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春芳还傻杵着不走，秦贵生没好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家地里的活都干完了？”
“马春芳，你在干什么？”
不等马春芳说话，秦文永阴恻恻地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一哆嗦。
一扭头就对上了秦文永阴鸷的眼睛。
“你要是不想过了，我现在就请三叔公替我写和离书！”
“三叔公，我家地里还有活,我先走了！”
马春芳怕秦文永真要休了她，她转身就跑。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秦贵生皱眉道：“你们还没和好？”
秦文永满眼排斥和嫌弃道：“不可能好了！”
“那你……”
“看她表现！”
潜台词就是必要的时候他真会休了她！
“要不是老大哭着求我给他娘一次机会，我早把她休了，但我瞧着她这表现散货也是迟早的事！”
闻言，秦贵生劝道：“你还是要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她好歹也是孩子亲娘,你真休了她对你对你们的孩子都不好,再说,这人谁没点毛病，她好歹也是顾家的，你真休了她，再找一个也未必比她好。”
“真到了那一步，我一时半会不会考虑再娶的事！”
“我不建议你闹到那一步，咱们村里比她过分的女人多得去了，他们不一样在过日子？实在不行，你揍她几顿，打到她怕你自然也就不敢再瞎折腾了。”
村里和离的有不多，休妻的更是少之甚少。
这年头大家娶个媳妇不容易，若非必要轻易不会走到休妻这一步。
“你们秋后就分家了，分了家说不定就好了。”
“她是孩子的亲娘，她再怎么折腾总不至于去伤害自己的孩子？你说你要是休了她，以后谁来给你带孩子，洗衣服，做饭？你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照顾得过来？你爹娘年纪也大了，你的两个弟弟又都还没成亲,他们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你家孩子身上……这些事你都想过没有？”
秦文友没说话。这些事他何尝没想过。
要不是顾忌到三个孩子，他又何必活得像现在这般压抑和憋屈。
“不管是文友还是瑶瑶他们都是极有主意的人，你要实在搞不定她，不如和他们商量出个对策来，一次把她制服，日后自然她就乖巧了，你们家那口子本性还是不坏的。”
秦贵生和秦文永说了很多。
一句话总结就是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别老想着休妻。
他不同意他休妻。
说是姜宴安之前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没想过休了秦慕瑶，他这才哪到哪，怎么能一点努力没做就休妻呢？他倒是赞成拿休妻来威慑马春芳。
这也使得秦文永回到地里时，整个人都是沉默阴沉的。
看的马春芳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秦家其他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也没过问。
秦家这些事秦慕瑶并不知道。
她大清早起来就开始忙着做辣条了。
还好她住在村尾，房子两边也没有住得近的村民，倒也没引起太大轰动，却把那些那种监视他们的暗卫馋了个够呛，不仅如此，她还花大成本做了凉皮。
秦文嘉看到她往盆里倒面粉的时候眼皮子直跳，数次想开口阻止,却被白老头用鱼皮花生点中了哑穴，只能眼睁睁看秦慕瑶一次倒了大半袋精白面。
白老头怕他惊吓过度被活活气死过去。
他干脆将秦文嘉带离了厨房。
“你还是专心读书吧，厨房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不是就是点精白面吗？至于一副要了你命的表情吗？虽然你妹妹现在不富有，但这些东西她也是不缺的好吗？你别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你这样走出去丢的是秦慕瑶和我们的脸！”
秦文嘉：“……”敢情辛苦赚钱的人不是你？
别看他在秦慕瑶做的时候反应最激烈。
凉皮做好以后吃的最欢的人也是他。
“瑶瑶，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费钱了，那么大一袋面粉，到了你手里吃不了两顿就没了，你这样宴安养家糊口的压力很大呀！”
姜宴安道：“我是吃软饭的，不存在养家压力大一说。”
“你妹妹做的这些只要她想就都能拿去换钱，你不懂别瞎说，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被口吃得给压死？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咋就这么不会享受呢？还有这些面粉都是京城来的那个冤大头送的，你妹妹没花钱，所以安静吃的饭吧！”白老头不客气道。
秦文嘉：“……”没花钱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但凉皮真正好好吃。
几人吃完饭后，秦慕瑶才提着竹篮子去地里给秦父秦母送吃的和喝的。
她一到地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家人低着头各干各的，就好像彼此都不认识一样。
她皱了皱眉喊道：“爹娘，我给你们送吃的过来，你们俩上来歇会再干，不然一会该坏了。”
秦父秦母在地里洗了洗手和脚就上田埂。
秦母：“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我们早上吃过饭！”
“只有吃的没有喝的吗？我不饿，但我渴了。”秦父问。
“当然有，我是那么不贴心的人吗？”秦慕瑶笑着打开竹篮。
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凉皮，鱼皮花生，辣条还有用井水凉过的绿豆汤后，秦父和秦母顿时瞪大了眼睛，“这……”
“我研究的新品种，三哥一个人就吃了好大三碗，你们赶紧尝尝！”
她给秦父秦母一人递了一碗凉皮。
等他们开吃后，她才叫秦文永和秦文友夫妇上来一起吃。
见她没叫马春芳，程杏儿迟疑地看向秦文友。
秦文友道：“走，上去看看妹妹今天又做了啥好吃的？”
“哥，一起？”他扭头问秦文永。
秦文永点了点头。
唯独被他们落下的马春芳脸瞬间黑如锅底，尤其是当她看到程杏儿他们在田埂上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忍不住直咽口水，却又偏偏拉不下脸面去蹭吃蹭喝。
“小妹，你这东西是用什么做的，真好吃，现在天热，吃这些正好。”秦文友忍不住感慨道。
程杏儿道：“小妹你别说，省的你说了我们又吃不起，眼馋。”
“我们吃不起没关系，小妹这里有吃的就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扭头对程杏儿道：“等粮食收了，我们给小妹拖点过去，省的我们老是在她这里白吃白喝，小妹，你不许拒绝，不然，我跟你翻脸，等地里的活忙完，我就去开荒，多开几亩地！”
(本章完)
茅盾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