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畏缩地问道:“什么?是你的人?他听你的话了?”
“没错,我对你的神魂没有兴趣,如果我不同意,这个天魔也不敢吞噬你的神魂了。”
老头眼神闪烁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杨子伦不禁撇撇嘴:“嘿,你看看你,一个暴蔫子老头而已,我骗你干什么?”
“暴蔫子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岁数很大,已经土埋半截,活得差不多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老头摇摇头:“就算我是你说的暴蔫子老头,可我还是不想死。”
杨子伦哈哈了一声:“老头,你说得没错,谁都不想死,不过你放心,这域外天魔已经被我收服了。”
“真的?”
杨子伦见状摇摇头:“老头,我发现你实在是太小心了,随便你信不信,老子懒得跟你说了。”
老头慢慢靠了过来,他盯住奔波象,缓缓向杨子伦伸出了手。
奔波象无所谓地晃了一下头,他今天已经彻底吃饱了。
杨子伦见状问道:“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支灵烟。”
杨子伦脸色一板:“嘿,老子的烟是白来的吗?你说给就给?”
老头顿时一愣,半晌后问道:“那你要怎么才给我?”
“你有什么能跟我交换的东西?”
“没有。”
“没东西?没东西那你还说个锤子?莫非你想白嫖老子?”
“白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去青楼上了人家的姑娘,去市面拿了人家的东西,让人家帮你干活,然后你统统都不肯给钱,这些行为就算白嫖。”
老头闻声脸一红,自己没东西和他交换,对方不肯给自己灵烟,也是说得通。
蹲在杨子伦肩头的奔波象,见状忍不住了。
“嘿,老头,我现在可是有老板的魔了,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不过,你不是有一张网吗?”
“什么意思?”
“你可以用你的网来和老板交换啊。”
老头顿时瞪大眼睛:“那可是我保命的东西。”
奔波象撇撇嘴:“你看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么辛辛苦苦地保命干什么?”
老头闻声突然抱住了头,痛苦地嚎叫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他突然陷入了疯癫的状态,眼色血红,大喊大叫,用力地在洞壁上撞自己的头,撞得砰砰作响。
奔波象见状说道:“老板,看到了吧,他经常会这样,尽管他境界修为比我高,但这个时候就是最好吃他的时候。”
杨子伦吐出一口烟雾,不屑道:“那以往你怎么没有吃到?”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他已完全疯癫了,可对危险还是有很敏锐的反应,你一动手他就跑。”
“他这种疯癫的状态,能跑得过你?”
“老板,我告诉你,老头跑的速度不算快,可他下意识会跑出一种玄奥阵法来。”
杨子伦闻声吃了一惊:“跑出阵法来?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老头跑出的阵法很神秘,你明明看见他就在你眼前,伸手一抓却是个空。”
咦,这还有点奇怪呢,杨子伦沉吟起来,莫非这是一种玄奥的步法?
随即他摇摇头,谁都有自己压箱底的手段,想不通就别想了。
嘭嘭嘭。
老头还在用头撞着洞壁,双手乱抓,不停胡言乱语。
“我要杀了你。”
“咫尺星空,俄顷在手,漩之无涯......”
“还老子的鼎来。”
“深渊不息的妖火,以吾之名,呼尔前来,五火神焰,疾咒离火......”
杨子伦和奔波象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老头在说些什么。
眼见老头那干枯、布满褶皱的额头上,已然鲜血淋漓,双手十指被磨得指甲分离,杨子伦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了。
嗖的一声。
他打出了骨中剑,骨中剑陡然从老头面前划过。
只见老头身子一僵,迟滞一息时间之后,便浑身妖气暴闪,飞身就要逃走。
杨子伦微微一笑,这点时间够了,只听呼的一声风啸,无相灵轮化作的大网陡然将老头迎面裹住。
老头顿时大惊,这么多年以来,别说被人抓住,还没有人能近他的身,万万没想到有人一出手就制住了自己。
他厉啸连连,妖气弥漫,带着大网左冲右突。
嗖嗖,杨子伦接连打出两道液化的星辰之力。
一道打入了老头丹田,护住了他的元婴,一道打入老头识海,护住了他的神魂。
刹那间,老头浑身一震,停止了挣扎,嘭的一声掉在地上,就像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奔波象见状大吃一惊,他浑身都在抖,老板是什么人啊,神秘老头竟然被他一招制住?
“老板,你是想干掉他,抢夺他的网吗?”
杨子伦摇摇头:“他太吵了,而且这么下去,我怕他的血会流干,人也会陷入深度疯癫,以后就不好恢复,我这是让他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清明。”
奔波象咽了一口口水:“老板,反正他都疯了,不如你拿了他的网,我来吃他的神魂?”
杨子伦眼神一凝,厉声喝道:“你想死吗?”
奔波象吓了一跳:“老板,你什么意思?”
杨子伦用手指点了点奔波象,正色说道:“奔波象,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除非是我同意,否则,你不准擅自吞噬任何一个人的神魂。”
“好的,老板,你放心,我绝对记住了。”
奔波象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刚才那一声你想死吗,可把他吓坏了。
他听得出来,老板是一种无比坚定、绝不容任何辩驳的口吻,何况还叫自己大名了。
杨子伦收回了无相灵轮和骨中剑,就让老头躺在地上沉睡,他点燃一支烟,又思索起监区防御大阵的事情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老头才缓缓醒来。
他突然一惊,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没出任何问题,自己的网也还在。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闪开几步,远远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