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可现在闻姝怀孕,他们有了爱情结晶,是否一旦等傅延聿醒来,他们就会结婚,然后开始幸福生活。
一想到这,他几乎痛不欲生,被抽去所有力气。
谢凉的难受再也压抑不住,都写在了脸上,满身颓废。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谢二少,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求而不得。
这么多年,唯一想要紧紧抓住的感情,就好像手中流沙,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他毫无办法,即便再努力,也无法扭转局面。
他整颗心都像被掏走,已彻底麻木。
谢凉一双眼空洞的厉害,没有方向的看着远方,眼尾更是泛红,像是要哭出来。
保镖立在一边,没有指令也不敢上前打搅。
沈云夕和谢光耀出来时,恰看见谢二少撑着头坐在路牙子上,她故意开口。
“谢董,那不是谢二少吗?”
她生怕谢光耀没看见,故意指给他看。
谢光耀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还真是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嗯,是他。”
“二少是喝多了?怎么坐在路牙子上呢?”
“谁知道呢。”
关于这个儿子的事,谢光耀是不管的,也管不了。
一想到上次给他订婚,逆子竟把他扔进鳄鱼池里,更是咬掉半截脚趾,到现在都疼。
心里的恐慌每次看见他时都会隐隐升起,挥之不去。
沈云夕看着谢凉几分颓废的样,故意挑起话题。
“谢二少不会是为情所困吧?他喜欢的人刚和傅少订婚。”
“那个司家的闻姝?”
“对,可不就是她。”
谢光耀是知道这号人物,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儿子订婚,就是对她不满。
现在倒也是好事,自然就分开了,都不用他动手。
他眼里有了笑意,偏偏沈云夕又说。
“那女人心机多着呢,这会和傅少订婚,怕也是图傅氏,谁不知道傅少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床上,以后可能都醒不来。”
“等她拿到自己想要的,怕又要来勾搭谢二少。”
听到这里谢光耀脸色微变,对闻姝印象更差了。
他阴沉着脸离开,沈云夕跟在后面,竟几分亲密的挽着他胳膊。
谢凉并不知刚才模样被谢光耀看见,他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会,吹了会冷风,心中郁闷的情绪仍旧没缓解,便起身去会所。
借酒消愁的事,以前是他最不屑做的,没想到今日却也来了。
他坐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谢凉酒量虽好,却也经不住把酒当水喝,等酒劲慢慢上来,身体发热,眼前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脑子也开始昏胀,慢慢失去控制。
他打翻了酒杯,也弄湿了衣服,人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跌落。
不巧的很,何怀沐今天也在会所,她本没看见谢凉,是她身边朋友先看见,推了推她。
“那不是你订婚的未婚夫?”
两家订婚的事,现在鲜少有人提起,因谢凉的态度,分明是不承认。
反而让订婚成了笑话,就连何家也默认订婚是不作数的,只是一直没解除。
何怀沐瞅着吧台,那张脸不会认错,确实是他。
长得漂亮的男人很多,可能长成他那么漂亮的就少了,十分惹眼。
“真是他。”
“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何怀沐想了想摇头:“没这个必要吧。”
谢凉大概并不想看见她,他心有所属,她也愿意祝福。
“不去就不去吧,我们去楼上。”
何怀沐正要收回视线上楼时,忽然看见谢凉从椅子上摔下去,狼狈的趴在地上,竟久久没有反应。
便知他是真喝多了,既然看见,那就做回好人帮他一把。
她穿过人群走去,在他跟前蹲下,仔细瞅着他。
“谢凉。”
何怀沐温声细语的叫着他名字,让醉酒的男人有了一丝意识,竟缓缓抬眸看去,努力辨认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她说完便要拉他起来,谢凉却把她当成闻姝,笑了起来,嘴里低低喊着:“阿姝。”
何怀沐一听见阿姝两字,便知道他认错了人。
何家小公主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趁他喝多,胆大的扒大他狭长的双眼。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
谢凉本就视线模糊,即便扒大眼前人影也是模糊的,嘴里仍旧喊着阿姝。
何怀沐索性不再为难他,把人架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着作孽。
会所楼上有房间,她直接把谢凉送过去,让他在这里睡一晚,总好过在楼下醉得躺在地上。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放在床上。
“好了,你就睡这里吧。”
何怀沐瞅着他醉酒的样子,本就妖孽的脸似乎更妖孽了,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转身要走,偏偏谢凉竟抓着她手。
“阿姝,别走。”
“……”
她其实挺生气的,可想想他是喝多了,怕是醒着时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
“谢凉,你也是个可怜人。”
感情里求而不得,狼狈出局。
她努力掰开他手,可他抓得紧,竟死活掰不开。
何怀沐逐渐有点小恼怒,于是竟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谢凉吃痛,这才松手。
她看着他手上的半边牙印,竟故意又咬了另外半边,咬出一个手表。
何怀沐这才满意离开,走后更让保镖看着点。
等闻姝早上醒来,傅延萱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嫂子,今天我有点事情,你来医院守着大哥吧。”
傅延萱坐在椅子上,被大哥逼着打这通电话。
傅延聿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此刻眼底有些青色。
一想到谢凉和闻姝见面,他一整颗心都在煎熬着,哪能睡好。
闻姝点点头:“好,我一会去。”
傅延聿见她答应,紧绷的脸总算好转些。
“都听见了吧,嫂子一会来。”
“好,你可以走了。”
“真是用过就丢,我不在可没人能帮你解围,一会嫂子来又给你挠脚底板了。”
傅延聿光听着都觉得身体开始痒了,可若是能和她见面,听她说说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