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南部的沂蒙群山当中,一个人在悬崖峭壁上纵跳如飞,时而滑翔而下,时而飞荡上升,万丈悬崖也能轻松而上,就算传说中的人猿泰山也比不上此人。
此处人迹罕见,那年又放开了神识,确定四处无人,他当然可以放飞自我,随意施展他的异能。
那年感觉酣畅淋漓,原来他来到三国将魂世界后,实力又有了极大的提高,在不断努力修炼《青气化龙决》之后,他的体质和对天地元气的感悟竟然在持续的提升,除了木、水之外,他在现在对土和气元素也有了亲近之感,在纵跳之间,这种感觉分外明显。
那年钻入树林,“能量吸取”发动,周围的树木略为萎靡了一些,但那年又恢复了精神抖擞,他这才明悟,那日被虫族围攻在小山谷,如果周围有树林,他绝对有信心坚守一夜,而不至于那么狼狈,差点和伙伴们一起成为铁甲螳口中的美食。
看来地利十分重要,如果是在森林或海水中,那年现在无惧任何中阶的对手,至于土、火、金、气等环境,那年还需要继续提升他对这些自然元素的感悟,也许会有一天,他能具有全系能力,能达到融入天地之间的极高境界!
如果那天他醒悟了这一点,吕布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当然,那天那年也藏拙了,都没有全力变身,更别说全力发动异能了,留下吕布对他们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便宜了刘备。
现在那年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醒的判断,在把自己的所有能力能施展出来的前提下,吕布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当然水镜那样的“陆地神仙”除外,他们都圣域了,远不是只有中阶的那年可以抗衡的。
那年估计,自已全力施为,实力可能达到了十一、二级,已经接近了穆塔教官在训练营中展现的实力。
终于对自己有了清醒的判断,那年现在要考虑如何尽快找到枯木了。
在枯木的描述当中,管亥带领他的残兵败将们藏身的地方,只在茫茫的群山当中,那里没有标志性的地理外貌,也不临近村庄,更不可能有坐标参数,所以枯木只能说在北海之南的群山当中,唯一的特点就是临近一片湖泊,这就是枯木能提供的唯一线索,他估计这也难不倒那年。
真不知道枯木是怎么找到黄巾军的,估计他寻人的方式是通过印迹去寻找,现在就看那年是否也能和他一样,顺利地找到管亥藏身之所。
翻过人们称呼为“蒙山”的群山,那年终于见到了村庄,小桥流水人家,几缕青烟袅袅,似乎是一处世外桃园,但那年知道这里常年受黄巾贼侵害,怎么可能与世无争?
那年放慢了脚步,尽量堆起和蔼的笑容,步入了小村庄,随着深入,那年的心情慢慢沉重了起来,他周围的房屋多数空无一人,已经破败不堪,就算有些住有居民,也是以老弱病残为主,根本就没有青年男性。
这里还是青州地界,而且再向南,也是徐州地域,这两处目前都算是那年他们的地盘,如此民不聊生,那年他们责无旁贷,必须担负起改善民生的责任。
那年选了一个拥有中年男性的房屋,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而客气地问:“请问里面有人吗?我只是路过,想打听一下路。”
在那年的感知当中,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人,而且那名中年人还正在窗户边上偷眼打探着他。
那年等了半天,看来里面之人也在做激烈的思想对争。
终于残破的木门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位黑瘦,并且佝偻着腰的中年男子,这已经算是这个村庄里面的壮年了。
那年忙退后几步,表示自己无害,然后尽情客气地说:“这位乡亲,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路,没有别的打算,你别害怕。”
那年知道自己身背长弓的模样会给对方造成压力,但他也没有办法,碧落和蜃金长刀早已经收到了空间戒指里,背上长弓还能让人以为他是猎人,不然手无寸铁地行走在茫茫群山,更令人生疑。
佝偻男子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那年的意思,但他局促地站在一边,双手拢在袖筒里,不敢抬头看那年。
那年尽量温和地问:“老乡,这附近有大一点的湖吗?挨着山的?”
那年尽量用白话来问,就是怕文言文用多了,这些目不识丁的百姓听不懂,白话接近于口语,这位乡亲应该能听明白。
果然这位老乡听明白了,他抬起干枯的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西面,然后艰难地说:“那边,走两天,有大水……”然后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很大,围着走,要几天!水浅,长满苇子。”
那年听明白了,西面有大面积的水泊,虽然水浅,不知道算湖还是沼泽,但面积很大。
但枯木说的是湖啊,那年又问:“还有没有深点的湖了?”
那人点点头,又抬手指了指南面,开口道:“那边,大湖!”然后他比出四根手指,继续说:“四个!连着的。”
四个大湖?会在那吗?可如果是四个相连的大湖,枯木不会不说明的吧?
“那四个大湖叫什么?”那年追问,但那名男子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了,可能是他知道名字,但只是当地俗称,他也不知道官方名字叫啥,所以干脆不说。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那年又问:“请问老乡,村里的年青人呢?怎么人这么少?”
那名男子呲牙一笑,露出乌黑的牙齿,他带点羞涩地说:“跟着渠帅走了,我也想去,没要!”
那年这才明白这个村子竟然是黄巾军的兵源之地,他暗自叹息,如果老百姓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去当叛贼呢?
那年将几贯铜钱、几块干粮放在了身边的矮墙之上,抱抱拳,转身惆怅地离开了。
他身上的东西无力去接济整个村庄,而且想改变这一切,还需要他从政策上入手。
那年有了强烈的紧迫感,再不改变青徐二州的现状,甚至是全国的战乱,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饿死、病死,这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那年先向南,去进一步了解那相连的四大湖,终于他来到了一个镇子,小镇上居民的生活明显要比小山村要好得多,还有官府的存在,几名乡保在负责治安。
那年没有与官府打交道的兴趣,虽然这几名地方官名义上属青州管辖。
镇子上有唯一的一所客栈,竟然还有粗制的高梁酒售卖,那年就打了壶浊酒,虽然他不喝,但他借此就可以向酒保打听了。
酒保看着铜钱的份上,对他十分热情,那年打听到,他距那四个大湖还有几百里地,分别叫微山、昭阳、独山和南阳,还有诸多小湖与这四个大湖相连,这四个大湖又首尾相通,形成一片巨大的沼泽之地,现在也是鱼米之乡,非常有名。
微山湖?那年好像听说过,似乎后世连成了一个大湖,不过枯木所说只是一个湖泊,应该不是现在的那四个大湖,而且那里是鱼米之乡,人口应该众多,不应该是黄巾军理想的隐藏之地。
那年又仔细打听那个西面的百里水泊,酒保介绍那里叫梁山湖,由紧挨着梁山而得名,但那里交通不便,人迹罕见。
水泊梁山?那年差点晕倒,这是穿越了吗?难道管亥竟然比宋江等人早一步跑到梁山落草了?这可比宋江他们早了将近一千年啊!
至此那年确定,管亥应该藏在水泊梁山附近,毕竟那里山多水密,交通不便,梁山好汉都能借此与朝廷周旋,相信管亥也一定会看重这点。
询问完那年立刻上路,直奔水泊梁山而去,留下的那壶浊酒就送给了酒保。
百里山路对于那年而言就是很短的路程,越是接近水泊梁山,那年遇到的居民就越少,山路也越崎岖难行,最终他再无相遇之人,山路也几乎微不可查。
翻过一个高大的山头,那年终于看到了百里水泊,那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湖水,但水面上却遍生茂盛的芦苇,只有在芦苇空白处才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
大群的水鸟在水面上盘旋,甚至有众多小鱼跃出水面,引得水鸟争先抢夺。
那年放开了感知,终于发现这百里水泊竟然半环绕着一座巨大的山峰,至于山峰之后,那年就感知不到了。
见此地形,那年猜测如果他是管亥,也一定会待在此山之上。
但他要如何渡过这茫茫水泊呢?那年看看左右无人,失笑了,他谨慎惯了,但这里四处无人,就算有人估计也是黄巾军,他还怕他泄露山外之人的身份吗?
那年随手扯下一些芦苇,纺织成一张不大且柔弱的草席,他将草席抛在水面之上,轻轻一纵,就跳在了草席之上,草席微微一沉,在那年调动的水元素作用下,草席稳稳地托住了那年。
那年背负双手,无桨无篙,只用精神力催动水元素,草席就带着那年疾驰而去。
嗅着潮湿的水汽,那年自嘲,虽然他比不上达摩祖师的一苇渡江,但草席渡湖如果被普通人看到,也应该自算是惊骇世俗了吧?
当然那年如果下水潜游,速度也许更快,拥有水下皮肤呼吸异能的他,进入水底,绝对是如鱼得水。
但那年现在不愿这么做,除了不愿脱得赤条条的以外,他还想领略这在外界很难见到的湖光山色。
在那年感知当中,他的脚下密布各种鱼类,有些甚至在追逐从它们头顶滑过的草席。
而在那年的头顶,大群的水鸟一点也不怕人,冲着那年“呱呱”乱叫,似乎是责备那年这个不素之客,打扰了它们进食。
在那年感知当中,芦苇荡中藏有无数鸟蛋,甚至有只水蜥蜴刚刚偷得一枚鸟蛋,开心地溜进了草根下的泥洞当中。
好一副物竞天择而又和谐互补的自然画面!
可是那年的境界还没有到悲怜一切生物的高度,他想的是那些食不裹腹的山民,这里物产这么丰富,那些山民为什么不来此打渔、狩猎呢?
是山路难涉?还是盗匪横行?
也许见到黄巾军后,他才能得到答案。
在那年的感知当中,他猛然发现了黄巾贼,那是五人的小队,正坐在一艘小木船上,静静地藏在芦苇荡当中,由于视线所阻,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草席之上的那年。
头戴黄巾,手拿武器!这是黄巾军的标志,青州境内不可能还有第二股太平军了。
那年大喜,这说明枯木和管亥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