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由于为了促进经济,现在的北海并没有限制人员的进入,只有交纳很少的入门费就行,当然也没有身份证、电子芯片、脑电纹之类的东西,所以几乎是人都可以进来,难免会鱼龙混杂,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所以城卫就必不可少,甚至青州的主要兵力都在北海城周边驻扎,拱卫着这座青州最重要的城市。
此时城门处就进来了几位奇装异服之人,这几人一进入城内,就引起了城卫的注意,只见这一行有四人,为首的竟然是一位少年,此少年拨有一件奇怪的长袍,内着素白的衣衫,最令人惋惜的是,此少年一脸憨厚,但却是个秃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时人们连胡子都不敢剃,自然没人去理短发,所以只要是光头,自然是天然秃了。
而在少年秃子之后,是三位脸面桀骜的壮汉,这些壮汉的脸上甚至带有伤痕,显得十分凶恶,穿的衣服上也打满了补丁,头上包裹的头巾也是肮脏不堪,虽然衣着褴褛,但这三人却一脸高傲地打量着周围的民众,甚至对惊异看着他们的百姓翻着白眼挑衅。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三名壮汉却对前面慈眉善目之秃顶少年十分恭敬,在秃顶少年转头向他们介绍着什么时,他们立刻陪笑着低头倾听。
王子法此时正好路过,在孔融去逝之后,他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明眼人都能看出目前受重用的是祢衡和新来的郭维、太史慈等人,王子法算是失势了。
但此时的王子法却一脸的拨眉吐气,他在马上左顾右盼、神采飞场。
他猛然看到了这几名奇装异服之人,立刻催马上前,大喝到:“站住!”
这几人应言而立,疑惑地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王子法用马鞭指着秃顶少年问道:“尔等何人?要往哪里去啊?”
秃顶少年一抱拳,恭敬地说:“回这位大人话,我们来自荆州,只是几位山野之人,来拜访刺史大人的几位老师?”
“刺史大人的老师?”王子法微微动容,然后傲据地说:“我也是刺史之师,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
秃顶少年微一错愕,然后再次拱手说:“我们要找的是那几位山外之人!”
一提山外之人,王子法勃然变色,他面露狰狞地前伸着身子说:“此时北海并无山外之人,以后也不会有!你们找那几位山外之人到底有何用意,如实招来!”
秃顶少年见王子法如此表情,心里明白了,他端正了身子,淡淡地说:“那几位山外之人是我好友,好友相聚,就不需要禀报大人了吧!”
王子法突然大怒,抬着向着城卫大喊:“来人!将这几位奸细拿下!”
城卫本来就注意到了这几个奇怪的人物,现在一听刺史府的从事大人发话,立刻端着长矛将秃顶少年几人团团围住。
那三名桀骜不驯之人立刻就要拔刀,但被秃顶少年摇头制止。
而在围观的人群当中,龙腾小队和郭维也刚好入城,李木豪见状就要越众而出,但被那年拉住,那年小声说:“先听听枯木怎么说,王子法伤不了枯木。”
原来此少年正是来三国将魂世界游历的小和尚枯木,自阚中村一别,他只身去劝解山贼,现在竟然找来了。
枯木制止三名山贼拔刀后,朗声高呼:“我们前来拜访刺史之师,那几位山外之人,但被这位大人所阻,大家请评理,难道那几位山外之人也被你们判定为奸细了吗?”
围观的百姓哗然了,龙腾小队现在在北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徐州的大恩人,也是几位神奇而难测的奇人,受人景仰,王子法大人如何能说那几位山外之人是奸细?
百姓们纷纷着指着王子法议论着,还有人高声地向王子法求情!更多人开始高喊:“北海龙腾是北海之幸!北海之希望!”
见到百姓群情激忿,王子法脸白了几分,他不知道龙腾小队在百姓中有如此高的声望。
但他依旧硬着脖子喊到:“那几位山外之人已经被刺史大人剥夺了老师资格,至于是不是奸细,则由刺史大人判定,现在此人形迹可疑,十有八九为敌人所遣,我将其带回审问,无任何不妥!”
说完他对着城卫队长做了个手势,城卫队长看明白了,他是让城卫队长强行当枯木等人带走,以免引起骚乱。
但城卫队长有些犹豫,此人如果真是龙腾小队的朋友,那他可不敢动强,虽然王子法说龙腾小队已经被刺史大人剥夺了老师之称呼,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那牵扯到了高层斗争,就不是他一个小队长可以过问的。
见城卫队长没有行动,王子法不满了,他出声命令到:“你们还不将这几人拿下?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王子法已经出声命令他们了,城卫队长不能再装傻了,他心中说声抱歉,就准备让手下动手。
但在此人,一人怒喝:“我特么看谁敢动手!”随着怒喝,一高壮男子越众而出,直奔王子法而去。
城卫队长一看此人,长舒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动手了。
城卫是刚从都昌回来的步兵,如果能不认识此人呢?
一见此人,枯木笑了,冲着此人抱拳致意。
李木豪点点头,就从枯木身边而过,大步流星,真奔王子法。
王子法大惊,用马鞭指着李木豪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刺史大人要求你们去前线,你们没有收到命令吗?”
李木豪怒骂:“去你奶奶的刺史大人!少拿刺史吓唬我!你给我下来吧!”一伸手,扯住王子法的衣领,就将王子法高高举起,然后摔在地上!
王子法痛的脸都变形了,发不出声来。
这里,那年等人已经走上前,和枯木亲切地交谈起来,特别是九亩,一僧一道见面分外开心。
郭维和枯木也是旧识,枯木恭敬地向着郭维施礼。
“九亩!”李木豪喊到。
九亩应声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豪哥。
李木豪弯腰将王子法又提了起来,然后对九亩说:“我怕我一巴掌将他打死了,你来打,我问一句,你扇一下!”
九亩一听兴奋地点点头。
李木豪一伸胳膊摇了摇手中的王子法,问他:“你能说话了吗?”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已经抽在了王子法的脸上。
李木豪愕然地看向九亩,九亩红着小脸说:“你不是说你问一句,我扇一下吗?你刚才问了一句!”
李木豪咧嘴一笑,转过头继续问王子法:“你能说话,就赶快应一声,你豪大爷赶时间!”
王子法刚想回答,“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王子法如杀猪般惨叫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况且是他这等有身份的文人?
王子法猛然大叫:“卫兵!卫兵!将这几个叛逆通通抓起来,胆敢袭击本官,定当问斩!”
城卫队长在一边翻起了白眼,你让我抓个外来人员也就罢了,你让我去抓龙腾小队?我嫌命长了吗?
“啪”又一个重重地巴掌抽在王子法的脸上,王子法的脸明显红肿了起来。
九亩吐了吐舌头,歉意地对李木豪说:“不好意思,抽顺手了,忘了这句不是问话。”
李木豪不以为意,只笑着说:“再抽!”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王子法的脸上,王子法恨不得晕过去,太丢人了,他堂堂刺史从事竟然被当街拎在手上殴打,还是用抽耳光这种最屈辱的形式!
几名不知道这就是龙腾小队的士兵走近了几步,李木豪扭头冲着他们咧嘴一笑:“你们还敢跟我动手不成?”
在这几名士兵身边,有经历过都昌战役的士兵急忙上前,小声地对这几名士兵解释,这几名士兵一听眼前就是龙腾小队,慌忙丢下长枪,下跪叩首。
他们这一跪,竟然引到全部城卫兵都赶快下跪了,城卫队长高呼:“小人不知是几位大人到来,刀锋相向,还请赎罪!”
哪怕眼前几人不是刺史之师、太史将军的义弟妹,这些士兵也都见过他们杀敌的英姿,深知自己别说只有几十人,就算有上百人,也不是眼前这几人的对手。
而且自己的手下,真的敢向这几人动手吗?
围观的百姓听闻这几人就是龙腾小队,是解救他们的大英雄,也跟着纷纷跪倒,片刻,一片长街上,除了他们几个和枯木一行四人外,无一人站立!
三名山贼惊呆了,他们何曾想过受万人景仰是何感受,此时此刻,他们感受到了,甚至十分惶恐,因为他们也站在了众人叩首的正中间!
看着满眼向着他们叩首的百姓,龙腾小队诸人的心灵同样感受到了震撼,青瞳和红云的眼框都湿润了,他们原本只是想完成比赛,怎么能当得起这么多百姓的如此大礼!
枯木笑了,他抱拳后向着那年等人深鞠一躬,然后说:“我此行就是想修行愿力,愿力,百姓感恩之力也,你们现在感受到了吗?”
郭维则长叹一声,喃喃道:“民生所向,可以载舟,也可覆舟也!”
那年点点头,感觉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发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李木豪也惶然了,他喃喃道:“这就是老百姓们认定的道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多少朴实啊!”
他转头对手中的王子法说:“你看到了吗?这就叫民心所向,岂是你这个无知小人能左右的?”
可惜王子法双眼紧闭,早就晕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见到眼前如此震憾的一幕,田九亩同学也紧张了,他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早就忘记了继续抽打王子法。
李木豪很遗憾王子法没能见到百姓对他们的拥戴。
那年这时高呼:“诸位父老乡亲请起!我们龙腾小队当不起你们如此大礼,我们几位只是山外之人,自山外来,终归最回山外之去,不能长久陪伴你们,很是惭愧,你们这样,会折煞我们的!”
但百姓依然长跪不起,一些儿童好奇地探出头来观看龙腾小队诸人,仿佛要将几人的形象劳记在心中,眼中也是满满的崇拜。
那年等人也无奈了,青瞳擦了擦眼泪,低声疾呼:“我们快走吧,不然百姓们恐怕会长跪不起!”
李木豪一听立刻将王子法抛给士兵,命令道:“把他绑起来!”
刚才还听从王子法命令的士兵,现在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将王子法绑了个结实!
这说明在他们的心目中,龙腾小队的地位远在王子法之上。
那年对枯木说:“随我们去刺史府吧,咱们到里面再谈,而且我们要看看,怎么我们才离开没多久,这北海就变了天吗?”
让士兵抬着王子法跟在后面,一行人直向刺史府而去。
待他们走远,跪满长街的百姓才陆续直起身来,但目光一直恭送着诸人。
刺史府前的护卫一见到龙腾小队,脸色微变,但他们立刻恭身抱拳,丝毫不敢阻挡,任由龙腾小队和郭维、枯木等人径直而入。
而后面的城卫则把王子法交给了刺史府护卫,他们可不敢轻易进去。
护卫看到五花大绑的王子法为难了,但他们得知这是龙腾小队下命绑上的,也不敢给从事大人松绑,只能命两人抬起王子法,跟上了龙腾小队。
龙腾小队问清楚了孔谓目前正在大堂议事,他们十分好奇,一个小屁孩议什么事?难道孔谓想翻天?
龙腾小队有些怒了,他们直奔议事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