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李西宁没有跟陆宇翎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是不能轻易原谅他。
陆宇翎也知道自己这次不止是惹她生气了,还伤她心了,又着急又自责,但也只能干着急,因为她压根没有跟他坐在一排,刚才上车的时候她直接去了副驾驶,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后排,而且她哥还在呢,他总不能直接当着人家亲哥的面去撩人家妹妹吧?这不是找揍么。
好在李西宸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把他们俩送到学校门口就走了。
现在才八点多,晚自习还没结束,学校门口空无一人,陆宇翎再无顾忌,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大长腿的优势毕现,没走几步就把李西宁拦下了,先跟她道了个歉:“对不起。”
李西宁不接受,往左迈了一步准备绕开他,但是陆宇翎反应的很快,立即朝右迈了一步,再次将她拦了下来,急切哀求道:“你跟我说句话行吗?实在不高兴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也行。”
他就是受不了她不理他。
李西宁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了脑袋,红着眼圈看着他:“不是你说的让我别缠着你吗?不是你让我滚么?”
从小到大还没人对她那么凶过呢,除了陆宇翎,还那么凶得骂她滚,她越想心里越委屈。
陆宇翎现在心里后悔死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该死的傻逼,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赶忙向她发誓:“以后我要是再那样对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李西宁讨厌“被车撞死”这四个字,因为她爸就是这么死的,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她瞪着陆宇翎说道:“我不用你发毒誓,你以后别理我就行了。”
说完,她又作势要走,陆宇翎肯定不能放她走,只得再一次的将她拦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发毒誓,我跟你保证,仅此一次,往后辈子都不会这么对你了。”
李西宁还是委屈,眼泪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唇强忍着才没哭。
陆宇翎看她这样都心疼坏了,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李叔叔可能都没对她那么凶过,他凭什么对她那么凶?而且他还特别害怕,怕她再也不原谅他了。
慌乱之下,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下自己心头的所有紧张与不安,鼓足勇气对她说道:“从前有个大傻子,喜欢一姑娘,喜欢了好多好多年,一直不敢跟她说,只敢每天偷偷送给她一颗糖,因为他觉自己配不上姑娘,所以不敢相信姑娘也会喜欢他。”
一听这话,李西宁的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小河流似的哗啦啦地往外冒,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生气也是真的——真是个大傻子,百年一遇的大傻子!哭着对陆宇翎怒道:“那是因为他傻!”
看她哭了,陆宇翎心里更慌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不知所措的场面,抖着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慌张地去给擦眼泪,跟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又急又怕:“你别哭呀!他就是个傻子,你别跟傻子计较!”
这话说得,好像那个大傻子不是他一样。
李西宁还是在哭,这眼泪都忍了一晚上了,现在大坝决了堤,她再也忍不了了。陆宇翎连哄带道歉,一刻不停地哄了好长时间她才堪堪止住了眼泪。
看她不哭了,陆宇翎不由舒了口气,这时有阵夜风刮过,他后背一凉,这才发现自己急出了一身的汗。
但李西宁还是没原谅他,她得让他长记性,一扭脑袋便将自己的脸颊挣出了他的双手,板着脸,囔着鼻子说道:“陆宇翎,咱俩绝交了,以后谁都别理谁!”
陆宇翎真没想到她这么难哄,又无奈又着急:“咱俩又不是小学生,说绝交就绝交?”
李西宁:“我不跟傻子当朋友,我怕傻子拉低我智商!”
陆宇翎叹了口气,然后扯住了她的袖口,开始撒娇哀求:“和好吧,求你了,咱俩和好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犯傻了。”
李西宁不为所动,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袖子。
陆宇翎继续撒娇哀求:“你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人非圣贤熟人无过对不对?再说了,不知者无罪,你又没跟我说过你喜欢我,我怎么会知道?”
李西宁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气,恨不得打死陆宇翎这个混蛋,狠狠拧了他一下:“谁喜欢你了?我才不喜欢你呢!”说完她抬腿就走。
陆宇翎也知道她脸皮薄,都顾不上胳膊上的疼了,赶紧去追她,边追边说:“行行行,你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我跟你道歉,求你原谅我,咱俩还是纯洁的好朋友。”
李西宁还是气:“谁要跟你当朋友?我才不和傻子当朋友呢!”
陆宇翎彻底没招了,最后还是那句话:“咱俩和好吧,我求你了!”
李西宁终于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陆宇翎,问:“你想让我跟你和好是吧?”
陆宇翎点头,随后又认真笃定地说了句:“和好吧,以后再也不吵架了,这辈子都不吵了!”
吵架太累了,而且还磨人,他这辈子都不想跟她吵第二次了,也不敢再惹她生气了。
李西宁心里一软,差点就原谅了他,但是一想到他今天办的混蛋事她就再次狠下了心,必须要让他长记性不可,深吸一口气,她看着他问:“陆宇翎,我问你,你兔子呢?”
陆宇翎僵住了,刹那间心里慌成了一团乱麻,紧张又忐忑,答不上来一个字——他把兔子扔了。
李西宁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阐述事实般说道:“我今天去找马胖要假条,看到了你的书包,但是我没看到兔子,我问你,兔子呢?”
这对钥匙链对他们俩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不仅是一对钥匙链那么简单。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心照不宣,那对兔子是他们这段感情开始的见证,相当于定情信物。
陆宇翎压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虚又不安地别过了自己的目光,开口说话前,下意识地舔了下因紧张而发干的双唇,而后才故作淡定地回道:“哦,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挂了一下,兔子掉了。”
撒谎!骗人!李西宁更气了,但是却没拆穿他,而是不动声色地追问:“掉哪了?”
陆宇翎肯定不敢回答“不知道”,因为这个答案和直接回答“把兔子扔了”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掉家里了。”
李西宁像是信了他的话一样,语气平静:“行,那你什么时候把兔子找回来,咱们俩就什么时候和好。”
陆宇翎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回答“不行”,那很明显就是告诉她兔子找不到了,回答“行”,他又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把兔子找回来,进退两难的感觉。
李西宁面色冷静地看着陆宇翎,心里想的却是——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最后她又佯装着急地催促了一句:“说话呀!”
陆宇翎没回答“行”,也没回答“不行”,而是准备曲线救国:“那什么,兔子挂断了,头顶都裂口了,不太好看,要不我再买一对吧,买对更好看的。”
李西宁态度坚决:“我不,我就喜欢这对,这是纯手工的,世界上独一无二!”
陆宇翎这下彻底犯愁了——纯手工的,独一无二,想重新买一对都不知道去哪买。不过他还没自我放弃,又开始想别的办法:“钥匙链不实用,而且还容易被挂断,要不我去买对戒指吧。”
李西宁的脸颊又红了,又气又羞地瞪着他:“我才不跟你一起戴戒指呢!不要脸!”
陆宇翎理直气壮:“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人家李牧尘和他女朋友不是也戴的情侣戒么?”
李西宁毫不留情:“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和你连朋友都不是!我不和傻子当朋友!”
陆宇翎还在努力劝谏:“戒指不容易坏不容易丢,钥匙链容易坏还容易丢。”
李西宁抬眼瞧着他,神色开始逐渐狐疑,沉默少顷,盯着他质问:“陆宇翎,你是不是把兔子丢了?”
陆宇翎心里慌得不行,嘴上却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丢!”
行,陆影帝,你就演吧,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李西宁语气坚决地回道:“行,陆宇翎,我就再信你一次,你明天要是能把兔子找到,咱们俩就和好,你要是找不到,就别来找我说话,直到你把兔子找到为止。”说完,她没再看他一眼,抬腿就走。
劝谏失败,陆宇翎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忐忑又不安地跟在她身后,满脑子想的全是——等会儿必须去扒垃圾桶。
……
两人回班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才刚刚下课。
为了避嫌,李西宁是从前门进的教室,陆宇翎是从后门进的教室。
许东若这个八卦小天才一看到李西宁就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赶紧朝教室后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陆宇翎,更耐人寻味的是,陆宇翎脸上还带着伤。
“你还真把他找回来了?去哪找的?”李西宁刚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许东若开始了娱乐采访,“他竟然还愿意跟你回来?你把他揍了么?家暴?”
家什么?家暴?
我可没动他!
李西宁一脸懵:“我揍他?你觉得我揍得过他么?”
许东若:“那不一定,你要是揍他,他肯定不敢还手,所以这个结论是成立的。”
合着我在你们眼里真成母老虎了?李西宁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澄清:“我可没揍他,我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动。”
许东若:“那他脸上怎么回事?”
李西宁叹了口气,开始跟许东若讲刚才发生的事。
那边陆宇翎刚一进班,后排的几个人就看到了他,与此同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登时七八个大老爷们儿心里想的全是——卧槽,西宁女神把陆哥给揍了!家暴啊!
陆宇翎刚一坐到凳子上,马胖就关切中夹杂着几分同情地问了句:“哥,你脸疼么?”
陆宇翎正发愁兔子的事呢,也不知道他们这帮人是怎么想的,随口回了句:“还行。”
马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时李牧尘回过头,一脸真诚地对他陆哥说了句:“哥,听我一句劝,以后别逃学旷课了,你就安安分分地好好学习吧,明知道西宁女神不好惹,那你就别惹她,不然你以后还要挨揍。”
马胖and周围的兄弟们点头啊点头,眼神都在向他表示——安分点吧,西宁女神不好惹,不然你以后还要挨揍。
陆宇翎这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气得不行——老子就算再怕她也不至于让她揍成这样!看不起谁呀?!
“她揍我?她还敢揍我?”陆宇翎昂首挺胸、大言不惭,“老子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动我!”
呵,装逼——没人信他,也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同情中夹杂着悲悯的目光望向他。
陆宇翎气不打一处来,继续为自己挽尊:“先不说我怕不怕她这件事,单就我俩的身高体力来说,你们觉得她真能把我揍了?”
虽然不想反驳他陆哥的面子,但是马胖觉得还是早日让他陆哥看清事实为好,不然以后还要挨揍,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哥,我先问你,如果西宁女神要揍你,你是不是不敢还手?”
陆宇翎纠正:“我不是不敢还手,我是好男不跟女斗。”
马胖:“所以,‘西宁女神把你揍了’这个情况是可以成立的,这不是她能不能揍你、揍不揍得过你的问题,是她想不想揍你的问题,对吧?”
逻辑链是完整的,陆宇翎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挑不出来毛病……
马胖继续:“所以,如果西宁女神想揍你,那她就一定能揍到你,对吧?”
陆宇翎:“……”
马胖:“所以,哥,你以后老实点吧,不然你真的还会挨揍!”
周围的一群人点头啊点头,一致赞同马胖的言论。
陆宇翎无话可说,只能“默认”自己被家暴的事实,与此同时,他忽然发现,马胖是个逻辑鬼才。
无奈地叹了口气,陆宇翎用力拍了拍马胖浑厚有肉的肩头,一本正经道:“胖儿啊,哥以后要是能当上影帝,一定聘请你当我的御用编剧。”
马胖直言不讳:“哥,我觉得这个论述不现实,影帝基本都要为艺术献身,拍吻戏和床戏都是献身的基本操作,你肯定不敢当着西宁女神的面去和别的女人拍吻戏,更别说床戏了,除非你想死,不然你当不上影帝。”
逻辑依旧满分,陆宇翎依旧无法反驳。
这时上课铃打响了,所有人迅速归位,教学区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最后一节自习课,陈蔺并没有坐在讲台上看自习,李西宁一回来他就拿着东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现得从容又自然,像是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西宁不知道陈蔺什么意思,但是老周确实是把看自习的任务交给她和陈蔺了,现在陈蔺下台了,她这个当班长的就要上台继续执行看自习的任务,于是就拿着书本坐到了讲台上,接陈蔺的班。
她才刚一坐到凳子上,就看到陆宇翎打开了后门,准备开溜,她当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却故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声色严厉地质问了他一句:“陆宇翎,上课了,你要去哪呀?”
班长是要大义灭亲了么?看好戏的时候到了——全班同学瞬间停下了手中的笔,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陆宇翎。
这要是换了别的班干部,陆宇翎压根就不可能把这句话当回事,随口甩一句“有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然而这个人是李西宁,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除非他想死,但他也不敢跟她说实话,除非他想死无全尸,于是乖巧又懂事地回了句:“哦,我去上厕所。”
李西宁不吃他这套:“刚才下课你怎么不去呢?非得上课去?”
陆宇翎面不改色:“下课厕所人多,我没排上队。”
行,影帝,你就编,我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李西宁直接回了句:“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内你必须回来,不然就等着上黑板吧。”
上黑板的意思就是被记名,被记名的意思就是上报老周,上报老周的意思就是明天一整天站着听课。
看来……班长真的是要大义灭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宇翎不得反抗,况且他本来就心虚。
话音一落,李西宁就抬起了手腕看了眼腕表,开始计时,陆宇翎见状赶紧跑出了教室,一路争分夺秒,朝着西侧楼梯间狂奔,向着目标垃圾桶飞速迈进。
他刚才是和李西宁一起回来的,所以不敢当着她的面去扒垃圾桶,不然他扔定情信物的万恶行径绝逼直接曝光,本来想着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后悄悄溜出来,结果却被抓了个现行。
他记得自己把兔子扔到了靠近楼梯口的那个垃圾桶里,于是跑到楼梯间后就一头栽进了那个垃圾桶里,开始仔仔细细地扒垃圾。
垃圾桶还是满的,说明今天晚上还没倒垃圾,他还有机会找到兔子,一想到这,陆宇翎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他把这个大垃圾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自己的兔子。
陆宇翎懵了,这不可能啊,他记得是这个垃圾桶啊,难不成是他记错了?但是这也不可能啊,他绝对不可能记错!
虽然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陆宇翎还是把另外一个垃圾桶也给仔仔细细地翻了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兔子。
最后,望着面前的两个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的垃圾桶,陆宇翎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越发感觉自己这回真的是在作死。
兔子找不到了,小老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
可能是因为扒垃圾桶扒的太过投入,陆宇翎早就忘了三分钟的时间限定,等他回班的时候,自己的名字已经上了黑板。
那一刻他就知道——开始了,李班长的制裁开始了。
不过他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挨罚,谁让他自己作死呢?
陆宇翎刚一坐回位上,马胖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极力把身体往远离陆宇翎那一侧倾斜,强忍着要吐的冲动问道:“哥,你身上什么味?”
还能是什么味?垃圾味呗。
接连扒拉了两个大垃圾桶,他身上沾满了浓郁的垃圾气息。
不过陆宇翎也有自知之明,为了不污染教室环境,他直接拿着书出去了,站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教室里明晃晃的,走廊上却一片昏暗。
墙上的玻璃窗明亮。
从教室里往外看,看不清走廊上的情况,但是站在走廊上却能将教室看的一清二楚。
陆宇翎出去后却没看书,背靠栏杆,两条胳膊肘支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教室里坐在讲台上的李西宁。
小老虎一直在学习,压根就没抬头看他一眼,不过陆宇翎还是心满意足。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能确定了,那束光是真的,不是假的,她心里是有他的。
这就够了。
至于兔子的事,唉,慢慢哄吧。
下课铃一打响,教学区就解了封印,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即意味着可以回家了。
以前陆宇翎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从来不背书包,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得为了爱情学习,所以每天都得背几本书回去熬夜复习。
他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李西宁还没收拾完,所以他就站在了教室前门外等她。
李西宁一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陆宇翎,紧接着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臭味是哪来的——垃圾桶,登时对他又气又嫌弃:“离我远点,臭死了!”
陆宇翎心累地叹了口气:“行……我离你远点。”然后无奈地朝旁边走了几步。
李西宁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间走了过去。
在回家的这一路上,她都没跟他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当空气,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言必出行必果——兔子找不到,你就别想跟我和好!
陆宇翎只好骑着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并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一直等到她在距离她家最近的那个路口停车等红灯的时候,他才加快了蹬车的速度,来到了她的身边。
李西宁还是那个态度,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的不行:“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么?臭死了!”
陆宇翎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都被风吹一路了,臭味早散干净了!”
李西宁就没搭理他。
陆宇翎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口,一边摇着一边讨好哀求:“和好吧,求你了,我都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咱俩和好吧。”
李西宁只回了一句话:“兔子呢?”
陆宇翎没话说了,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
李西宁毫不留情,态度非常坚决:“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和好。”
陆宇翎:“……”
红灯变绿,李西宁骑着车走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陆宇翎满心惆怅,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变出来一个兔子。
……
晚上回家后,陆宇翎又给李西宁发了一连串的微信认错求饶求和好,李西宁一条都没回,连看都没看,甚至还对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即刻起陆宇翎的头像右上角就出现了一个鲜亮的小红点。
一直到洗漱完躺进被窝里准备睡觉的时候,李西宁才又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这才发现陆宇翎这混蛋竟然把头像换成了一只卡通老虎。
虽然老虎很萌,圆头圆脸的还挺可爱,但是李西宁还是生气——内涵谁是母老虎呢?
一气之下,她也把头像换了,换成了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公主。
头像刚换完半分钟,陆宇翎就给她来了通电话,李西宁直接把电话挂了,但是陆宇翎锲而不舍,紧接着又给她来了一通,这次李西宁没那么果断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他的电话,不过却没主动说话。
陆宇翎也没指望她能这么快就消气,放低了姿态,非常卑微地开口:“明天早上你还跟我一起吃饭么?”
开家长会的那天早上,李西宁才知道陆宇翎两年多以来每天都是在绕远路接她送她,为了能让他早上多睡二十分钟,她就提出以后早上一起去食堂吃饭。
但那是在他没扔兔子之前!
你都把我送你的兔子扔了,还指望我能和你一起吃早饭?你想的美!
但李西宁也没直接拒绝,而是问了句:“你兔子找到了?”
陆宇翎:“……”
李西宁再次明知故问:“说话呀!找到了么?”
陆宇翎轻咳了一声缓解内心的紧张与忐忑,支支吾吾地回道:“恩、那什么、兔子挂断了,脑壳都裂了,棉花都爆出来了……不能用了,咱俩换一对吧?”
你就给我演吧!不过李西宁也没拆穿他,而是心平气和地回了句:“那你明天把兔子给我吧,我让我奶奶给你缝一下,我奶奶绣工可厉害了。”
陆宇翎慌得不行,赶紧回了句:“不用!不用!我自己缝,我也会缝!”
李西宁差点就笑出声了,咬着被子才没让自己露馅。
陆宇翎还在那边编呢:“我这两天一直在刷物理题,时间紧任务重,等我把这几套题写完就缝兔子。”
“行。”李西宁也没拆穿他,任他自导自演,“那等你什么时候把兔子缝好挂到书包上,咱俩就什么时候一起去吃早饭。”
陆宇翎还不死心,开始按照马胖的逻辑思维跟李西宁辩证:“我反对,这个论述逻辑不通,咱俩吃饭是咱俩的事,和兔子没关系,所以兔子在不在不影响咱俩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李西宁非常霸道地回道:“我告诉你陆宇翎,在我这儿就必须要有兔子!我管你逻辑通不通呢,兔子就是早饭的必要条件!”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宇翎:“……”
至此,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女人是没有逻辑的,所以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逻辑,不然只会死得更惨。
作者有话说:#不要跟老婆讲逻辑#
#老婆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人#
#追妻火葬场持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