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梨忙捂住自己的小脸,小声地对他说:“傅先生,旁边好多人呢,你快松开我。”
傅晋绅拍了拍她脑袋,在她耳边说:“阿梨,昨晚你吃醋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怂。”
她哪儿吃醋了!
她哪儿怂了!
容梨把手从脸上拿开,瞪他!
傅晋绅面色从容,唇角浅勾。
接着,他单手搂住她小腰,空下的手继续拿着报纸。
他目光也落在报纸上,继续看了起来。
容梨:“……”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好在没一会儿傅德华和左欢拉着左霜离开了。
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容梨呼了口气,忍不住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傅先生真坏!她红着脸,在心里暗骂。
……
午饭过后,外面天气正好的时候,左霜才离开。
容梨和傅蓁蓁一块,站在客厅门口送她。
司机将车开到了院子里。
左欢一直把她送到车上。
很快,那车就驶出了大门。
容梨和傅蓁蓁一块转身进屋。
想到什么,容梨小声地问她:“大侄女,傅先生跟小姨以前的关系很要好吗?”
傅蓁蓁仔细回想了下,说道:“也还好吧,我记得二叔很欣赏她的画,她也经常拿自己的画来给二叔做点评。”
“没别的了吗?”容梨问。
“我也不知道了,二叔很早就搬了出去,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常联系。”
容梨摸了摸下巴。
难不成他们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她没再多想,直接去了画室。
到了画室,她就被樊老头儿告知要放假。
他要回老家过年,让她等年后再回来上班,当场给容梨结算了工资后,还给容梨发了年终奖。
容梨笑着帮他把画室收拾整理了下。
都收拾完天也黑了。
容梨独自背包走出巷子。
负责来接她的司机就等在这。
容梨坐上车,顺畅地回到傅家。
也是这时,一辆白色商务车在她前面停下。
车内,左霜下了车。
她穿着白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踩着一双高跟皮靴,步伐优雅地往里面走。
容梨不由得拧眉。
没记错的话,她中午吃过饭才离开吧?
而且她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
容梨立马跳下车,冲她喊道:“小姨!”
左霜微笑着回头。
“小姨,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是我在家刚刚画的一幅画,想拿来让二哥评价一下。”
容梨想到傅蓁蓁说过的话,跟她一块进了客厅。
傅德华和左欢见她又来了,都是又惊又高兴。
左霜跟她们说明了来意。
傅德华张嘴就说:“晋绅就在书房,走,我带你过去。”
她无视了左霜身边站着的容梨,牵着左霜往楼上走去。
容梨眯了眯眼睛,紧跟着上去。
却也是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左欢拉住。
容梨好奇地看向她:“欢姨,怎么了?”
“小梨,我今天亲自做了些糕点,蓁蓁也不在,大姐也上去了,你能帮我尝尝味道吗?”
她说着就把容梨往厨房的方向带。
容梨寻思着她自己不也有嘴巴吗?
可是她这么热情,容梨一时间没法拒绝,就跟她去了厨房。
她迅速把几样糕点都尝了一下,然后对左欢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吃!欢姨你做的糕点真好吃!”
说完,她转身就窜出厨房,往楼上的书房方向跑。
左欢连张嘴都没来得及张,她人就没影了。
……
容梨直奔楼上书房。
对从身边经过的傅德华也没来及看上一眼。
书房的门没有关死。
容梨在门外刹住脚,然后无声地探出脑袋,把眼睛放在门缝上,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左霜已经脱下了大衣和帽子。
这会儿,她穿着一件修身的包臀长裙,就站在书桌一旁。
桌上铺着她的画。
桌后,傅晋绅端坐在黑色皮椅上,目光落在她的画上。
他看了会儿,“画得不错。”
左霜忽然弯下腰身,她乌黑的长发瞬间从肩头滑过。
发梢有的落在了桌面上,还有的就落在傅晋绅的手臂上。
容梨不爽地皱眉。
而这时,左霜又伸手指向她的画,“二哥,你看这里,我明明没有画好,你却说不错。”
她不高兴地哼了声,“你在敷衍我吗?”
这哼声娇软,就像撒娇一样。
容梨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头。
傅晋绅眉梢微蹙,他身体往后背靠在了椅背上。
他当然是在敷衍她。
要是认真地品,这幅画处处都有问题,他得说上很久。
他想让她尽快离开。
万一让小东西看到了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他抿了抿唇角,“刚刚没看到。”
“那你再看看。”左霜把画往他身前移了移。
他淡声道:“拿回去重画吧。”
左霜目光一红,顿时满脸的受伤。
“二哥,我这幅画有这么差劲吗?”她委屈地反问。
傅晋绅刚想点头,门被一把推开的动静声就传了过来。
他抬眼看过去。
只见穿着小红袄的容梨气鼓鼓地走了进来。
他眯起眼睛。
左霜笑着看向容梨,“容梨,你来得正好,我正让二哥帮我看画呢。”
容梨也朝她弯下眼睛,笑得天真无害,“傅先生对画画一窍不通,你找他白搭,还是我帮你看吧。”
她这话一落,左霜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书桌后皮椅上的男人浅浅勾起了唇角。
接着,容梨从她身后绕过,直接站在傅晋绅的身边,朝那副画看了过去。
她看了一眼就拧起了眉头,冲左霜问:“小姨,这幅画是不是你打盹儿的时候画的?”
左霜:“……”
不等她说什么,容梨又惊讶地问:“该不会是你用脚画的吧?”
左霜的脸色,有一会儿的发白。
她抿了抿嘴巴,然后勾起一抹微笑,“看来这幅我确实没有画好。”
“我也觉得,这一点都不像你的水平。”容梨笑着说。
左霜也笑了笑,然后把画收回。
这幅画是她下午画出来的,是故意画毁了几处,但也不至于是用脚画的。
这么粗鄙的话,也亏她能说出口。
她吸了口气,保持微笑说道:“我拿回去重新画吧,不打搅你们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不等她走出书房,容梨的腰就被一只长臂勾住。
她身形一歪,直接倒在了傅晋绅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