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色透过海面照射到众人的脸上，泛起无数星光，一同将夜空照亮。
那是湖水？亦或是海水？
目不可及，深不可测，没有人能够清楚的说明那到底是什么，水天相接的位置到底有什么，还有那座宁静的别墅中，到底生活着一个怎样的存在。
至于沙发上吃瓜看戏的狐狸和猫，那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样？”卡兹双手一搭，放在了下巴上。
“这种契约，不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命给交出去了吗？到时候如果你反悔了怎么办？到时候如果你要我们做任何事情又该怎么办？
说的好听一点算是助手，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仆人，助手和炼金术士之间的关系，可，可，可不好说。”塔丽挽住伊丹的肩膀极力反对道。
卡兹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扬起嘴角，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她很清楚，无论怎样，伊丹都会答应，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事到如今你，我吃亏一点，也只能这样了。”伊丹点点头，沉声道，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副痛苦、难以割舍的表情，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伊丹”一旁的塔丽也是满脸的愁容。
她作为一个少女对此当然不甚了解。
那可是第一位炼金术士，光凭这个名头就足以代表她的价值。
如果说跟随在炼金术士身旁学习是一个普通人的梦想，那么跟随在大法师级别的炼金术士身旁学习，那便是所有炼金术士的梦想。
无论是接触到的魔法，配方，材料，绝对都是最顶尖的存在，以她的能力，手段，想必任何东西都能够流转到她的手中。
再加上她对于魔力的控制，以及创造的能力，只需要学习一点，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成为法师级别的存在。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简直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然，利益永远都是与危险共存的，收益越大，风险自然也就越大。
格兰再次之前猎杀女巫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或许被正式承认的炼金术士还会有规则的约束并进行收敛，可在外的巫师可就不会那样仁慈了。
献祭，试药，改造等跨越边界的行为可不仅仅只是那些教团才会做的事，炼金术士同样也会去做，而身边的助手便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有些人都不会发现自己成为了试验品。
低阶的炼金术士尚且如此，高阶的炼金术士就更不用多说了，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炼金知识。
就像是一个优秀的武器大师，手上必然沾满了鲜血。
在伊丹看来，就算只是打打杂，把沃赫斯找回来，也不会有多少亏损，当然，如果事情不对，他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那都是后话了。
“那不行，我不要。”
塔丽松开双手插在了胸前，一把撇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那，一个人可以吗？”伊丹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必须有两人，最好是一男一女，而且身体虚弱一些会更容易签订契约。”卡兹答道，明摆着就是在说她们。
“那其他人······”伊丹看向周围，就连之前跟来的角度之民都已经死去。
“你看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卡兹伸手，一道神秘的波纹向着周围扩散，重新在手中聚集，只有地上的尸体闪烁了一下。
“烈焰焚天！”
“冰晶迸裂！”
“薪火，烧尽！”
“围住他围住他，快点！”
门外时不时传来两人激斗发出的声响。
轰！！！
黑色的虚影裹挟着火焰从门缝飞入，坠入地面，本就破败不堪的外衣被点燃，就连隐藏在袍服之下的躯体也被火焰所吞食。
用于扑灭火焰的混沌之息刚从身体中流出，便被薪火所点燃，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发生爆燃。
“麻烦的家伙。”
卡兹抬手，只见漆黑者的身体向上浮起，硬是被推了出去，就连石门的缝隙都被莫名的力量不留痕迹地封堵起来。
“看来打的还挺热闹的。”卡兹扶住自己脑袋，靠在桌上，等待着伊丹的回答，“不过，你应该听过那句话，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这耗费的，可都是你的时间。”
伊丹正色，不顾虚弱的身体还在阴影作痛，将身体坐直，厉声道：“就这样，我答应你，一年，就一年，我们两个。”
伊丹扯过塔丽的手掌，一同按在了桌上。
“那好，我使用的是魔法咒文，不是诅咒，所以你不用担心。”
卡兹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两人的手上。
啊！啊！啊！
此时，头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乌鸦的惨叫，除了伊丹一人，好像并没有人听见。
在法阵中画出象征着命运的红线，当它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命运便在此刻缠绕在了一起。
接触，远离，再一次接触，再一次随着生命所远离，卡兹的尝试不无道理，她的意识恍惚了不到半秒钟，失神中清醒过来，眼前的伊丹也显得有些错愕。
“好了，接下来该是塔丽了。”
虽然卡兹这么说，伊丹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某种异样，似乎胸口的吊坠在保护着自己，避免自身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手中攒动的红绳也停止了抖动，并未与卡兹相互接触。
“我不！”
塔丽一反之前顺从的模样，十分抵触地说道，只不过自己的手掌硬是被伊丹按在了桌上，才无法离开。
“那这样好了，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行，我们就停止，好吗？”卡兹微笑着，如同春风一般。
“好，这件事情，当然不······”只是睁开双眼的瞬间，塔丽便在二人的面前失神，闪烁的火焰也转变成了空洞的双眼，“可······可以。”
“好的，既然这样，那就便宜你了，伊丹·贝利斯特。”卡兹将两者交叠在一起，自己则是抽出了双手。
伊丹满脸诧异，惊呼道：“什么？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