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是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朕的皇弟福泽深厚,是恒王,大魏的恒王,永远的王,怎么会在这眼看就要回转京师的档口儿出差错呢,还不给我滚出去!”这时魏帝在珍珠身后喝道。绝地吓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这魏帝连连磕头,左右开弓的扇自己嘴巴,“都是小的嘴欠,小的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皇上、各位将军,绝地甘愿受罚!”
院子这些人那有心思理会绝地,魏帝一马当先的往前走,推门进了恒王的屋子,屋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魏帝闻了脚下就顿了顿,迈步进了里面,来到恒王卧室,看到屋里站了三个军医,全都愁眉不展,互相说着什么,对外面进来的人,连头都没抬一下。
“皇上驾到,见驾!”五福跟在魏帝后面大声的对屋里的人道。屋里的人听了齐刷刷抬头望门口看,看一个头戴金冠,身上穿着杏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又看看此人身侧的向世子,知道确实是皇上无疑了,再说了这年头儿,谁敢冒充皇上呀。这么一想,屋里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魏帝走到恒王床前,看床上躺着的恒王,不由的大吸一口凉气,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这床上躺着的人让魏帝几乎都不认识了,只见恒王面白如纸,呼吸微弱,整个人瘦的都脱了行,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这个样子别说领兵打仗了,就是下床行走也是困难的。
魏帝看着恒王这个样子,闭了闭眼睛,低声对恒王道:“誉弟,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这是何必呢,万事儿都好商量,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让皇兄怎么办,让皇兄怎么办!”
“情况怎么样?”魏帝转过身问跪在地上的几个军医。
“回皇上,大帅是受了伤,可也没伤到内腑要害,只要开始的时候没耽误,是没什么的,可王爷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让医治,非要宫里的御医来医治不可。卑职们虽然学艺不精,但也在军中碌碌十几二十年了,在卑职们手下起死回生的也是不计其数,宫里来的御医可以给王爷医治,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外伤红伤是最忌讳耽搁的,可......可王爷不让我们近身,卑职们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血枯而死。这不王爷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向世子才让卑职等前来看看,可这伤口包扎是包扎上了,可已经失血过多,失了根本,现在就是不包扎,大帅也流不出什么血来了。这本来没什么要紧的伤,此时成了不治之症,卑职们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看大帅本人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了。”地上跪着的一个军医很是气愤的道。
珍珠听了军医的话,就往恒王的床前走,想看看仔细,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床上躺着的人就变成这样了,成了一具死沉沉的,只剩一口气儿的尸体了,都是自己不好,自己还顾着自己的矜持,不给恒王写信,不关心他,他都这样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珍珠的眼泪一串串一滴滴的往下落,最后泣不成声,来到恒王的床前,就势就要坐下,被魏帝一把给拉到一旁去,“你少在这里给朕丢人现眼,一边儿去!”
魏帝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御医,道:“你们去看看,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一定要给朕救活恒王,救活了我重重有赏,救不活,你们就都给誉弟陪葬吧。”
恒王都要死了,珍珠也没心思跟魏帝计较,既然魏帝说的也是全力以赴救治恒王,她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御医们都是整个大魏的医学界的精英,先让他们看看吧。
几个御医轮番上前给恒王诊脉,诊脉之后全都一脸莫奈何的表情,互相看着摇了摇头,魏帝在一旁坐着,看几个御医的表情,就站起来问,“怎么样,可有办法?”
几个御医一起跪在魏帝面前道:“陛下,王爷这伤耽误了呀,就像刚才几位军医说的,失血过多,心血已干,已经是药石无效,除非大罗神仙来了,否则是无力回天呀!”
魏帝听了,手中的茶碗儿一下子掉到地上,这是天要亡他呀,他这万里江山就指着恒王给他撑着了,这大将军一职,要是有那么一个人能顶上齐誉六七分的本事,他也可以喘口气,可放眼整个大魏也没这么一个人。就是石崇看着是个好苗子,可时日尚短,让他统领千军万马别说他的本事如何,他能不能服众就是个问题,要是再给他个几年时间也是好的,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儿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让老天爷给收回去,难道真的是要他做亡国之君吗?
魏帝站起来,对着几位军医御医吼道:“一定要给朕救活齐誉,救活齐誉我重重有赏,我赏他良田千顷,广厦千间,救活朕的皇帝,我赏他七八年穿不完的绫罗,十来年动不着的谷米,求求你们救救恒王吧!”魏帝说完咚的一声给屋里的几位大夫跪下了。屋里的人吓的全都趴在地上,连道:“折煞小臣了,皇上快快请起。”屋里屋外的人全都跪下了,只有珍珠一个人傻傻的孤零零的站着。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有办法,大夫们自然会做的,皇上快快起来。”向世子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扶魏帝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齐誉醒了,好了。齐誉你给朕起来,只要你起来,只要你好起来,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朕再也不逼你了,你爱娶谁就娶谁,你就是要皇后,朕也绝无二话,你快起来......珍珠,珍珠你快看看齐誉还有没有救,你要救活了誉弟,我就封你做正宫皇后,珍珠让你的人快给恒王看看......”魏帝伤心绝望,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甚么。
“皇上,皇上请自重,请皇上快快起来!”向世子一用力,把魏帝从地上给拖起来。
“蛊巫,药巫,张颂你们上前去看看有没有办法,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救活恒王,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管什么,都但说无妨。”珍珠眼里含着泪,对三人道,吩咐完了,转身出去了,不理魏帝的疯言疯语。
“报——报副帅,鞑子来攻城了!”外面一个小校进屋来报。
“来的是那个部分的,有多少人!”向世子现在是代理元帅之职,立刻出言问道。
“来的好像是左贤王,来了多少人不好说,天太黑看不清楚。”那个小校道。
“他们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攻城,真是欺人太甚,紧闭城门,击鼓让大家都上城墙迎战,多准备弓箭,滚木雷士,传令石将军,让他带着人守好南门,其他人分别守好其它几个门儿,那边出事儿,我军法从事,决不轻饶。众将随我上城墙巡视!”向天笑的命令一道一道的传出去,带着所有的人呼啦啦都走了。
恒王的院子里只剩了他的几个小厮和杂役,其它的都是魏帝和珍珠的人。“我这里不用这么多人伺候,武巫你带队也跟着向世子走,这里留下蛊巫、药巫和张颂就行了。”珍珠在外面坐着吩咐道。
这时候魏帝满脸的鼻涕眼泪,跪坐在地上也没人理了,五福连忙上前把魏帝从地上扶到椅子上坐,让人去打水,给魏帝洗脸。魏帝泪眼叭擦的抬起头,看一旁站着有些尴尬的左轮道:“我们不是带了三千御林军吗,让他们也上城墙上去,好钢用在刀刃儿上,别整天在朕身边做花瓶儿。”左轮立刻精神为之一振,大声说了一声是,大踏步的出去了。
这时候药巫蛊巫和张颂也都轮流诊完脉了,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怎么样,你们看着可还有救?”魏帝一脸期待的问这几个人。蛊巫和药巫根本就不理魏帝,转身出去跟珍珠汇报去了。“情况很严重,如果恒王殿下能喝下药去还算有希望,要是还是不能喝药,这就难说了。”张颂看药巫和蛊巫全都不理魏帝走了,他之后躬身回话。
地上跪着的几个老军医,老御医听了全都一脸的鄙视,说的和他们一样,全都是废话,主要就是恒王病的要死了,牙口紧闭,根本就送不进药去。
珍珠在外面听的和里面说的完全一样,“那是不是一直不能喝药,这人就没救了?”珍珠盯着药巫和蛊巫问。二人一脸沉重的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很对。珍珠得了肯定的答复,心里就哀叹一声,唉,这就是落后的古代,什么都是靠吃的,用肠道来吸收,不能吃了,也就等于判了死刑,这让珍珠怀念起现代的输液技术来,管你能不能吃,能不能喝,一针下去,输液瓶子一吊,想死都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