会有人在因此被害了!”
是吗!
闻言,崔长歌只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
几天后,南州乡贤谢公在湖心岛大宴宾客,庆贺自己两个儿子考上进士。
然而,就在谢家公子乘舟前往湖心岛之际,船公突然将二人打下湖去,随后自己服毒自杀。
一时间,引起不小动静。
原来,船公之子小时,曾为救谢家公子跳入大水中,
但谢公却为保全自己儿子性命,下令放弃施救,最终被溺死。
如今,船公是在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