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边,”伊丹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弃了,统一到不能再统一的靴子,这是市面上最为常见的靴子,由于本身实用并且廉价,广受平民的欢迎,
在教会兴起之后,更是被教会作为标准配置,也就是说,这双鞋印的出现,能够精准的告诉三人,这位凶手必然是穿着长袍,短靴,甚至带着手套,早已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从这个脚印只能看出这个人大概一米八左右,四肢正常,可能有点重,步伐较大,应该看上去比较健壮。”
但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光是码头的水手中就有不少人,还是士兵,贵族,骑士,甚至很多的平民都能够达到这种的标准,甚至连年龄都无法确定,他可以是任何街区中的任何人。
“这个是·····”
由于时间和天气的问题,卡诺已经决定开始打扫现场了。
在这个案件发生之后,由于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任何的证物,警员几乎没有对现场进行证物的收集,当时的案件也多半如此,只有很明显的东西才会被放在一起,其他细小的东西,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伊丹听到呼声,直接从卡诺身旁跳了出来。
“你看,这个被压在他身体的下方。”
在卡诺用刷子收集骨粉的同时,地上轻微的划痕,以及一个圆形的印记露了出来。
手心大小的圆形印记,基本上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圆盘的物体,一开始掉落在地上,但是却被别人拿走了,流浪汉也就是在拿走之后,才坐倒在地上,被烈火烧灼。
“在下面,却没有骨灰被遮挡或移动,也就是生前掉落的,很有可能在场,
我想,可能是凶手将这件东西献给他看,在看完之后,他无意间掉落在地上,这才被凶手收回,死者这才坐倒在地上,这两道划痕就是从他站立的位置下滑,出溜到地面。
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怎样的东西需要给流浪汉看?这没有道理啊,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他希望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不合理啊,他没有权利,地位,金钱,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伊丹觉得有些头疼。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的只是命,生存的权利。”卡诺冷冷地说,看来他知道了凶手的目的,“如果不是想要杀了他,就是想在活人的身上试验什么。”
“杀他简直易如反掌,而且没有人会在意流浪者的死活,更不会结下仇恨,毕竟他们随时都会死去,所以,肯定是后者,想要试验什么,而那样东西,却直接带走了他的生命。”
这下,范围一下子就小了不少,不过矛头却直接指向了魔法团。
需要人体试验的无非就是魔法、药品以及一些怪异的道具。
皇女的脸色变了变,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不悦的过去:帝国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恰凑巧,也同样是一位女性,不过当时的她已经是一位女皇了。
自从大灾变过后,魔法相继没落,每个帝国、王国、教国、议会国全都希望提升自己的实力,有些人沿用了教会的那一套,有些人学习了巫术,有些人选择科技,有些人则是对自身进行变异改造,甚至,有些家伙选择了与其他生物进行交配,只能说,人类在用各种方法改变自身。
每一个领地都会有自己的方法,其中只有一个是主要的,但是并不是只有它一个,谁又不希望发展更多的东西呢。
格兰帝国就是其中的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所有选项都拿上台面,在发展一定时间之后,就能够发现最为合适的一种,然后再选择性的发展,现在,阿雅诺便是处于选择性发展的情况当中。
但是当时的女皇,则是处于尝试的阶段。
有好选项的同时,自然也有坏的选项,就比如,那些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甚至有些东西,连使用者都不知道它们如何称呼,该怎么控制,这也是现任皇女打压邪教的原因。
皇室曾经接触过某样东西,刚刚开始的阶段,便是进行人体试验,当时的结果,是非常惨烈的,好在大法师的到来,挽救了这场灾难。
那些东西也自此长眠于地下,魔法部也就此成立,伫立于皇城之中,直到后来,骑士团才逐渐出现,以神的名义,镇压那些残余的生物,它们可能直到现在,还残存在这个庞大的帝国当中。
仁慈的格兰·格兰迪从小就如此教育她,希望她不要重蹈覆辙,将帝国带入危难这种:那些家伙,就像是一群调皮的小孩,拥有着足以毁灭世界的能力,他们的狡猾,残暴,昏乱,但是上天却给了他们不合时宜的外表,充满了欺骗。
“整个格兰帝国最早便是建立在废墟之上的,已经不知道我们是作为第几个帝国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们不会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不知道以后的人会怎么样,我只能培养好每一个我所见到的继承者。”
这是格兰国王的原话。
现在,站在皇女面前的,便有可能是再一次兴起的危难。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特别的多,但是看上去却没有任何关系。”
阿雅诺突然变回了皇女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当然,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陛下,事情不断的出现,就证明,至少有一股势力,在不断地制造问题,产生事件,破坏原有的秩序,而我们,便是守护这个秩序的人。”
卡诺将手掌放在胸前,认真地说道。
灰蒙蒙的天空中闪烁着雷光,巨大的声响从天空中传来,与大祭司造成的闪电不同,这种自然的雷声,震天撼地,就连整座城市都为之颤抖。
一道雷光闪过,那足以将整个小镇撕裂的闪电,也只是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清晰的弧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