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充斥着她的怒斥声,更让司文妤内心惴惴不安。
她搓着手眼神闪躲,却也说不出个其他。
闻姝看她的眼神满是怒火,也坚定要彻查到底。
最好只是意外,如果查出是阴谋,不管是谁,都要狠狠扒一层皮下来。
她现在情绪激动,直接扭头去洗手间。
傅延聿一双眼漆黑,波澜不惊的扫过司文妤,更吓得她低头。
尽管他眼神并不冰冷,却也让她害怕,恨不得立马躲起来。
或许她就不该现在来,差点被怀疑。
闻姝去洗手间后,用冷水洗了把脸,发热的脑子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立马给大哥打去电话,正在警局处理的司文庭,嗓音沙哑的接了。
“喂。”
“大哥,对方要好好查查,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
“嗯,我已让人去查了。”
“好,医院这边,父母都已经确认。”
“嗯,照顾好他们。”
司文庭挂了电话,刚才一瞬的脆弱和难过,现在全都消失,他一脸阴狠的紧盯着肇事者,恨不得要了他命。
没有酒驾,也没有疲劳驾驶,甚至是个老司机。
可就是刹车踩成了油门,才造成不可挽回的一切。
若不是警察和律师都在,双方都拦着,司文庭恨不得狠狠打死他,为弟弟报仇。
闻姝挂了电话后,从洗手间出去。
走廊上只有傅延聿高大的身躯立着,像是一道坚硬不催的高山,司文妤已不见踪影。
她出去后,几分感谢的朝他努了努下巴。
“今天谢谢你。”
“嗯。”
他无比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将要又一次失去她。
“你二哥车祸身亡的事,公司那边肯定瞒不住。”
“嗯,我会去处理。”
傅延聿本意是想帮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司父司母互相搀扶着出来,两人一脸颓废。
现在的司家,确实乱得很,主心骨只剩下司文庭。
司父看了傅延聿一眼,也没在这时候让他离开。
有他在,至少可以照顾女儿。
他想了想起身:“我去趟你二哥公司,阿姝,照顾好你母亲。”
司父说完就要走,可他备受打击的身体压根不支持,不过是昏厥过一次,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摇摇欲坠着。
闻姝扶着父亲坐下:“换我去吧,我去稳住那边。”
她说完后傅延聿也跟着开口:“我和你一起去,司董放心吧。”
这一刻,他像是司家女婿一样,掺和进了司家家事。
可父亲和母亲都没拒绝,甚至是默认。
闻姝正想让司文妤留下照顾父母,可压根没在医院看见她身影,也不知跑哪去了。
她只好让家里阿姨照顾,自己和傅延聿去趟二哥公司。
她们前脚从医院出来,司文妤已到司文景公司。
一想到谋害闻姝的语音还在二哥手上,她心里就不舒坦,甚至是害怕。
等到公司,她立马让助理找来二哥送她的机器人,接着在办公室里一通找,更是打开电脑,也许拷贝在里面。
司文妤在办公室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录音,莫非是在二哥手机里,那在现场就烧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为不让人起疑,她也不能停留太久,赶紧带着机器人先离开。
几乎她到地下停车场,闻姝和傅延聿也到了,两人正在停车。
等他们上去后,司文妤开车离开。
闻姝到公司,表明身份后立马将助理叫进办公室,说明二哥情况。
这家公司是司文景一手创立,甚至当初融资时也故意避开司家,完全靠他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看着办公室里摆放的各种机器人,有些是成品,有些是半成品,闻姝就难过的想哭。
他还那么年轻,还有他没实现的事业和梦想。
“接下来,公司暂时由我负责。”
助理听见老板出事,也是愣住了。
眼眶泛红,好一会没说话。
“好,我知道了。”
“公司一切照旧,一会召开紧急会议。”
“明白。”
助理扭头出去,手已经碰到门把手,又忽然折回来说了句。
“刚才司小姐来过,带走了老板送她的机器人。”
“司文妤?”
“是的。”
闻姝微微愣住,司文妤竟来过。
不只是她觉得困惑,就连傅延聿同样眼睛转了转。
等助理出去后,闻姝开口。
“你在怀疑她?”
傅延聿诚实点头,男人面色高深莫测。
“不觉得太巧合了?你父母还躺在医院,她却一声不响跑来公司。”
“她拿走的是二哥以前送她的机器人。”
在她搬家时丢下,现在又拿了回去。
是因为二哥走了,所以格外珍惜?
闻姝希望是自己想多,她在办公桌上靠了下,手恰好碰到电脑,结果竟是热的。
她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呢,又立马摸了摸主机,确实是热的。
闻姝立马出去询问:“刚才谁进来过?”
秘书不懂发生什么,忙如实告知:“只有司小姐进去过。”
“好,知道了。”
等她重新折返回去,傅延聿已打开电脑。
司文景的电脑并没设置密码,即便是设置,也难不倒他。
“司文妤动电脑了,肯定是在找什么。”
“你二哥手里有她把柄。”
这一刻,闻姝几乎认定车祸和司文妤有关。
她恨不得现在就要去警局,可她急躁的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内心逐渐冷静下来。
她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反而打草惊蛇。
如果真和她有关,迟早会露出尾巴。
闻姝立马交代派人盯着司文妤,接着看向傅延聿。
“我去开会,你好好找找。”
“嗯,需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
她是司家人,傅延聿背后是傅家,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闻姝扭头出去,她站在门外停顿了会,想着今天傅延聿的所作所为,已完全就像是司家女婿,就连父母也没拒绝他。
不知他们是何想法,又或许是因二哥的事分心,没想到这一层。
她不禁头疼的很,他对自己的付出,让她根本无法偿还。
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自己能给的他又不要。
这是一个死循环,他们已经陷入进去,不知怎样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