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刚才嚣张的样子就知道,视人命如草芥,有什么好为他们担心的?啊?”
伊丹左手提刀向他走来。
木力·拉只觉得双腿僵硬,浑身颤抖,光是看到那紫色的光芒,心中便产生了退意。
“他们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不会死的。”
没有剑身的恐惧之人,只是一股凌驾于精神之上的气体,不会对肉体造成任何的伤害,当然,如果人在疯掉之后自残,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明明自己带着大批巫师来到这里,明明自己已经布好了局,明明雾气已经涌了上来,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以最蛮横的方式轻松的解决了。
“没关系的,别害怕,我就想和你聊聊天嘛,从你的嘴里了解了解庄园里的事情。”
伊丹只是将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温热的液体便从他的身体下部流出,没入地面。
“呦呦呦,怎么了?这点小事儿就尿裤子了?刚才不是挺豪横的吗?怎么这么拉了?”
将狗仗人势用在这里,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我···我···”
拉将手掌放入口袋,再次想要从里面拿出什么,却被伊丹一把抓住,一颗明亮而又圆润的水晶出现在他的手中,就和小时候玩的玻璃珠一毛一样。
“这是什么?”
伊丹将他手里的珠子一把抢了过来,用手顶在他的脸上说道。
“这是,”他的眼神迷离,在四处躲闪,“这是,我用来恢复的水晶球。”
“水晶球?”伊丹仔细地查看球体的内部,只是简单的观察,完全透明的内部便开始出现一些丝状的线条,紧接着,便开始出现部分的影像。
“对,你只要仔细地看着它就可以······影响对方的意识!”
一口气吹在水晶球上,其中散杂的线条凝聚,如流光一般钻入伊丹的脑中,他的身体稍微颤抖了一下,便将小球交还给了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也垂了下来。
“还是挺好用的嘛,看来下次得快点拿出来了,只可惜啊,适用的范围太近了,根本无法远距离使用。”
拉将口袋里的水袋拿了出来,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伊丹确实超出了他的预计,为了不让自己暴毙,他只能选择装成一个软弱的怂包。
这就像是一层包裹全身外壳,在其他人的心中树立起一个软弱无能的形象,自己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受害着,特别是在一些不明所以的观众眼中,情况将会被无限放大,某些圣母也会时不时地跳出来,维护他。
从小就生活在宅邸之中的他备受欺凌,而那个对象,便是现在倒在屋内的渣,殴打,辱骂,猥亵,侵犯,他幼时的生活便是如此,在击剑中度过。
他没有办法反抗,因为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们兄弟之间会做这些事情,再加上渣的特殊癖好,发现真相的人多半会因此成为标本,事情也就不断的在发现,不了了之的过程中循环往复。
直到木力·方圆的情人被木力·渣给制作成标本了之后,事情才得以公之于众(仅限于家族内),渣被赶了出来,安置在了这里,拉自然也就成为了庄园的唯一继承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样的过去,那段经历也让他的性格变得扭曲,行为变得怪异,可能是他习惯了受害者的身份,有时候甚至还觉得有些享受。
拉刚想把水晶球收起,便注意到了其中生成的细丝,竟然汇聚成了眼珠,站点的周围便在此时,响起了非同寻常的幽冥之声。
“糟了,它来了。”
拉,慌张地看向周围,还没有移动,一道刮痕便出现在了他的小臂之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雾中略过,割破了他的衣袖。
(伊丹的信封上突然多出了几个字:探索奖励任务,无伤躲避不明的袭击,追加任务,发现根源,解除庄园的危机,任务条件,需要银月。)
地上还在痉挛的男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也只是外衣被划破了而已,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还有人能起来和我一起离开吗?有吗?”眼看着没人反应,拉才想起来,这都是身旁伊丹搞得鬼,“他们怎么回事?”
“陷入恐惧的人,精神被困住,意志力弱的人,恐怕会被击溃,精神力会缓慢的恢复,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少也要一天才能恢复正常行动。”
伊丹如同机械一般木讷地回答到,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在了一旁的屋顶上。
“啧!”拉满脸嫌弃地看向他,却又没有什么办法,“真是晦气,算了,我们走,趁现在还来得及。”
“那房间里的家伙怎么办?”
“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如果运气好等到大雾退去,运气不好,就死了吧。”拉不耐烦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不躲进房间,等待大雾散去。”
“哼,确实,我那个可怜的兄弟既然住在这里,就有能力躲避,也能一直存活下来,我们也可以躲在里面,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样,是巫师的集会,恐怕它的本体会出来吧。
雾气恐怕会持续到明天的早上,平常这样的情况他也会在午夜之前躲到庄园的其他地方,如果只是普通情况,最多也就是持续一两个小时也就散去了,毕竟源头是在对面的沼泽里,离这里很远。”
拉身上的外套出现了更多的裂口,就像是有人不断地在拿着刀子从他的身边略过,留下豁口,未触及血肉,却能撕破外衣。
“嗯?”拉突然注意到了伊丹,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划痕,“你怎么没事?”
“主人,”伊丹总觉得这样说话很别扭,却只能坚持下去,“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下意识地进行躲闪罢了。”
一阵风从两人的身旁吹过,更多裂口出现在了拉的衣袖之上,而伊丹,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旁飞掠而过,微微侧身,与它们保持着足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