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迪一听,脸上不由得泛起冷笑,试探到她这里来了。
“我也想让老爷子给我出口气,津市那边,我已经联系好,等那边尸检结束,我就可以去把小盛的骨灰拿回来。不管是要怎么办都好,我要先让小盛入土为安。”
薛绍听到小弟这一番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骨灰,入土为安,这两个词让他真是听着都浑身舒畅,那个败家子,总算是不再浪费空气了。
“那肖姨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津市那边我也有朋友在,如果需要跑什么手续的话……”
肖迪淡淡地打断薛绍。
“薛绍,我出国也没几年,办这些事对我来说也不难,难为你这么周到了。我还有些事要忙,先不聊了。”
“好,那回头见,肖姨。”
“嗯。”
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肖迪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这个傅凌霄真是有能耐,瞒天过海让薛绍都以为薛盛死了,她刚刚那些话不过是要试探一下薛盛,可是他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似乎真的相信薛盛已经死了。
那津市那具尸体又是谁?还能开局死亡证明出来就说明对方不是什么小人物……眯了眯眼,肖迪又拨通了傅凌霄的电话号码。
“傅先生,是我,肖迪。”
坐在商务车上的傅凌霄接到这通电话丝毫不意外。
“肖女士有事?”
肖迪张了张嘴,虽然只是打电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傅凌霄对话,莫名有些压力。
“就是想问一下傅先生后面的打算,我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到他?”
傅凌霄顿了下,然后道:“总要有个合适的时机,难道肖女士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要三番五次想要害你儿子?或者,你已经猜到了是谁,只是怕自己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制裁对方?”
肖迪的心思被全部说中,看来和傅凌霄玩心眼,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刚刚薛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尽快想办法,还要我去找薛老爷子商议。我告诉他要去津市把骨灰拿回来然后让那骨灰入土为安。你该不会是打算真让我办一场葬礼吧?”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傅凌霄理所应当的语气让肖迪蹙起眉头,这么不吉利的事……
“傅先生……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觉得很合适。”
显然,傅凌霄是打算牵着肖迪的鼻子走。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而肖迪虽然心里有怨言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任由傅凌霄摆布自己。
“好,那我是不是还要真的要买一块墓地?”
“肖女士可以自己随意发挥,总是场面越大,对你,越有好处。”
肖迪发现自己根本就拗不过傅凌霄,自己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只能乖乖听话。
“行,我知道了,那等我准备好葬礼再和傅先生说。”
“静候佳音。”
说完,傅凌霄挂断电话,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顾荞却隐隐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好的预感。
“老公,你说肖迪不会自己找到薛盛的下落吧?”
傅凌霄抬眼,一双有神的黑眸看着顾荞担忧的样子,安慰道:“放心,不会。封野早就把人藏好了,谁都不知道薛盛在哪儿。”
顾荞一想着到时候要在葬礼上拆穿薛绍,就怕节外生枝。
“葬礼……”
“到时候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乖乖在家里,哪里都不需要去。”
傅凌霄像是有读心术,提前预判顾荞要说的话。
“可是你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没有黑旗在我身边,还有其他人,你不用担心。”
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顾荞,两次死里逃生,这上京的危险程度在她眼里实在是……
“说是不担心,可让我完全放心怎么可能?薛绍整个人心计太重,今天在医院门口本来是要给你一个警告,也是要让上京知道他这个好哥哥为自己弟弟报仇能做到什么地步,外人肯定不会怀疑到他竟然为了薛家家产做出这样的事。
想要让他露出马脚,怕是不容易,而且那个杀手不是被封野……”
顾荞的这些顾虑让傅凌霄微微一笑。
“就算留了活口,那个人也不会供出薛绍,不过,并不需要真的将他彻底定罪,只要让他和肖迪成了死对头,那薛家就永无宁日。”
傅凌霄这样一说,顾荞才明白过来他的真正用意。
“你并没想要直接弄死薛绍?”
“肖迪不会弄死他,但是会让他生不如死。”
肯定的语气让顾荞更是有些搞不明白了。
车子停在一处庄园,来上京这么久,顾荞竟然不知道傅凌霄在这有这么大的一处房产,比起伴月湾毫不逊色的顶级豪宅,好巧不巧,隔壁竟然是……景勋?
顾荞看着站在不远处隔壁院子里正在扫雪的景勋,愣了下。
当然不是诧异景勋竟然也会扫雪,而是诧异,两人这么巧竟然当了邻居。
“老公,景二少住咱们隔壁。”
傅凌霄笑着看顾荞有些发懵的样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总要有人保护咱们吧?”
顾荞眨巴眨巴眼,难怪他说不担心没人保护,弄了半天,是因为景勋住在隔壁,所以他打算跟人共享安保系统?
景勋手里还拿着铁锹就注意到隔壁的邻居回来了,遥遥一望,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身体好的很快啊。一会儿要不要来我家吃个牛肉火锅?”
傅凌霄倒也没客气:“那就不浪费景先生一番好意。”
景勋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架。
“听说顾老爷子也来上京了,多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待会儿有没有这个荣幸和老爷子把酒言欢。”
顾荞倒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给顾老头儿接下这个邀请,下一秒,从屋子里出来的老爷子就回答了景勋。
“能让景二少盛情邀请,我这个老头子当然是乐意之极。我喜欢喝三十年的原浆,景二少那里应该有很多吧?”
景勋依旧是笑意盈盈。
“老爷子要喝也不是不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