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皱起，厉声呼啸。
来自心中的怒火与悲伤融为一体，将剑身点燃。
格兰，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人。
圣光攀附其上，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外喷涌，光，永远都只属于向往着天空的人。
白极一闪，光耀转瞬即逝，亦如潮水奔涌，亦如海啸袭来，淹没这片静谧的时空。
西蒙斯果断地扭动身形，但短短的一瞬间也轻微扭动身形，却无法进行更多的操作，在封锁的空间之中，即使连一个轻微的侧身也无法做到。
瞬杀几乎是擦着西蒙斯的长剑而来，由于起手时的速度和力量都会偏小一些，自然也就会受到剑身的影响，以它为边，划出一个闪亮的圆弧。
滔天的气浪擦过西蒙斯的腰部，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即使是大理石的地面也被气流碾碎，光滑的表面的变得粗糙，龟裂，直至其中的碎屑剥离，飞向空中，与气流一起形成砂石。
西蒙斯下意识捂住自己腰间的伤口，向后退却，即使离开了瞬杀的攻击范围，腰部仍旧会阴影作痛。
轰！
你们见过高压水枪吗？
“啊！我变成了光！”
西蒙斯的腰部迸裂，血流如注，某种力量撕扯着他的血肉向外飞溅，鲜血，将他身后的墙面染红。
原本只有手指大小的伤口现在几乎延伸到了他的腹部，只要再深一点，他的脊椎可能就会在力量的爆发中断裂。
“咳咳！”
西蒙斯跪倒在了地上，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位少年的时候，他也曾经向格兰做出过挑战，只不过那一次，两人只是用木剑交手罢了。
“你还是没有变。”西蒙斯掏出一点点药剂，十分勉强地涂抹在伤口上。
“可是你变了，变得狡猾，多疑，而富有野心。”格兰再次拿出手帕，擦拭着他心爱的短剑，“你知道吗？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我知道，你一只都在注意我。”西蒙斯腰间的血肉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不，你不知道，因为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雷鸟计划了，”格兰指向围在门口的众人说道，“他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分散到整个格兰城中的。”
“什么？”西蒙斯的长剑险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如遭雷击，“你？”
“准确的说雷鸟计划并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准备的，而是为了所有在格兰城中掌权的人所准备，它就像是一颗炸弹，平时必然相安无事，甚至有时候还能威慑众人，
但是，一旦有人想要点火，他们就会一起引爆，将格兰城中的叛逆，尽数消灭。”
收起手帕，将短剑插在地上，格兰轻轻地靠在了一旁的雕塑旁，正厅中，所有的声音，便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雷鸟计划，本身就是对整个格兰的统治，准确的说，应该是对整个格兰帝国的统治。
在场的骑士应该都知道骑士和魔法师明面上的成立很迟，被民众所承认就更迟了，你也多多少少在很久以前就得到过两者的消息，
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们也在我的授意下，在暗地里运营了许久。
一方面是迫于贵族的压力，一方面自然是迫于兵团的压力，不过，诞生这个计划的想法并不是因为两者，而是因为我的母亲。
她只相信武力，相信士兵，而我，对她的做法并不认同。
清缴巫师，灭杀教团确实会带来稳定，但是也会造成隐患，想要除尽是不可能的，总会有人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抱着自己的怨念埋伏下来。”
说道这里，格兰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怀疑固然不是一件好事，但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站在定点的人。
“无论是兵团的反叛，还是教团的侧动，甚至是贵族们的手脚，都会被他们所注视，他们就像是我的眼睛，也同样是我手中的武器。
为了保证魔法部的数量恒定，保证骑士团的人员流通，我在选拔的过程中就动了手脚。
那些有名，鹤立独行，吸引众人的人当然会被留下来，因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存在，而那些拥有实力，默默无闻的人，便会加入雷鸟。
就像他们一样。
选拔两千人，留下一百，剩下的一千九百人便会离去，对，在外人看来就是选出了一百人而已。
可是真正的现实是什么？
是我选中了一千多人！
更替，永远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如同常人一样混入其中，回到原本生活当中，回归平民的生活。
有些人成为了平民，有些人则是刻意地投身贵族的家中。
布朗的宅邸，就是最好的例子，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想到。”
格兰看向阿斯特拉，默默点了点头，对方也回以骑士之礼。
“陛下，您的意思是······”一旁的罗宾扒在门框上，看来刚才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错，你所提到的，弗劳伦斯将出色的骑士调走，失踪，杳无音讯，都经过了我的同意，以及最近，让‘星’的成员进入骑士团，也是我的意思。
虽然每次只是冲入一点，但在这几十年中，整个格兰城，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与雷鸟计划相关的人，过着他们的人生，只有在我需要的时候，或者说，帝国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现身，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守护这个国家，所有人，都在为此付出，除了，你们，西蒙斯。”
格兰长叹一声，毕竟西蒙斯是他看着长大的。
“哈哈哈，雷鸟！”西蒙斯笑着，点点头，“也就是说整个格兰城里的人或事，你都一清二楚？”
“你可以这么认为。”格兰好像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你的面前，难道这不是一种圈禁，圈养，你难道连一丝自由都不愿意给你的臣民？”西蒙斯愤怒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