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又和了觉聊了聊,待时间的确不早了才告辞离去。
看到清风回来返回,这次任务领头僧人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清风你还得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呢。”
清风一哽,无奈一笑道:“师兄就不要取笑于我了。”
领头僧人摇了摇头。
此次的任务清风原本是不需要过来的,众师兄弟原本还以为他只是想出来转转,看他之前在堂上对了觉师祖的态度,他们也知道清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之前也听说过了觉师祖到外寺去修行了,没想到居然就是青山寺。
原本他认为对方不过是一个对空有名头的小师祖,经过此一事他却是改变了看法。在了解了临水镇的事情始末后,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大胆和心细。
所以,对于清风愿意和了觉师祖的亲近,他们也没有觉得奇怪。
反正又不耽误任务,若不是因为了觉师祖修行了闭口禅,他也愿意找机会和师祖多聊聊。
看着清风的窘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笑道:“既然回来了便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等下我们还要赶路。”
清风点了点头。
……
青莲寺,封妖洞中。
一间被层层封印的内室里,两位僧人正端坐于蒲团之上,肃然地盯着面前金箔上那只被禁制锁住的灵蝉。
“开始吧!”
两位僧人互相点了点头,齐齐敲动起木鱼;随着他们的动作,两股金色佛光从两位僧人的身上冒出。
当佛光被控制着落在灵蝉身上时,一股淡淡的邪异气息从它身上飘出,然后在佛光的照耀下迅速地消散于无形。
就在两位僧人用佛光不断冲刷灵蝉身躯的时候,它突然猛地一动,身上积累的异种气息骤然爆发。
无数诡异恐怖的黑气从它身上汹涌而出,化为了混浊的黑水。周围的佛光被黑水逼迫,逐渐变得如同金色薄纸一般稀薄,眼看转眼就要突破金色佛光的笼罩。
金箔上的禁制突然发动,从它上面激发出一道肃穆宏大的诵经声,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布满金色梵文的透明结界。
这结界一出,威能果然不凡。
只见那结界将黑水牢牢包裹住,然后逐渐压缩。那界壁一触及到黑水,黑气就像遇到了天敌一般,被硬生生地驱赶回去。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些才涌出灵蝉身体的黑水就被重新牢牢锁住。
见状,两位僧人直接闭目,诵起了《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随着木鱼声和诵经声响起,那汹涌的黑水被重新压制住,又变回黑气的模样。
意识到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两人身上的佛光齐齐一震,金色佛光和黑色异种气息不断互相消耗。
最终,佛光一荡,将整个黑气彻底笼罩镇压。
化蛊的异种气息虽然妖异无比,但到底只是无根之水,根本无力挣扎,只能被镇压渡化。
直至第二日天明,两位僧人才完成渡化。
此时端坐在蒲团上的两位僧人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显然是因为佛光消耗过多。
金箔上完全消去异种气息的灵蝉浑身依然惨白,表面却散发出活物气息的淡淡荧光。
“等等,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就在两位僧人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灵蝉身上的气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混乱的气息从灵蝉身上突然冒出。
原本灵蝉要再等九百年才会出世,成为真正的大妖。如今却被人用手段提前催发出来,使它前路断绝。
自身怨恨的戾气,再加上血脉中自带的煞气,形成了更加厉害的凶煞戾气。
一时不察的二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气息笼罩住,因为消耗过大的原因两人皆受到这股气场的影响。
他们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不正常地跳动,一种焦躁狂怒的感觉快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他们能够感觉到这种莫名的焦躁狂怒感居然在迅速地转化为破坏欲。
两位僧人惊骇莫名。
他们努力压制着内心不断升起的破坏欲,内心不停默诵着清心咒。
好在禁制再一次被触发,灵蝉被封印,两位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擦掉头顶的汗,心有余悸地对视了一眼。
“刚刚那股气息是什么,居然如此可怕?”
“应该是灵蝉隐藏在血脉中的煞气被激发出来。”
“一只还未成长起来的灵蝉会有这么厉害的煞气?”
原本判断是煞气的僧人也迟疑起来,他皱了皱眉说道:“灵蝉毕竟拥有上古十大异虫中六翅天蝉的血脉,传说此凶虫能够激发内心无限的贪欲,有此煞气也算是可以理解。”
“也许吧,不过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将此事报告给院首吧。”
“理应如此。”
……
“嗯,情况我已经知晓,此灵蝉如今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待在封妖洞中。以免生出其他事端,还是将其锁入伏魔塔中。”
“弟子遵命。”
了乾看着退下的弟子,原本一本正经的样子瞬间垮了下来。
“唉,做一个靠谱的前辈高人真累。只是如今我身为罗汉院的院首,自然要有一个威严的形象。”
青莲寺的僧人在突破到舍利期后会被分派到各大堂院中,而罗汉院便是青莲寺的所属堂院之一。
罗汉院专职降妖除魔这一事务,寺中的伏魔塔和封妖洞皆由其管理。因此,这次灵蝉封印也由他们来经手处理。
“说起来,这次的临水镇事件了觉师弟好像也参与其中了。”
了乾摸了摸下巴,拍手大笑道:“了觉师弟做事颇有我们罗汉院的风范,看来待师弟突破到舍利期定会来我们罗汉院!”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撇了撇嘴道:“了平那个冷面僧人之前还说以了觉师弟谨慎的性格定当会选择戒律院,我居然信以为真。如此一看,了觉师弟分明是一个热血男儿,哪里会去那个死气沉沉的戒律院。”
“哈哈哈,今天高兴,斋饭得多吃一大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