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已下,云清峰姗姗来迟
他一瘸一拐过来痛哭流涕:“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还未走的百姓见他哀痛至此,心里不由的同情他。
“云大人也是不容易,青年丧妻,如今家中却出现妾室谋害嫡女的丑事。”
“是啊,是啊。”
云清峰他重重跪在云兮若面前:“若儿你受苦了,都是为父识人不清,竟将如此狠毒之人,放在府中。”
云兮若神情淡漠,丝毫不将云清峰放在眼里。
她看向失魂落魄的云代薇,卷起嘴角:“真想让王秋云好好看看,她不惜杀人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云代薇眼神微动,眼睛通红:“你的母亲不也是爱上了这个人渣,死于非命吗,你又何必如此挖苦。”
二人眼神交汇,针锋相对。
这时白翊赫前来接云兮若回府:“若儿,我们该回去了。”
云兮若路过云清峰低声道:“希望父亲能一直伪装下去,不要露出丝毫的破绽,不然…女儿定会让您身败名裂。”
云清峰瞳孔微缩,随后一副慈父的做派“若儿你这是在说什么,为父怎么听不懂?”
云兮若冷哼一声离开。
云清峰等云兮若离开后,去扶云代薇。
云代薇躲开他的手,自己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只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眼神,而后从大理寺离开。
刚出门就见到了安巧:“安巧,我想见郡主。”
安巧微微点头,将她带到马车上。
云代薇见到白幼宜,有些哽咽问道:“郡主,真的没有办法救我母亲吗?”
白幼宜在牢里,已经和她们讲清楚,她只能保一人,那个人也只能是云代薇:“不能。”
白幼宜直截了当道。
云代薇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恭敬得向白幼宜行礼“谢郡主救命之恩,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代薇当牛做马偿还。”
白幼宜将她送回府,就离开了。
今日太后请她去宫中做客。
她步履轻盈地走进了皇宫,前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拜访。
途中听到一阵哭声,她并未停下了脚步。
暗处之人未料到这般,慌忙间出声叫住白幼宜:“霁禾郡主!”
白幼宜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
只见一个素面朝天,身着洗的发白的宫装,发髻高挽却没有戴任何首饰的女子出来:“臣妾见过霁禾郡主。”
白幼宜神情淡漠道:“淑嫔,有何贵干?”
淑嫔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有些紧张:“郡主,臣妾……”
白幼宜:“若淑嫔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皇祖母还在等我。”
淑嫔伸出手拉住要走的白幼宜,哀求道:“求郡主救救我的孩儿吧。”
“十九殿下出什么事了?”白幼宜问道。
“臣妾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他突然发起热来,臣妾久居冷宫,请不来太医,还请郡主救救他!”
白幼宜拿出自己进宫时用的牌子,交给安巧:“去请太医来。”
安巧拿了牌子立刻前往太医院。
白幼宜叫住她:“知道淑嫔住哪儿吗?”
安巧微微颔首:“奴婢知道。”
白幼宜:“去吧。”
白幼宜跟着淑嫔来到破败的冷宫。
冷宫无人管理,年久失修,墙皮剥落,瓦片破碎。
院中的花草也疏于打理杂草丛生,院内的枣树也失去生机,干黄的叶子被风吹动,发出声响,显得格外荒凉。
白幼宜先去看了十九殿下,小皇子面容很是清秀,但脸颊两侧却是凹进去的,眼窝深陷。
皮肤也没有光泽,显得有些干涩,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原本是众人追捧的皇子,如今埋在这冷宫中。
淑嫔眼底藏不住的担忧,却还是忙前忙后的为白幼宜擦拭桌凳,语气中还带着窘迫:“郡主请坐。”
白幼宜轻轻坐下。
淑嫔为她倒水:“臣妾这里没有茶叶,怠慢郡主了。”
白幼宜摇头,宫中上上下下向来是势利的。
他们母子失势,少不了被刁难,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安巧很快叫来太医。
李憬琛走进来,见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端坐在殿内,一旁的妇人正小心翼翼的跟她说些什么。
他在心中猜测,这便是霁禾郡主了吧。
李憬琛行礼道::“下官参见郡主。”
白幼宜第一次见到男二,不由的上下打量一番,长相柔和俊雅,嘴唇线条柔和,挂着温和的微笑,让人感到亲切。
白幼宜:“不必多礼,还是赶紧救治十九殿下吧。”
李憬琛:“是。”
淑嫔一脸担忧,看着床上的十九殿下。
片刻后,李憬琛收回手:“郡主、淑嫔娘娘放心,十九殿下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十九殿下身体亏空,所以症状如此猛烈,下官这就给殿下开药。”李憬琛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开药方。
吹干墨水后,将药方交给淑嫔。
淑嫔连连道谢:“多谢郡主,多谢李太医。”
白幼宜:“十九殿下无事便好。”
淑嫔跟着李憬琛去太医院拿药,白幼宜去往太后宫中。
临走时白幼宜将身上仅有的银票给了淑嫔。
淑嫔摇头:“郡主,臣妾不能要。”
白幼宜温声道:“娘娘即便是为了十九殿下,也要收下。”
淑嫔思索片刻后,收下了:“臣妾谢过郡主。”
李憬琛见状说道:“娘娘今后想找太医,直接来找下官。”
等他们二人离开后。
白幼宜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安巧,咱们走吧。”
安巧轻声道:“郡主,这淑嫔看着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白幼宜:“上面的神仙斗法,最后遭殃的只有下面的人。”
“她做没做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人能脱身。”
安巧在心中暗自叹息。
来到太后宫中,一位宫女恭敬地迎接了她。
白幼宜随宫女穿过了一条条雕梁画栋的长廊,最终来到了慈宁宫的正殿。
太后正坐在正座上,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似乎在沉思。
白幼宜笑着问道:“皇祖母是在想宜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