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扎拉惊叹一声,都来不及重新看向悬崖之下,离她分尸也不过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你是属蚯蚓的吗?砍一刀出一个,身子都还没有凉就来了?”
一旁,杰哥的躯干还静静地躺倒在远处,然而火花一闪,一个崭新的沃赫斯就诞生了。
“我沃赫斯,没·有·开·挂!”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更像是喉骨蠕动时产生的杂音。
“要是能相信你就真的见鬼了。”
扎拉迅速俯身下蹲,借助双手持剑的力量从杰哥的砍刀下方抽身而出。
沉重的刀身硬是将剑身压了下来,好在它本身并不算长,只是滑落到离地一米处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退居一旁的少女。
逃跑,并不是什么恰当的选择,塔龙和杜桑就是最好的例子,沃赫斯似乎会以任何的形式出现在他们的身旁,与其直接被杀死,还不如正面较量,反正也不会真正的死去,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少女正立,站于沃赫斯的身前,左手背在身后,施以骑士之礼。
“在下扎拉,请多指教。”
郑重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也代表着对对方实力的认可。
僵硬地转动身体,脑袋朝着另一边微微倾斜,沃赫斯似乎并不理解她的礼节,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向前移动,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留下脚印。
它的脚步很重,也很慢,更像是一位老者,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与满身的肌肉格格不入。
扎拉率先发难,几步来到沃赫斯的身前,却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在无法使用圣光和信仰之力的前提下,只能单纯的使用剑技进行战斗。
执剑的右手从左侧反向下切,以沃赫斯的左脖颈为目标施以进攻,虽然反手的力度会比正手小很多,但是却能够规避对方的左手,同时避免右边的进攻。
倘若伊丹在场,他也必然会将砍刀抵在身前,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脖颈同样是人体中最柔软的部分,如果力量够大,武器足够锋利,是可以将头部整个斩落,即使力道不足,也能够将动脉切断,造成出血状态。
然而······
杰森·沃赫斯对此不为所动,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根本不把即将到来的剑刃放在眼里。
糊!
锐利的骑士短剑嵌入沃赫斯的脖颈,黏腻腐烂的血肉将其吞没,只有零星的液体向外溢出,流向剑身。
歪头,侧目,呼啸而过的砍刀从扎拉的耳边划过,震颤的风声刺激着她的耳骨。
轻轻抬起自己的膝盖,却发现与对方的腿骨顶在了一起,扎拉不由分说用左手盯住沃赫斯持刀的右臂,按在身前。
“好硬!”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体素质到底有多强。
“啊!”
沃赫斯一个甩手,便将扎拉推了出去。
一个踉跄,稳住身形。
以第一轮的交锋就此结束,只能说,少女略胜一筹,至少自己没有受伤。
短剑被抽了出来,一种黏腻的蓝绿色混合物黏在了剑身上,剑刃粘连着些许血迹,散发着阵阵恶臭。
腐烂的躯体与蠕虫交叠在一起,无法区分,如果不将其解剖,恐怕任谁都无法想象它到底是由多么可怖的生物组成。
扎拉下意识地将短剑挡在身前,预防随时对到来的飞刃。
好在现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多余的武器,至少不用担心会像之前一样随时暴毙。
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似乎在交手的片刻,对她产生了某种兴趣,当然,与生理方面无关。
一步踏出,就连粘连在悬崖边的碎石都随之碎裂,滚落山崖,每一颗石子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思想,顺着不同的方向落入水中。
沃赫斯的动作一下子快了许多,不在是机械的运动,僵直的身体,逐渐变得柔和,连贯。
厚重的砍刀带着破空之声斩落,亦如尖啸,划破夜空。
扎拉微举剑身,朝向自己的右手边,向着左边闪躲,这是一种必然,如果向右边闪躲,无疑会暴露在沃赫斯左手的攻击范围之内,能够徒手捏碎脑壳的家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刀剑相交,仅片刻低垂,骑士短剑便被压在了地上,扭过脖子,沃赫斯的左手终归是短了一些,恰巧只能出现在扎拉的面前。
抬手,扎拉一拳打在面具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面具之后脸部的震动,就连孔洞中的眼珠也发生了些许偏移。
“额!”
沃赫斯连忙捂住了眼睛,向后退却,这或许是在它醒来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疼痛。
“弱点是脸吗?”
扎拉起身,甩去剑上的污渍。
所谓趁它病要它命,少女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提起裤子,垫步上前,剑身干脆直冲面门而去。
果不其然,沃赫斯竟然下意识地拉出砍刀,挡在身前,另一只手则是孤零零地立在一旁,好像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照某种程序,抵挡致命的攻击。
“这不就得了。”
面对坚如磐石的刀身,想要硬碰硬自然不行,面对力量型选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对方的弱点智取,硬碰硬,只有那些蠢货才会选择,当然,这也包括我们的另一位骑士长,罗宾·溯月。
一拳打在它的耳边,伸出食指,钩在面具的绷带上,用力撕扯,即使另一边的绷带已然嵌入血肉也并未断裂。
“同一根绳子吗?为什么刚才杜桑能轻松拉下,我却不能?”
眼看着沃赫斯的左手袭来,试图抓住她的肩膀,扎拉干脆压着短剑转向,跳到沃赫斯的侧面,指尖相交,少女只是使用了一个巧劲,就将绷带缠在了沃赫斯的食指上。
“糟了。”少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被骗的沃赫斯果断抽动左手,一同扯下了束缚其上的白色面具。
一张扭曲,惨白的脸,顿时出现在扎拉的眼前,密密麻麻的细肢在表面蠕动,虫卵,肢节仿佛随时都能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