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会直接被撞死的!
电光火石间,陆念凭借本能,飞快扑倒在地上朝着侧边滚过去。
车子一个甩尾,发出刺耳的声音。
抬头看过去,坐在驾驶室里的薛巧巧脸上带着疯狂血腥的笑意,毫不犹豫掉转车头。
察觉到视线,她脸上笑容更大,张开嘴做出口型:“去死吧!”
陆念心头一颤。
疯了,真的是疯了!
薛巧巧真的想要撞死她。
飞快起身,陆念试图躲闪。
人怎么可能快得过车呢?
刺眼的车灯始终正对着她,车子发出轰隆隆的怒吼。
看着她单薄狼狈的身影,薛巧巧眼底染满了兴奋痛快。
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只要她死了,霍司州就不会再喜欢她了,霍太太的位置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血液沸腾,薛巧巧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
陆念狂奔却无处躲闪,眼看车子靠近,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
一声巨响传来。
预料中的疼痛和撞飞没有发生。
陆念睁开眼睛。
一辆黑色迈巴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横在她的面前,刚好挡住撞过来的车。
薛巧巧把油门踩到最大,车子狠狠扎进迈巴赫侧面,车头都撞得不成样子。
安全气囊弹出,她的额头上流出殷红的鲜血,红着眼睛不甘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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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贱人的命怎么这么大?
迈巴赫车门打开,高大的男人冷着脸从车上下来,几步走到陆念面前:“还好吗?”
“霍,霍总。”
干涩地吞口唾沫,陆念惊魂未定。
眼眶里含着泪珠,哽咽道:“您怎么过来了?”
她浑身狼狈,衣服沾满了草屑泥土,脸上也脏兮兮的,没有血色。
看起来很不好。
男人的眉头皱紧,冷冽的面色更沉。
“不是让你等我?”
黑着脸蹲下身,大掌捏了捏她的脚腕。
确定没有受伤,眼底的寒冰才有些微缓和,悄无声息地蹭去掌心后怕的冷汗。
只差一点。
但凡他犹豫半分,来得稍晚些,她就要出事了。
想到刚才的场景,男人神情越发紧绷。
陆念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擅作主张生气,垂头丧气地小声说:“霍总,对不起。”
这种时候还要道歉?
霍司州眉头皱得更紧。
气压很低。
谁也没发现,满头是血的薛巧巧趁机爬下车,踉跄着跑进工厂里。
“啪”一声。
废旧工厂里亮起大灯。
陆念不自觉看过去,就听到薛巧巧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还不进来吗?”
看着外面两人的姿态,她眼底染上愤怒嫉妒的火焰。
当着她的面儿卿卿我我,真当她是死的吗?
该死!
全都该死!
没敢犹豫,陆念撑着无力的身体,跟在霍司州身后进去。
废弃工厂的大门已经腐坏,整个一口车间空空荡荡,摆放着腐坏破旧的零星桌子和几台庞大生锈的老旧设备。
薛巧巧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大矿灯,将一楼照得明亮。
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上面绑着昏迷不醒的陆妈妈。
“妈!”
陆念心头一紧,下意识想冲过去松绑:“妈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退后!”
拿着刀比在陆妈妈脖颈上,薛巧巧瞪大眼睛,怒吼:“站远点!再敢靠近,别怪我对陆阿姨不客气!”
水果刀在灯光下,反射着森寒的光芒。
锋利刀锋贴着陆妈妈脖颈,轻易划出一道血线,刺目血色流了下来。
薛巧巧的鼻子还歪着,面色狰狞,有种五官移位的恐怖鬼魅。
“你别伤害我妈!”
紧张大喊一声,陆念不敢再靠近。
飞快后退两步,眼泪不自觉涌出来:“别伤害她……巧巧,你好歹叫她一声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有什么恩怨仇恨,你朝着我来,不要伤害我妈。放了她,求你了。”
“求我?”
薛巧巧握着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笑得浑身颤抖,捂嘴笑道:“我跪在你面前求你的时候,你想过报应来得这么快吗?哈哈哈哈,求我?那你倒是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啊。”
陡然收敛笑意,她冷冷看过来:“跪下求我!”
“薛巧巧!”
霍司州神情冰冷,呵斥:“不要太过分!”
刚才的车子撞击,对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发丝略有些凌乱,身上的西装领口散开,领带早就不翼而飞。
他却丝毫不显狼狈,深邃冷硬的五官贵气十足,有种落拓的迷人。
“司州,你也来了。”
眼神中闪过痴迷,薛巧巧问他:“你觉得我很过分吗?我偏偏要 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她不是孝顺吗?为了她的养母,跪都不肯跪。什么膝盖这么金贵。”
说着,她眼底闪过恨意:“司州,你为什么要护着她?明明我那么爱你,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爱他爱得发狂。
不仅仅是因为他英俊的面容、出众的气质,更是因为他所代表的权势财富。
她只是想嫁给他,做高高在上的霍太太,想做人上人,她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看她?
霍司州脸色冷沉,听着她近乎病态的表白,俊脸上没有分毫波动。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我到底有哪里不如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薛巧巧仿佛受了刺激,更加激动。
手上的水果刀胡乱挥舞着,好几次擦着陆妈妈脖颈的肌肤划过:“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怎么可以?!”
“你冷静点!”
陆念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顾不上许多:“巧巧,不要伤害到我妈。我求你,我跪下求你好不好?你冷静。”
看着没有意识的陆妈妈,陆念一咬牙。
膝盖一弯,直挺挺跪下:“巧巧,我求你。放开我妈,好吗?”
薛巧巧看着她,突然闷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让你跪你就跪呀。”
她大笑着说:“陆念,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条狗了。”
陆念没有吭声,仰着头重复道:“我已经跪下了,能放开我妈妈了吗?”
白嫩的脸蛋没什么血色,却丝毫无损她的美貌。
一双小鹿眼含着泪珠,璀璨夺目。
幼态精致的脸蛋,沾着灰尘都不显得浪费,反而有种战损般易碎的美。
越看,薛巧巧越是嫉妒,眼神陡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