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道极光在天空中生气,头顶的阴霾散去,笼罩在整个沼泽之上的雾霾沉落,成为一片片屏障将沼泽的各个区域相互割裂,阻断众人的视线。
漆黑的天空中闪烁着耀眼的星光,云层也识趣地消散,仿佛就连它们也在害怕变革的到来。
极光如同布匹在空中闪烁,可见,可观,可感。
无数的信徒在沼泽中低语,吟诵着那只属于昔日的故事。
“望向天空,群星归位之时已至,昔时已逝,末日正临,
封印已经被毁坏,支配者即将醒来,它,将重新归来,
人类会惊觉,而它会带来恐惧,他们以其名召信,在它归来之时,希望重归于黑暗,
无知与愚蠢将成为新的主宰,它所在之地,就是规则,
星耀且灼热,沸腾并颤动,
从海底升起,从地下涌出,从天空掉落,他们无处不在,
疯狂将统治恐惧和伤痛,它所在之地将是无尽悲哀,
恐惧吧,它终将归来。”
就连躁动的魔物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不再追逐那些幸存下来的家伙,他们不知所措,一同看向天空。
大地震颤,地火崩塌。
提普在笑声中,写下了最后的咒文。
“所有人都将迎来高潮。”
此时,伊丹与里昂正合计着如何接近石台,如何将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从木盒中取走,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颤栗的大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俯下身子,或是趴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受到的伤害。
无数碎石从天空中落下,滚落山崖,长时间粘连在墙面之上的灰尘也随土块一起向下坠落。
正殿中的情况还算稳定,空旷的场地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反应,反倒是那些还在通道中游走的‘老鼠’被巨石淹没。
“怎么回事?是遭到什么袭击了吗?”就连沃拉克都惊恐的问道,脸上布满了愁容,“是帝国的军队还是别的教团?”
“恐怕都不是,我想多半是仪式启动了。”
艾洛斯郑重地说道,五颗闪烁着诡异光彩的咒文如同活了一般,漂浮在空中,无数细小的触手从它们的纹路中伸出,闪烁不止。
“所有人,执行后备计划!”艾洛斯喝到,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位老者,竟然能让自己的声音在整个正殿中回荡。
伊丹闻言,与里昂对视一眼,稳住身形说道:“凯丽,你们随他们离开!”
“好。”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其实她更想说的,却是:你呢?但她清楚,既然他没有一起走,自然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所有信徒纷纷在身前划出一条空间裂缝,不用太大,只要能让自己钻入其中就足够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出相同的动作,所以每个裂隙至少能够存在五到十秒,足以让四五个人从其中通过。
而当所有人都在逃亡之时,沃拉克则是注意到了反向上分的两人。
里昂率先起身,应和着地面的起伏径直朝着召唤法阵的中央冲去,伊丹则是紧随其后。
“长老,您先走。”沃拉克暗道不妙,但第一时间也要保证艾洛斯的安全,知道他安然离去,落入空间裂缝之中,这才起身,追上两人。
长老也只是向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罢了。
“明明还有半个小时,为什么提前了?”伊丹抱怨道,按照他的计算,仪式正式启动,应该在午夜十二点才对,半个小时虽然仓促一些,但也足够了。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意外吧,不过正好,所有人都走了,我们也不需要考虑其它的事情了。”
说着,里昂抽出了薪火,一步跨入如同蛛网一般的法阵之中,已经有不少的祭品在此刻与咒文一同生长,足足长出了数米之高,成为了蠕动之物的一部分。
不断有细腻的触手朝他们袭来,好在薪火似乎对它们有着一种天克的属性,能够避免它们的靠近,说白了,这段距离也不过百米罢了。
“等等!你们想要干什么?”
才刚刚走出几步,沃拉克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果然还是空间跳跃来的快啊。”
伊丹赞叹道,冰牙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难道到了现在,你们还想要阻碍廷达罗斯的降临?这里马上就要异变了,难道你们不应该现在离开吗?”沃拉克固然好言相劝,但也同样拿出空间结晶。
“人嘛,总是要冒险的,不做一做,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不行呢?”伊丹转了个方向,将冰牙放在了身后。
“所以?不惜牺牲生命?”沃拉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至少在性格方面,与自己有几分相同。
“大概吧。”虽然他们想说的话很多,但现在,并不是时候,“保护好自己吧。”
说罢,伊丹一头栽在了地上蜷缩在了一起,唯独冰牙还弯在身后,挡住了后背。
“什么?”
沃拉克刚刚问出这个问题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也立马趴了下来。
“薪火·烈焰焚天!!!”
随着里昂大喝一声,铺天盖地的火焰在他的手中闪烁,最先顺着他们说来的路线喷涌,随后,才涌向如同蛛网一般的组织,将其燃烧殆尽。
此刻,众多教徒早已离开,只有零星的几人,还在越入裂隙之中。
薪火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向上生长的粉红色组织便于周围的触手一同化为灰烬,向空中飘散,唯独那几道咒文与地上的微光不灭。
“呼,呼,好了,现在可以。将它拿走了。”里昂大口喘息着,离石台的距离不过十步。
伊丹抬眼,身后如长矛般的冰牙早已化去大半,好在身体并没有什么损伤,甚至连衣服都被点燃,相比之下,沃拉克洁白的袍服已经被熏黑。
“小心。”
伊丹起身,一个飞扑,将里昂连带着薪火一同扑在了地上。
“嗯?”
落地,两人抬眼,一个肿胀的身躯冲石台的后方钻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面目可憎,口中还不断地念叨着:“祝礼”